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喜歡殺人嗎?”
“喜歡。”
“那你為什么不去殺人。”
“因為殺人會被抓起來槍斃。”
“那如果殺人不用被抓起來呢?”
“那我肯定去殺人。”
“為什么?”
“因為痛的是別人,不是我。”
夕陽西下,孩童天真的說著。
多年之后,他實現了他的愿望。
那個叫凌麗的女人給我們講了這么一個無聊的故事,沒錯,我就是帶他們來找她的。
第一次與那個叫凌麗的女人見面的時候,還是我很小的時候。
她問過我同樣的問題。
“你喜歡殺人嗎?”
“不喜歡。”我回答。
“為什么?”
“因為殺人會被抓起來槍斃。”
“那如果殺人不用被抓起來呢?”
“嗯……也不要。”
“為什么?”
“因為別人會很痛的。”
“死人是不會痛的。”
“可是他會感到恐懼的,他會受傷的。”
“只是因為害怕讓別人受傷嗎?”
“看著別人痛苦的樣子,我也難受。”
那日的風景,亦是停留在一個夕陽的日子。
夕陽很紅,如火燒一般,燒紅了天空、照亮了大地,卻是近黃昏的時刻。
后來我長大了,她問我:“為什么有人天生看別人痛苦快樂,有人天生看別人就痛苦呢?”
我回答:“不知道。”
她問:“是不是有人天生善良,有人天生惡毒。”
我繼續回答:“不知道。”
“你想知道嗎?”她問我。
“想。”我答道。
“因為,就像有些人天生喜歡向左,有些人天生喜歡紅色,有些人天生喜歡亂動。”
“可,這樣不是有些人注定是惡毒的嗎?”
“那沒關系,只要內心夠強大,就可以戰勝了。”
內心夠強大……
殺人鬼,其實是非常脆弱的一種特殊人類。
他們看似可怕,實則可憐。
“好久不見了,一誠。”凌麗說道。
“啊啊,好久不見了,凌小姐。”我答道,“今天我們來,想來你也應該知道目的吧。”
“自然知道。”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還有幾個新伙伴,不賴啊,六虛和太極都有。”
“你怎么知道?”第五天云和東方韻同時說道,亦同時生出了警戒心理。
“啊啊,不需要那么緊張啊。”凌麗笑著說道,“東方七族的事情,我比你們七族本身更了解,或者說,凡是非常識,我都了解。”
“何謂非常識?”東方韻問道,眼睛里還是充滿了戒備。
“所謂常識,即普通的認知;認識,眾所周知的,以及一般的知識。一是指與生俱來、毋須特別學習的判斷能力,或是眾人皆知、無須解釋或加以論證的認知,這更趨向于本能;另一種便是指對一個理性的人來說是合理的知識,即‘日常知識’,但也不一定,比如在一個職業的圈子里自然有此職業的常識,跳出這個圈子就不能稱之為‘常識’了。”凌麗悠悠說道,“所謂非常識,自然是跳開這些之外的——我不一定了解所有常識,但我一定了解所有非常識。”
“那宇宙的大小嗎?”第五天云問道。
“啊,這并不屬于常識,沒錯,但亦不是非常識,常識與非常識是相互存在的,如果沒有常識,那么自然無法出現常識的反面,即非常識,宇宙的大小沒有一個可以對應常識的認知,自然就不算是非常識了。”凌麗答道。
“真是個辯才啊,詭辯、狡辯天下無雙。”東方韻諷刺地說道。
“多蒙夸獎。”凌麗說道,“你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情報嗎?跟我來吧。”說罷,我們便跟凌麗走入屋中。
24、
“最后一個死者是一個普通白領,沒有任何精神病歷史——從小到大,而且,更不可能有受虐傾向。”凌麗在她的辦公桌上掏出一大堆文件對我們說道。
“那是怎么回事?”鄭一誠問道。
“藥物。”凌麗說道,“一點苯二氮卓類藥物,外加一點心理的催化作用。就是一劑最好的混合藥物。”
“那警察方面……”
“警察方面自然只能在客觀靜止的方面檢查咯。”凌麗笑著說道,“知道警幻家族嗎?”
“警幻家族,那個和我們六虛同屬七族之一的家族。”我喃喃道,“可以看透人類內心的能力嗎?”
“那只是最為低級的。”凌麗說道,“對于心理控制的能力,有太多太多,僅此一點是根本不夠的。”
“那是什么?”鄭一誠問道。
“盜夢。”凌麗說道。
“盜……夢?夢如何盜?”
“你們知道什么是夢嗎?你們當然都知道,但要具體說起來卻很難說,難道不是嗎?夢本是一種主體經驗,有人認為只有人類才會做夢,其實是錯誤的,動物同樣能有夢,凡是有大腦的生靈都會有夢——凡此生靈在睡眠之中,從大腦皮層中產生想象的影像、聲音、思考或感覺,不過思考之類的貌似僅限于人類。”凌麗說道。
“夢,一般都是被動的吧。”我補充道。
“關于被動主動這個問題,當然,大部分人的夢是非自愿性質的,一小部分人可以自主控制自己的夢境,但這些并不算什么特殊能力,只是相對右撇子的左撇子罷了。但無論其自主還是非自愿,其本質都是被動的,這是毋庸置疑的。”
“夢是潛意識的體現吧。”東方韻突然說道。
“沒錯,看穿人的內心并不算什么,但能竊入人的內心,甚至通過改變人類的潛意識來改變他的思維——即使他自己這么做,也不認為有什么不對的,才是最為恐怖的,這也就是警幻的能力。”
“更為可怖的是,夢是來源于記憶,或許你的記憶會遺失,或許你是擁有一顆很小腦的動物,你的記憶及其差勁,但夢會提醒你,可惜的是你卻意識不到他們。意識不到友情提示的夢境啊。”
“那他可真是一個竊賊啊。”東方韻再次說道。
“的確。前幾次的殺人手法就像你的杰作一般,而最后一次,才是真的……”凌麗神秘地笑道。
“那這是為了什么?”
“殺人目的亦分過程和結果,滅口的人自然只是為了結果,大部分更是為了結果——享受過程的是少部分人,是殺人鬼。”凌麗說道,“僅僅是以殺人為目的而殺人,過程則是享受的,目的則既是過程亦是結果。而最后一次殺人,不過是試驗。”
“試驗?”
“以后還會有這樣的殺人手段,因為自己動手已經落伍了,他真是一個有趣的殺人兇手。”凌麗又笑道,仿佛不是在討論兇手,而是在討論天氣一般快活。
“我可真討厭,你這樣的說話語氣。”陸沐恩說道。
“謝謝,很多人都討厭。”凌麗臉皮堪比城墻。
“那究竟誰是兇手,有線索嗎?”我問道。
“他是一個中年大漢,不可能是女人;他表面上一般戴了副眼鏡。”凌麗說道,“而且他姓警幻,很厲害,你們可不要被他抓了,他看透你的內心十分容易,你跟他玩射覆玩一百次輸一百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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