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歷五年,安史之亂剛剛結束不久,顛沛流離的百姓們剛剛松了口氣,沒想到人禍剛去又來天災,老天似乎被誰捅了個大窟窿,雨下得沒完沒了,接踵而來的便是滔滔洪水。終于天晴了、水退了,可是長安城一片狼藉,百姓們的家被淹了、莊稼被毀了。
就在洪水退了的這一天,長安城薛勛薛老爺的府邸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老爺,老爺,生了,生了”接生婆急急忙忙的跑出來報喜。“好,好,生的是?”薛老爺抹了一把汗。“恭喜薛老爺,是位千金。”“嗯”薛老爺似乎有一點失望,隨即又問:“夫人可好?”“好,好,母女平安。”“唉!可惜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啊,洪水剛剛退去,這孩子就叫洪度吧。”
“洪兒,洪兒,”薛夫人推開洪度的房門,卻不見洪度,只有大丫鬟翠屏爬在桌子上睡著了。“翠屏,小姐呢。”看到薛夫人,翠屏慌忙站起來:“夫、夫人,我,我,小姐、小姐。”“小姐人呢?”“小姐剛才還在這兒玩兒呢。”“還不快去找?”薛夫人急了。薛老爺與薛夫人只有洪度一個孩子,加之洪度機靈可人,才剛剛六歲,便聰明乖巧,真正是薛老爺、薛夫人的心頭肉。“夫人不用著急,下人們已經四處去找了。”薛老爺早已聞風趕來,說著自己也出門去找。到書房門口卻聽到響亮而稚嫩的讀書聲:“遠別離,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瀟湘之浦。海水之下萬里深,誰人不言此離苦?”薛老爺一驚,這孩子居然在讀李太白的《遠別離》,“洪兒”“父親”一個清秀可人的小女孩兒端坐在書桌旁,一雙眸子清澈如水。“洪兒,你可懂得你剛才所讀的書。”洪度搖搖頭:“女兒不是很懂,卻甚是喜歡讀那些朗朗上口的詩句,父親教我的三字經我早就背熟了,所以才......。”薛老爺看著伶俐聰慧的女兒,深感欣慰,亦是慰藉了心頭沒有兒子的遺憾,自此悉心培育洪度,教其琴棋書畫,并為洪度取名薛濤。
后來薛勛仕宦入蜀,薛家舉家定居成都。那年洪度才八歲,卻已迷戀于文字游戲,喜歡拼拼湊湊的將文字組成一些小詩,看到父親欣慰、賓客夸贊,洪度暗自自得。有母親慣著、父親寵著,洪度不免有幾分調皮,卻更顯俏麗而惹人憐愛。春花下、飛絮中、秋千旁,洪度誦讀著自作的詩詞,“芙蓉花下是儂家,落紅飄盡怨東風,寄語落花向誰語,憶交加,倚著秋千嘆飛絮。”卻不知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只是陶醉于這慵懶的春光和那美好的文字游戲。
那日,風和日麗、烘暖微酲,書房門敞開著,書房里薛父在教女兒下棋,一陣清風吹過,庭中樹木颯颯作響,薛勛不禁抬頭,只見庭中一梧桐屹立院中,蒼翠挺拔,不禁脫口而出:“庭除一古樹,聳干入云中。”父親的吟詩之聲剛落,一甜美清脆的聲音緊接著傳來:“枝迎南北鳥,時送往來風。”薛勛轉過頭看到嬌美的女兒手持一棋子,甜甜的沖自己笑著,薛勛沒有像往常一樣心感欣慰,卻有一絲不祥掠上心頭,于是無心下棋,沉思著步入屋內。不想,這卻真成了薛濤成為樂伎的讖語。(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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