第二章    第二回 嬌憨女撒嬌弄癡 伐西戎五虎逞威

　　第二回嬌憨女撒嬌弄癡伐西戎五虎逞威

　　繆贏見父親生氣，她素來知道父親最疼自己，遂催馬上前，扯著莊公的衣袖撒嬌道：“贏兒想上前線去看看嘛，好父親了，你就讓我去吧！”莊公對他素來嬌寵，她凡有所求無所不允，但今日畢竟是戰爭，豈能讓她胡鬧？只是板著臉，不予答應。

　　見父親不理會自己，她一向和三叔秦隆最好，于是便上前拽著秦隆的衣袖，纏磨道：“我的武功是三叔教的，三叔就給我說說情嘛，就叫我去吧！”

　　秦隆被她纏得沒法，只好對莊公說道：“贏兒的武功卻是不弱，不如叫她去吧，叫她到戰場上見識見識也好！”莊公沒有辦法，只好對她說道：“你要去也可以，但你必須自己照顧自己，到時候沒人能照顧得了你的，不要認為你的功夫很好了，只是人家讓著你，不好意思和你動真的罷了！”

　　繆贏高興地歡呼道：“謝謝父親！你真是個好父親！”清脆的呼聲傳遍了草原。眾人見她撒嬌弄癡，終達目的，不覺得好笑，卻是礙于秦仲剛去，不好開懷大笑，只得一個個憋著。一時之間，悲憤壓抑的氣息，也就減少了許多。

　　路上，五人商定，對西戎采取由近及遠，閃電突襲，各個擊破，分頭殲滅的戰法。莊公兄弟五人連夜奔馳，并不稍歇，用了一晝夜的時間來到犬戎境內。兄弟五人常駐西戎，自是知道西戎人的習慣，不費力就找到了犬戎部落的駐扎之地。

　　羌王聽得探馬來報，倉皇披掛，提了狼牙棒，前來應戰。只見前面秦莊公帶領一隊騎兵，排兵布陣，在那里等候。秦軍皆一身白衣，站在蒼茫的草原上，如一片白雪，十分壯觀！耶律欽心中驚訝：“秦國戰法，一向像是狼群，千里突襲，來了就打，打完就走，今天這是怎么了？難道這秦莊公比他的父親秦仲文明？”

　　正在疑惑間只聽身后一聲唿哨，身后大亂！往后一看，正見有三路秦兵分別從后面、左面、右面風馳電掣般地沖殺過來！心道：“秦人素來嗜血好殺，橫沖直撞，今天怎么會用計了？”

　　眼見秦康、秦隆、秦冬分別帶領人馬殺來，莊公大手一揮，自己帶領五弟秦強和兩千秦兵，也從前面沖犬戎軍隊掃蕩過來。犬戎軍隊見前后左右均有敵軍，陣容大亂，被一陣亂殺，幾乎全軍覆沒！羌王被幾個親兵保護著沖出了重圍，向最近的條戎方向逃過去了。

　　放下這羌王不提。莊公兄弟五人初戰告捷，幾乎全殲敵軍，士氣大振！隨即著令眾人放養馬匹，埋鍋造飯，就地休息。秦國軍隊之所以善于長途奔襲，其最大的長處就是善于休息。打完殺完，吃飽就睡，躺倒就著，片刻時間，便又精神百倍。

　　歇息片刻，大軍繼續往條戎方向進發。

　　簡短接說，來到條戎地界，條戎王帶領兵馬，早就列隊在那里等著了。那條戎王年齡也就在五十多歲，身高過丈，肩寬背厚，面黑如鐵，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用黑布罩著，騎著一匹黑鬃馬，手持一枚八角鎏金錘，那錘怕不有一百多斤，端得是一個力大過人的猛將。身邊一人，正是犬戎王。

　　秦莊公見此人力大，令四弟秦東出戰，秦東得令，手持兩枚大鐵錘便向那條戎國國王沖去，口中叫道：“條戎的兒子敢和你家爺爺比一比力氣么？”

　　條戎王眼見此人身材高大魁偉，環眼圓睜，渾濁猛愣，年齡卻是不大，倒有幾分似那秦仲。其手中所持的大鐵錘，似乎比自己大鐵錘還要大上一號兒，不敢怠慢，縱馬上前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秦東道：“我乃秦仲第四子秦東是也，來來來把你的腦袋伸過來，讓我為我父親報仇！”

　　說罷，縱馬直沖過去。掄起大鐵錘，忽地一聲向條戎王砸去！

　　條戎王見他大鐵錘夾著勁風直奔自己砸來，有心試試他的力氣，也舉錘直奔他的大鐵錘迎去。只聽“當啷”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兩人的戰馬各被震得踏、踏、踏、踏后退了十幾步。兩人均用驚訝的目光望了對方一眼，雙雙舉起鐵錘戰在一處。二人均是剛猛的路子，大鐵錘舞得呼呼隆隆，戰到興起，雙雙跳下馬來，在地上打了起來。

　　一開始，還可以見到二人的招式，打到激烈處，只聽得風聲呼呼，兩錘相交，聲如雷鳴，漸漸地，只能看到兩團黑影翻翻滾滾，十幾步內勁風撲面，只如刀割，令人無法立足。

　　二人旗鼓相當，戰了足足有兩個時辰，不分勝負。莊公心知兩虎相斗必有一傷，怕四弟有失，決定不與他癡纏，令旗一舉，向條戎發起進攻！

　　一時之間，秦軍像潮水一般向條戎軍隊沖去！霎那之間，喊殺聲，刀槍碰撞聲響成一片。只見秦軍一個個如猛虎下山，如蛟龍入海，沖進敵軍，以一當十，如入無人之境，兵刃到處，條戎軍卒一個個倒下。在秦軍的沖擊之下，一個個不堪一擊，只如稻草人一般任人殺戮。

　　煞那間勝負已分，秦軍個個血染征袍，一個個變成血人，條戎軍隊扔下無數尸體，狼狽逃竄。

　　莊公帶領秦軍一路追殺，直追出二百多里這才罷休。這一戰秦軍殲敵五千，自己無一死傷，掠奪資財無數。

　　下一個就是義渠國了，莊公決定再打敗義渠，便搬師回國。

　　秦莊公把其他兄弟四人召集到一處，說道：“犬戎、條戎已敗，我們最后再一鼓作氣打敗義渠，就可以回去了。這義渠王智計百出，十分狡詐，這一仗是我們最艱苦的一仗，我們一定要把這一仗打好，只要打敗義渠，把他們趕出塞外，我們就大功告成了！但怎生把義渠打敗，還要各位弟弟拿個主意！”

　　秦康道：“義渠王有勇有謀，不可小歔，但好在我們接連打敗犬戎、條戎二國，士氣正盛。此消彼長，形勢對我軍有利。以我之見，我們不如??????”

　　繁星點點，天黑如墨，茫茫大草原上，一彪人馬，如風掠過。他們全部黑盔黑甲，神情肅穆，如此大隊的馬隊駛過，竟然不發出半點聲響，只如鬼魅一般，顯見是馬蹄上包了棉花之類的消音之物。

　　只見他們如鬼魅一般地飄過草原，飄向一處營地。

　　那營地帳篷里沒有半點燈光，更加沒有半點聲響，顯見人們早已睡熟。那營地卻是義渠的聚居地。

　　鬼魅一般的影子，飄到義渠營地不遠，為首那人，把手一揮，一彪人馬，向著帳篷聚集處直沖過去！

　　剛一進到帳篷里面，卻見到帳篷里面全部空空如也，那人低呼一聲：“上當了，撤！”

　　卻聽一聲夜梟一般的笑聲撕破夜空，直入耳鼓，將眾人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

　　隨著那笑聲，也不知道從哪里，無數燈籠火把突然冒了出來?；鸸鉀_天，刺穿黑暗，戳破長空，草原上如同瞬息之間燃起熊熊大火一般。

　　映著火把的光芒，草原之上，突然平地里長出無數人馬來。人馬不下于數萬，卻靜默肅穆，無聲無息，只有眼睛里冒出的灼灼光芒令人望之膽寒！為首一人，身姿矯健，壯碩敏捷。頭戴雉雞翎，肩搭狐貍尾，長發披肩，身披紅色戰袍，胸前佩戴犀牛皮戰甲，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正是義渠王耶律明！

　　義渠王耶律明戟指眾人，高聲斷喝：“何人敢偷襲我大營？”

　　鬼魅一般的影子之中閃出一人，沖著那義渠王耶律明高聲答道：“我乃秦地二公子秦康是也！你就是義渠王么？”

　　義渠王道：“正是，你已被我包圍，還不下馬投降？”

　　秦康并不著慌，微微一笑道：“你看好了，我帶的人馬才一千來人，真正的大部隊，還在后頭呢！我們大部隊馬上就要到了，該投降的是你！”

　　義渠王聽罷，忍不住四下張望，看了半天，只見四周黑黝黝的，哪里有半個人影？隨即回過頭來，哈哈大笑道：“久聞秦家二公子膽大多智，今日一見，果然不差！你在大軍包圍之下，竟還如此沉著，實令人佩服！但你這招對別人也許有用，對我，卻是不起作用的！你虛張聲勢，我倒要看看你能拖到幾時？”

　　“哈哈，你自視技高一籌，可惜，當你盲目自信之時，你已輸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難道不知道么？我既敢來劫營，就不會留下后手么？以火把為號，里應外合的道理，你應該聽說過吧？我已于我哥哥約定了舉火為號，還沒等我舉，你就把燈籠火把舉了起來，這不是在給我幫忙么？”

　　見他說的跟真的一樣，義渠王心中越發驚疑不定，再次四下望了望，卻任然不見任何動靜，忍不住哈哈狂笑：“好你個秦康！你還真能胡謅，你的救兵呢？來啊，給我活捉此人，我倒要看看，他的救兵在哪里？”

　　見不能久拖，在和義渠王交談之時，秦康已把四周的局勢觀察了一遍。

　　秦軍四面皆有戎兵，已被西戎團團包圍，東、南、西、北各有一個將領把守。義渠王帶領一彪人馬在北，條戎王帶領一彪人馬在南，東邊一人手持一根大棍鎮守，看陣勢十分勇猛，卻不認得。西邊正是羌王。

　　秦康心道：“這羌王乃是我手下敗將，其心必虛，我不如把西邊作為突破口，沖出去！”

　　想到這里，向身邊的部將秦嶺使了一個眼色，秦嶺會意，私底下早已悄悄安排下去。他自己卻笑嘻嘻地來到義渠王近前，對他說道：“我就說吧，你這人做事猶豫不決，拖拖拉拉，以至于喪失了一個大好時機！你如方才拿我，還有可能，可是現在么??????”突然眼中閃著亮光，對著義渠王身后大喊一聲道：“大哥你好歹來了，急死小弟了！”

　　義渠王心中大驚，回頭來看。

　　趁著這回頭之際，那秦康突然把手一揮，秦軍化作一個尖錐，直奔西邊，羌王鎮守的方向沖了過去！

　　羌王沒想到他會突然殺來，手忙腳亂慌忙迎戰，見秦康沖來，掄起狼牙棒向秦康砸去，本以為秦康會用刀崩出，沒承想這秦康似乎在和他拼命一般，并不接他的狼牙棒，而是直接把刀尖沖前，拿刀當做槍使，沖著耶律欽直扎過來！

　　狼牙棒砸在秦康腦袋上秦康自然會腦漿迸裂，可這刀扎在羌王胸前，羌王又焉有命在？

　　眼看二人就要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