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郝力的新女朋友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騎車前往郝力的家。郝力的家挺大的，他父母早年就加蓋了個小二樓，并且在底層圈了院子，對于我們這樣住慣鴿子籠的人來說，那可就是小別墅啊。我推開院門，將車停好，站在院中喊著“郝力！郝力！”。沒有人回應我。他的家我來了也不知道有多少遍了，我知道他自己住在二樓。這四年來，我們在那里也不知道有過多少次的“方城大戰”。

我慢慢地走上臺階，二樓的房門是虛掩的。推開門，里面靜悄悄的，客廳的桌上放著些亂七八糟的物品，香煙，瓜子，零食，報紙啊什么的雜亂無章的堆放在桌上。向里面再走是郝力的臥室了，我走進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姑娘坐在郝力的床上。她估計被我的喊聲吵醒了，睡眼惺忪地望著我。我頗有點不好意思，眼光轉到其他的地方。其實我剛才快速地瞄了她一下——她身上穿著薄薄的羽紗似的小內衣，春光若隱若現。

“郝力呢？”，我一邊問她，一邊找沙發坐下來。我剛剛陷入沙發，就感覺有東西在屁股底下。我摸出來一看，我操，是個女人的胸罩。我飛快地且手勢自然瀟灑地把它拋到郝力的床上。

“他呀？我不知道啊。你是誰呀？”那個姑娘反問起我來了，眼神中絲毫沒有什么緊張害怕。

我聽出來她的口音不是濱江市的口音，而是帶點鄉土氣息的普通話。我從煙盒里拿出一支煙，點上，深吸一口，再吐個煙圈。

“我呀？我是派出所的。身份證拿來給我看看。”我一臉嚴肅的和她說道。

“咯咯咯，你會是派出所的？我才不信呢。”，她也從煙盒里拿出一支煙，我給她點上。

“瞧你皮膚挺白的，派出所的我又不是沒見過，各個都跟黑炭頭一樣。”她看上去年紀不大，社會經驗倒是挺豐富的。

“我是郝力的同學，有事找他。”我滅掉煙頭，不和她開玩笑了。

“郝力的同學呀，怎么個個都挺帥的哦。”，她一邊笑一邊轉過身去，拎起那兩個連體碗狀物系在胸前。我的眼神不自然地，脖子有點僵硬地轉向郝力家的衛生間。

這個時候，房門被徹底推開了，一個身形高瘦的男子走了進來。

“來了啊？”郝力一只手上端著油條和豆漿，另外一只手上拎著個塑料袋，里面裝著兩只熟雞蛋。一根油條和兩只熟雞蛋，那是郝力的至愛啦。這個家伙一臉的絡腮胡子，估計昨晚又是忙乎一宿。據我觀察，一個成年男子只要是熬夜，那么他的胡子增長的就特別快。有一次我們在李健秋家里打通宵麻將的時候，我就發現郝力的胡子在半夜悄悄地爬上了他的半個臉龐。

“麗麗，你先吃吧。來，白羽，我們出去談吧。”郝力放下早點，來到外面的客廳，我尾隨他出了臥室，留下那個姑娘一個人在臥室里。

我從桌上的香煙盒里取出一支，叼在嘴上點著：“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郝力關上臥室的房門，對我說道：“這兩天我找到了省城的一家音響器材公司，他們急需要招進一些人才。怎么樣？白羽，你有興趣嗎？”

我吸了一口煙，煙圈慢慢地從我的嘴里飄了出來：“他們知道嗎？”當然我說的他們是指我們共同的伙伴——那些死黨。

“他們？你是知道的，洪文還有三門功課，李健秋還有四門還是五門功課沒有通過，現在他們正急得上竄下跳的復習呢。我嘛，就剩兩門功課要補考，好對付。”郝力對我解釋道

“待遇怎么樣啊？能拿多少錢一個月？”我比較關心這個。

“這個我當然問過啦。他們說，現在哪還用月薪來結算啊？他們每周和你結算一次。效益好的話，一個月可以掙兩三千。”郝力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透出份神秘的光芒。

以周薪來結算？兩三千元一個月？可以掙這么多？要知道我爸爸在一家國企廠里上班，工齡都快三十年了，也不過每個月就五六百塊錢，況且這兩月的工資單位都以效益不好虧欠著沒有發了。

“沒事的，白羽，我們都是好哥們，有好事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你放心吧。”郝力又遞過來一支煙。

“行啊。什么時候過去看看那家公司啊？”我點燃了香煙。

“就這個禮拜五，今天是周三，后天過去吧。”郝力自己也點上一支，在那吞云吐霧。

臥室的門這時候打開了，那位姑娘出現在了門口。我忽然感覺眼前一亮：剛才還衣不遮體，蓬頭垢面的模樣，就這短短的幾支煙的工夫，已經被她修飾得體面而時髦。她皮膚白里透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估計是假睫毛的功效，薄薄的嘴唇上涂著鮮紅的唇膏，上身穿著一件黑色低胸的T恤衫，下身是一件緊身的牛仔褲，把她的身材曲線很好的凸現出來了。

她徑直從我們身邊經過，飄浮著一股誘人的香水味：“郝力，我走了啊。”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回眸向我莞爾一笑，下樓去了。

“她是誰啊？我以前怎么沒見過？”我咽了一口吐沫。

“麗麗，我新交的女朋友。怎么樣？相當的有味份吧？”郝力洋洋自得的夸道。

晚上回家我就睡不著了，倒不是被那音響公司的高薪所吸引，而是眼前老是閃現著麗麗的模樣，碗狀物也在我眼前飄來飄去的，似乎我的臥室里也充斥著那種濃濃的香水味。味份，什么味份？騷味！郝力這小子也太早熟了吧，我想著，其實也不對，我們都二十二三歲了，早就是成人了。如果我們生活在農村的話，應該都是孩子他爸了吧？可能還不止一個孩子呢？那么是不是我不正常呢？如果自瀆不算是性行為的話，很遺憾我目前還是個處男。記得我曾經在大二的時候被財會班的一個貌似周海媚的清湯掛面型的女孩所吸引，下完課我就非常唐突地跟在她的后面要求送她回宿舍。結果是她好像受了驚的小鹿一樣連蹦帶跳地跑回了女生宿舍。那次給我的打擊特別大，好歹我也是堂堂的須眉，您也不用那么不給我面子吧，一句話都沒有說，只給了我幾個白眼。后來，我就徹底地和郝力他們混在一起了。

南方的盛夏，到了夜晚也是非常的悶熱。電風扇一個勁地在天花板上旋轉著也絲毫不能帶來涼意。我感覺到渾身燥熱，悄悄地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關上臥室房門，摁下鎖扣，褪下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