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2月13日,天飄下了如絮的雪,如同殺人后凝結的血。
可惜,雪是白的,血是紅的。
純潔如雪,卻會被世俗染上無數顏色。
就像那孩子……
然,能在無數染缸中不沾一色的人,整個世界又有多少人——其實,那應該是所有人都能辦到的一件事。
吳弦月她已經在那兒了,雪花飄蕩下的她,戴著傻瓜般的冬帽,穿著帶著淡淡粉色的外套,以及長著很多毛的女靴。
“天云。”她說道,帶著笑容。
“嗯。”我隨便地答應道,卻不知道應該如何。
……兩個人都沉默了,就像這場寂靜的雪。
“電影?”突然,她提議道。
“天空,是如此湛藍。”我說道。
“什么?”她奇怪道。
我看著她,第一次仔細地去看一個人。
“是啊。”我說道。
“啊?天云你在說什么。”
“我在跟一個老朋友說話。”
“誰啊?”
“我們認識了十幾年了,可惜只有我一個人認識他。”
“那還是不錯的,還有朋友哦。”
“可惜,我只想殺死他。”
“啊!”吳弦月突然叫道。
“哼哼,可惜啊。”我壞笑道。
“什么?”
“還以為你很聰明,沒想到是個笨蛋啊!”
“天云才是笨蛋呢!”
“好,看電影!”
“什么電影?”
“鬼片!”
“啊,不要!”吳弦月嚴重拒絕。
不過,那仿佛沒什么意義了,我硬拽著她的手拖去電影院,不過并未遇到多少阻力,只是初時的稍稍反抗,轉眼間就化為同向了。
“天云……”
“嗯?”
對方不再答話,我買好了票,準備等待電影放映的時間。
“天云。”對方再次問道。
“干嘛?”我多給了她一個字。
可惜對方又不再說話。
“天云!”
“你在玩我嗎!”我決定好好獎賞對方,多賞幾個字!
“只是喜歡叫你的名字而已。”她笑著說道。
“……”我生不出氣來,就好像一團火突然沒了可燃物一般。
“天云。”
“別再叫我了!”我佯怒道。
“你那樣子好幼稚。”
“可笑,你才幼稚。”我不屑道,“電影開始,進場吧。”
放映的只是最無聊的鬼片,只是靠幾個突然嚇人的鏡頭來挑戰人的神經罷了,最后也只是一場人嚇人的鬧劇般了。
可……小女生仿佛經不住嚇一般,雖然知道是人后說好無聊的電影,但之前可是害怕姿態百出啊。
“你……就……行……嗎?”
“什么!”我驚道,莫非又是……
“怎么了,天云?”吳弦月問道。
“這不關你事。”我對她說道
“啊!”突然后排一陣尖叫聲響遍了整個影院,“死、死人了!”
21、
東南方有神鳥曰鳳凰,赤玄相交,其聲悲、其音哀,卻不絕如縷、剛強不屈,遨游九野、其心火燒連云,翩翩蹈舞、其志昂霄聳壑,遺世獨立、煢煢而逍遙自在,食練竹、棲梧桐、飲澧泉,察察似楚地屈原,出淤不染、濯漣不妖。西飛九萬里,至珠穆朗瑪之巔,食風雪、聽雷雨、望天穹,三日后烈火自焚、涅槃重生。
這是鳳凰的故事,可惜仿佛與我們所講的故事并沒多大關系。
但更可惜的是,關系有時候雖是細如蠶絲,卻是緊密相連。
——學校吃過中飯或晚飯后的那段空閑時間,是我與第五天云和陸沐恩的散步時間。
我等三人本格格不入,然格格不入者恰是一縷江水自漂流。
非憤世嫉俗,只是恪守自我,否則不是和庸俗之人相同——也不過是小大之辯罷了。
——話說很久之前,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樹,其高萬里、寬千里,住著無數鳳凰。
鳳凰本按自身規律運作,一眾鳳凰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算是逍遙自在。
可惜并不是所有的鳳凰都歡喜這樣的平凡日子,終于,有一只鳳凰,不甘于如此平庸,處處為人處世都與一眾鳳凰等不同,如是往東,那就偏往西,如是說是,那必定說否。
因為如此與眾不同,喜得一部分鳳凰等歡喜,他們于是變得與那只鳳凰一樣格格不入,凡是如此做的,必定相反,于是他們的顏色從赤變玄,自成一派;而剩下的鳳凰墨守成規,于是雙方分成了兩派。
過了不知多久,又出現了一只鳳凰,他是被稱之為最格格不入的第三方。
他并不以正方為準、也不為反方為則,他只以自己為矩。
隨心所欲而不逾己矩。
傳統赤鳳、反叛玄鳳,都不過相互為準則,若無赤鳳之正統,亦無玄鳳之叛逆,兩者相輔相成,終不過小大之辯。
堅持自我、恪守正義,出淤不染、濯漣不妖,不以傳統而自認食古不化、不以叛逆而自作與眾不同——只有這么一只鳳凰。
于是他的顏色變得赤玄相交,他成為了所有人的異類,可沒人知道,他只是在做自己。
于是他飛到了珠穆朗瑪之巔,食風雪、聽雷雨、望天穹,三日后烈火自焚、涅槃重生——重生后沖上云霄、鳳舞九天。
而另外的鳳凰,他們的后代慢慢演變成了孔雀、大鵬、老鷹、飛雕等各類鳥類。
于是,天地間只有這么一只鳳凰,只剩下這么一只鳳凰。
我緩緩說道,現在正是正午時分,陽光明媚,在寒冷干燥的天氣中分外溫暖。
“你們可知道電影院的兇殺案?”第五天云說道。
“他回來了嗎?”陸沐恩問道。
“是的。”第五天云說道,“血十字,他回來了。”
22、
“巧妙的殺人手法。不過與前幾次不同。”我說道,“他是被灌入汞的。”
“什么?”鄭一誠驚道,“水銀?莫非是剝皮?但是又沒被埋入土中。”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可惜殺死被害者的不是別人,卻是自己。”我緩緩說道,“他將刀插入自己腰部。”
“可這樣,并不馬上致死。”
“的確,所以他死的慢,痛苦就多得多。”
“灌入汞的應該不是他本人吧。”鄭一誠問道。
“不一定哦。”我說道,“要知道,當時他旁邊的那個女人叫的時候,其實他還沒死,只是那女人看到一把刀插在被害者的肚子上,誤以為死了而已。”
“那可真粗心啊。”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從電影轉移到了被害者,只見被害者將插入自己身上的刀不斷扭轉。”
“什么!”陸沐恩驚道,而鄭一誠只是問道,“他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不清楚。”我嘆道,“我掌握的情報太少了。”
“要說情報,或許我們要去找她。”鄭一誠突然說道。
“誰?”我與陸沐恩異口同聲問道。
“到時候你們會知道的。”鄭一誠露出了個神秘的笑容,說道,“接下來呢?”
“接下來他就倒地了,在地上還抽搐了還一會兒,不過人們在他的座位的靠背上,發現了……”
“血十字!”不等我說完,鄭一誠和陸沐恩就一齊說出來了。
“沒錯,就是血十字,很奇怪吧。”
“的確,雖然可能是一個自虐狂自殺之后想給別人留下懸念,甚至可能他自己就是兇手,最后自殺。”鄭一誠分析道。
“不過我們所知道的情報太少了,你說的那個家伙呢,一誠。”我問道。
“我們晚上去。”鄭一誠說道。
“晚上還要晚自修,怎么去啊?”陸沐恩問道。
“我們可以不上,然后再外面晃到9點半晚自修結束在回家,父母自然以為我們是在晚自修,而且今天晚自修老班正好回家,簽到的話我們可以托人辦嘛。”
“你可真是個壞孩子啊。”我贊道。
“這樣不好吧。”陸沐恩似有猶豫的說道。
“不好什么啊,就這樣決定了!”鄭一誠也不管對方就替對方做了決定,然后悠悠哉哉地回教室了——時間如箭,一下子就過去了那么多。
可惜那并不適用于上課,下午的課枯燥而無聊,直想讓人入眠。
最為倒霉的是,下午還有物理課,物理老師還是老班諸葛,這家伙,盯人的眼神仿佛能將人看透一般,誰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1秒、2秒……1分、2分……時間有時如蝸牛有時又如飛鷹,叫人哭笑不得——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放學之后。
“你們今天不晚自修了嗎?”吳弦月見我整理書包,問道。
“不了,家里有事。”我撒了個謊。
“三個人家里一齊有事?”
“這個,他們來幫忙的。”我又撒謊道,突然發現這個謊言實在是蹩腳。
應該是看我這個謊言如此拙劣,鄭一誠突然打圓場:“你就不要騙她了,其實嘛…”突然他壓低了聲音,左顧右盼一番后道:“我們是去網吧玩,千萬別告訴班主任啊!”
“去你網吧個頭!”我心中大罵,不過嘴上可不說,的確,這樣說反而對方會相信。
“哦,好啊你們……”
“所以嘛,晚上幫我們簽到個就OK了,THANK YOU了,拜拜!”鄭一誠迅速背上書包拽著我們兩個馬上跑掉,留下那個一臉怒容的吳弦月。
“你厲害!”我無奈道。
“當然!難道說實話說我們去查案?誰信?”
“我信!”突然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眼前,卻是太極韻、不,應該叫她東方韻。
只見她緩緩說道:“電影院的事情我聽說了,那家伙又出來活動了。”
“你能確定是同一個人嗎?”鄭一誠問道。
“嗯,熟悉的感覺,雖然是迥然不同的殺人手法,卻無法抑制他的殺人樂趣。”東方韻森森地說道,“你們既然去查案,那算上我一人,去網吧的話就算了。”
“一個女孩子家……”鄭一誠正說著,就被對方打斷了,“當然,如果諸葛知道了……“
“好吧,你狠!”我再次無奈道!
“出來吧。”東方韻突然說道,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較小的身影徐徐出來,不正是吳弦月?嘟著小嘴一臉幽怨的樣子。
“帶我去!”就一句話,對著我說。
“可是……”
“你們應該不想被……”
“好!”我大聲道,被人拿住把柄的滋味真不好受。
“走!”鄭一誠說道,于是我們一齊出發了,向那個未知的謎團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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