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午夜時分,一通不協(xié)調(diào)的電話響聲響徹在熟睡的走廊和屋子里。
教授迷迷糊糊地披上皮衣,在走廊里站了一會確定電話不是家人或者仆人的,才向大廳走過去。
接起電話時候,莫成剛好坐到了沙發(fā)上。
“你好?!?/p>
電話里的語氣讓教授永遠也不會忘懷,淡漠而智慧。
“找我何事?”教授的口氣不卑不亢。
穿著睡袍的老婦緩緩地走過來,口中抱怨道:“是誰呀?這么晚?!?/p>
教授抬起頭,一手按住了話筒,“沒事,你先睡,一個……朋友打來的,他住在美國,忘了時差?!薄班藕?。”老婦人犯著困意地哈了口氣,說:“記得睡覺前吃顆藥,不然你的老毛病又得犯了。”
“會的?!币娖拮幼叱鲩T外,并豎起耳朵確定自己的房間房門合上之后,他重新聽著電話那人的講話。
青年在電話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教授,冒昧地問一句,你能否記得,最后一次派對的狂歡。”
“我記得,但關你什么事情?”教授不耐煩地想要掛掉電話,“那時候你可能還在上學?!?/p>
“哦?這么長的時光啊?!鼻嗄暾f,“話里不要對我充滿敵意,我不是你的朋友么?你可剛剛承認的事情?!?/p>
教授肯定自己按住話筒時候泄露不出任何聲音,但他不是很在意這個細節(jié),他按捺著掛下電話的沖動,問:“如果沒有什么事情,請不要打擾我的休息時間?!逼鋵嵞杀旧砗軈拹侯愃魄嗄赀@樣的反社會分子,嗯,反社會,這是在他腦海里的印象,雖然在那些死者的資料里,青年是站在道德天枰較重的一方,而且他的所作所為也如他所說一樣,并沒有直接殺人,但是,與他游戲的任何人的死是逃脫不開來的事實。
教授有點抱怨警察的無能,甚至在前天的電話里咒罵自己學生,郭盛的無能?;蛟S是在恐懼,恐懼在某一天夜晚,一個瘋子喋喋不休的電話,或是更加可怕的行動。
“教授,你能否仔細想想上次派對的細節(jié)呢?”預想的瘋話在教授耳畔極為真實的傳遞著。
“和你無關!”教授盡量壓低的聲音控制不住地高音起來,像是突炸的鋼琴音符,但他不在乎是否打擾到家里人的休息,他繼續(xù)用這樣充滿敵意的口氣說:“無論你多聰明,也與我無關,我不會追究圖書館的事情,請你也……”
“是么?”青年口語的疑問變得肯定,“讓我念念……”“以我的判斷,人頭案的案犯必有同伙,為他提供條件地點還有工具,我懷疑在解放東街三十五號古董店的槍殺案與人頭案有一定關聯(lián)……”
教授沒有說話,他說不出話,那份分析報告是直接遞交給警察局局長的上級調(diào)查科,屬于絕對的機密,他不敢去想象青年此時握著那份報告時候的情景。
就在這時,青年插進了最后一句:“署名:無。編號,89151?!?/p>
教授意識到一個細節(jié)時,他說:“你的膽子太大了?!?/p>
“嗯哼?”青年如此回應,“我就站在這個機密調(diào)查科的辦公室里,哦,我發(fā)現(xiàn)你還是這里的副組長?!?/p>
“你是怎么進去的?”教授問。
青年的語氣依是如此淡漠,“在每一個五天的時刻,總是固定地停留一段無人看守的半個小時?!薄皯撌琴Y料人員接替的循環(huán)斷節(jié)吧?被我發(fā)現(xiàn)了?!?/p>
教授緊緊握住的話筒微微地顫抖了,連他的聲音也微顫起來,“你,你……你有什么要求說吧,你不可能毫無目的地做一件事情?!苯淌谶@次猜對了,這的確是青年的一個風格,雖然他的做法毫無規(guī)則可言。
青年的要求讓教授瞪目結舌,“我就只想問問,你最后一次的派對有煙火么?”
教授的眼珠轉了一圈后,回答道:“有,是我買的大型煙花?!?/p>
“哦,謝謝你,教授?!鼻嗄瓴煌Y貌,他繼續(xù)提問:“你現(xiàn)在的窗簾是不是拉開了?”
教授瞧了一眼窗戶,說:“沒錯,你想做什么?”此時的他像是一個被綁架了孩子的家長,只不過他被綁架的是心。
陰影里的殷紅色女性嘴唇上下翻動著,“請您,欣賞一場盛大的煙花?!?/p>
說罷,一聲巨響,伴隨著熱浪不斷掀動著安靜的窗簾,安寧的夜晚注定不在那么靜怡?;鹧嬖诮淌诘耐桌锸㈤_,遠處的一棟五層辦公樓燃起了煙火,他想起自己所望向的地方,“哦,不!”話筒沒有從教授的手里落下一一他緊緊地抓著,此時更加用力,家里的人都被這聲巨響和沖天火焰所驚醒了,但教授毫不在意他們的行為。
那是自己所處調(diào)查科的資料庫,里面的內(nèi)容比警局還要豐富,接近五十年的案件甚至是國際案例都存在那個資料庫中。
……包括人頭案。
“這座城市,今夜已經(jīng)狂歡……呵呵哈哈哈哈哈哧哧?!弊詈罄L的癲狂笑聲,也拉長教授停頓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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