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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要我了，是不是？他不會像他說的那樣一直陪著我，一直在我身邊了。”

　　“他去守護另一個姑娘了，從此與我無關。”

　　“他還是會住在我的心底，我還是像以前那樣地愛他，只是要和另一個人談戀愛，與另外的人結婚生子。”

　　“他過的好，我就好。”

　　“我愛他，與他無關。”

　　她再也喝不進去了，什么東西也沒吃，我結了賬扶她出去。

　　她扶著門口的樹狂吐不止，意識模糊，嘴里不知道嘟囔著什么，我知道她還沒有說完，要講故事給我聽，分享她的秘密。

　　“我們回去好不好？”我拍著她的后背說。

　　“回哪？回家么？”

　　“對對對，回家。”

　　“誰的家？”

　　“我的家。”

　　“你是誰？”

　　“在你身邊守護的人。”

　　“騙子。”

　　“沒有，我沒有騙你。”

　　“你能保證一輩子在我身邊不離開我嗎？”

　　“當然可以。”

　　“你拿什么保證？”

　　“毛主席、耶穌、如來、孫悟空。”

　　“你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嗎？”

　　“我是救兵請來的猴子。”

　　“你是我的救兵嗎？”

　　“我是你的救兵。”

　　“你會救我嗎？”

　　“當然，我就是來救你的。”

　　我一邊陪她說著胡話，一邊在馬路上攔著車。

　　“你家好玩么？”小雪口齒不清地問。

　　“好玩啊。”

　　“有大氣球嗎？”

　　“有。”

　　“有大熊嗎？”

　　“我就是你的大熊。”

　　“那我能抱著你睡覺嗎？”

　　“能，為什么不能。”

　　“你會給我講故事嗎？會哄我睡覺嗎？”

　　“會。”

　　“你會講什么故事？”

　　“什么故事都會講，我就是一個寫故事的。”

　　“那你給我講小鴨子的故事。”

　　“我會好幾個小鴨子的故事，都講給你聽。”

　　“還有小雪的故事。”

　　“對對對，還有你的故事。”

　　“不是我，是小雪。”

　　“好，是小雪。”

　　“我跟你講，前幾天我認了一個弟弟，他人很好。”

　　“我知道的。”

　　“我要把他當我親弟弟一樣，你知不知道，他給我輸血，我自殺來著，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傻到家了？”

　　“你是全世界最傻的人。”

　　“你才是。”

　　“你傻得讓我心疼。”

　　“那我給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她伸著小手要找我心的位置，樣子滑稽可愛。

　　“找不到，你是不是把心藏起來了。”她說。

　　“是啊，我藏起來了。”

　　“你藏哪里了？偷偷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

　　“你確定不會告訴別人嗎？”

　　“確定，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

　　“我的心藏在你的心里。”

　　“在我這里我怎么不知道，騙我。”

　　“我怎么舍得騙你。”

　　說著說著，她突然一口吐在我身上，酒氣沖天。我找出紙巾隨便擦了擦，這時，出租車終于出現，真不容易，遠遠的車燈，晃著我的眼睛，仿佛進入另一個世界，安靜，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