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最后排的老者的助手,從上車起就閉上眼睛,一言不發,睡著了似的。季平則從上了車就開始擺弄手機,他對它的關心遠遠超過了這次尋寶之行。
車窗外淋起毛毛細雨,山間的空氣陡然變得陰冷,一股陰寒之氣透進車里,祝菀不自然地打個冷戰。旁邊的獵豹關切地問:“要不要加件衣服。”
祝菀正待回答,云飛猛然一個急剎車,他們被重重地甩了一下。助手的頭撞在前面座位上,他迷迷糊糊地驚問:“怎么回事,到了?”
獵豹怒道:“你會不會開車?”馮圖卻指了指,示意給他------前方不足十米遠處,一大群黑壓壓的隊伍從兩旁的樹叢里竄出來,擋住他們的去路,那是成千上萬只碩大的老鼠!前仆后繼地往他們的方向狂奔而來!鼠群瞬間就將越野車團團圍住,汽車掉頭已來不及了,云飛迅速將車窗鎖緊。幾只大老鼠跳上車,隔著窗子向里面張望。這些老鼠比平常的家鼠要大的多,毛色黑里透亮,眼神里雖驚恐萬狀,卻仍然帶著兇殘和狡詐。
季平望著撲過來的老鼠,下意識地想起了北非的毛蟲大軍,他急得連連拍打車窗:“云飛,快走啊。”
云飛目視前方,頭也不回地命令道:“不要出聲,不要動。否則大家都沒命了。”
老鼠爬上車頂,更多的聚在下面撕咬輪胎,車窗前面的老鼠則一動不動地瞪著里面的人,鋒利的牙齒閃著寒光,發出死亡的警示。季平和助手嚇得瑟瑟發抖,緊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祝菀等人雖強自鎮靜,但想到被老鼠撕咬的滋味,也不禁手心里攥出了冷汗。
眾人在車里煎熬著,不知過了多久,一只大老鼠抬頭怪叫了幾聲,聲音凄厲而尖細,在它的號令之下,鼠群拋下越野車向他們來時的方向涌去。
等鼠群走遠,云飛開始發動車子,車輪在泥里打著轉,絲毫前進不得,原來兩個后輪已被老鼠咬得千瘡百孔。除了祝菀,眾人都下來推車,雨卻越下越大,黃土路霎時變成一個大泥塘,他們被淋成了落湯雞一般。突然聽祝菀在車上叫道:“不要推了,快離開這里。”
祝菀跳下車,指著前方越聚越多的渾濁水流:“這里地勢太低,土壤疏松,看樣子等一下就會有洪水或山體滑坡,我們必須躲到高處去。”
“那車子呢?”馮圖問。
“管不了那么多。扔在這兒就是了。”
幾百萬的越野車被棄若敝履,祝菀眼睛都不眨一下。
眾人當下取了裝備走進路左側的密林中。墨一般的烏云從前方壓過來,一道道火紅的閃電劃過天際,宛若條條巨蛇在空中狂舞。不到一刻鐘,天完全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大雨夾著冰雹傾倒下來,手電筒微弱的燈光下,五個人都是一身泥漿,身上和手上都被樹枝劃開不少口子,他們忘記了疼痛,只想在更大災難來臨之前,找到一個安全的庇護所。
“就這里了。”走在前面的云飛攀上一個土坡,坡上右側是一個天然的山洞,洞口雜草叢生。云飛撥開雜草,拿手電掃射,里面黑暗幽深,最深處還閃著幾點磷光,一股腐臭的霉味沖鼻而來。山洞雖不算大,五個人在里面還是綽綽有余。比較嚇人的是那幾點磷光,不知是人還是動物的遺骨,日久年深了,陰慘慘地零落在此。助手見了不禁臉色發白,云飛只好將它們扔出洞外。
一聲聲響雷震得洞內的泥土撲撲落下,雖然點燃了特制的火把,幾個人還是冷得瑟瑟發抖。季平擔心地看著洞頂:“結不結實?不要我們幾個都活埋在里面。”
馮圖忙道:“季老弟,你可別烏鴉嘴。咱們可是吉人自有天相。”
雨依然下個沒完,轉眼已到了傍晚。雨既不停,眾人只好在這里湊合一晚。火把搖搖欲墜,把長長的人影映在墻壁上,遠遠傳來動物的嚎叫聲,這深山老林里的風雨之夜分外驚悚。山風吹著云飛半干的衣裳,雖是寒冷,但至少也驅散了洞里的腐臭味。他深深吸一口氣,想起如此大的雨,明天即使停了,那條小路也不知能不能通行,如果只靠雙腳走,大概要三天以上的路程,到時人困馬乏而身歷兇險莫測的藏寶地,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他正凝神思索,對面的山坡上,忽然騰起兩個臉盤大的火球,在空中纏繞追逐,飄爍不定,然后一起飛下來,直向著山洞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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