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全民欺君

三天之后，魏文通來到了牢房探望秦叔寶，他看到秦叔寶，大老遠就打招呼：“十三弟，義父要我來放你出去！”

“四哥，你來了。”秦叔寶站起身來，“義父他怎么說的？”

“義父他心里很是惱火，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惹他老人家了。他要我來放你出去給母親賀壽，許你半個月的時間，要你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魏文通叫獄卒打開了牢門，他拉著秦叔寶的手從牢房之內走了出來。

“唉——”秦叔寶嘆了一口氣，“是我有負于他老人家的期望。”

“對啊，十三弟。”魏文通跟秦叔寶親切的說道，“你是一向是最受義父寵愛的，三天前我看到義父滿臉怒氣，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把他惹壞了。是因為李子通的事情吧？”魏文通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那天義父招我進去的時候，就是吩咐我去捉拿李子通一家人。”

秦叔寶雙手抓住魏文通的肩膀，他激動地說道：“現在李子通的家人怎么樣了？已經被義父處斬了？”

魏文通點了點頭，秦叔寶聽了魏文通的話，他向后倒退了幾步。

“十三弟，你還好吧？”魏文通看到秦叔寶臉色很難看，甚至是有些憔悴。

“沒什么。”秦叔寶整理了一下情緒，他接著說道，“四哥，家母三月初五壽辰，你隨我一起回家祝賀她老人家吧？”

“好啊。”魏文通爽快的答應了。

兩個人一起從牢獄里走了出去。

三月初五這一天轉眼就到了，在秦叔寶的家里熙熙攘攘的聚集了很多客人，其中不乏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綠林英雄，二賢莊的單雄信、王伯當就在其中。當然還有秦叔寶在官場上的朋友，有濟南刺史唐璧在場、還有靠山王的幾個義子也在。

有道是官賊難兩立，前來賀壽的人儼然分成了兩大陣營，他們當中有不少人都是死對頭，一個個怒目相向，差點就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整個壽宴之上殺氣騰騰，本來該是歡歡喜喜的，如今的氣氛卻讓人感到分外壓抑。

秦叔寶做人以忠義為本，喜歡結交各種朋友，所以在他母親的壽宴上有黑白兩道上的各種英豪。

在洛陽宮中的隋煬帝已經得知李子通伏法，他龍顏大悅：“好！李子通他膽敢辱罵朕，靠山王終于為朕出了一口惡氣。”

“皇上圣明，恩威傳天下。”宇文化及馬上拍馬屁。

“傳旨下去！”隋煬帝喜上眉梢，“我要好好嘉獎靠山王，讓靠山王即日啟程，前來洛陽接受封賞。”

“遵旨。”張衡奉命退了下去。

“宇文卿家。”隋煬帝問道。

“微臣在。”宇文化及應答道。

“龍舟一事，你可處理妥當了？”隋煬帝滿是期待的問道。

“回皇上，龍舟業已勘驗完畢，只等著皇上登上龍舟啦！”

“好！”隋煬帝幾乎是歡喜雀躍，“說吧，朕該賞賜你點什么好呢？”

宇文化及說道：“為皇上效力是為人臣子的應經的本分，哪里敢討什么獎賞呢？”

“讓朕先想一想？”隋煬帝故作思考狀，“好像是能賞賜給你的東西都給過你了，宇文卿家你已經是不稀罕朕的什么東西了。要不，把朕后宮的妃子賞賜給你如何？”

“微臣不敢！”宇文化及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怎么？”隋煬帝大叫一聲，“我知道了，你看不上朕后宮那些妃子！”

“微臣……”宇文化及竟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不過也沒關系。”隋煬帝說道，“朕后宮那些妃子，朕都覺得膩了，如果此次江南之行能物色到一些美女，朕后宮那些妃子統統不要了。朕想來想去，就是不知道還能賞賜給宇文卿家什么東西。這樣吧，宇文卿家，把朕的皇位上次給你吧！？”

宇文化及的臉上掠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但是他立刻清醒過來，趴在地上猛烈的磕頭，嘴里說出來的話也是語無倫次。

“哈哈哈——”隋煬帝仰天大笑起來，“我量你宇文化及也沒有這個膽量。”

宇文化及的額頭上流出來了兩三行冷汗，他跪在那里，不停的用衣袖擦拭額頭。

“宇文卿家。”楊廣說道，他的話語中滿含著一種很詭異的語調。

“微臣在。”宇文化及說話的語調近乎顫抖，“皇上有什么吩咐呢？”

“哦，具體龍舟的事情，你再去安排一下。朕決定明天登舟南巡！”隋煬帝陳頓了一下，“至于賞你的事情，朕自會記在心上，不會忘記的啦。”

“微臣領旨，微臣現在就去辦這件事情。”宇文化及匆匆退出了皇宮，回到宇文府上的時候，他的額頭上還能看出來有幾道汗漬。

眼看到宇文化及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宇文成都馬上迎了上去，他沖著宇文化及喊道：“父親。”宇文成都趕忙向宇文化及作揖行禮。

“成都啊。”宇文化及稍稍定定神，“皇上決定明天登上龍舟南巡，成都也跟著出行吧！”

宇文化及簡單吩咐了一下，正當宇文化及將要走開的時候，宇文成都把他喊住了：“父親，我看你神色異常，臉色蒼白，是不是那個楊廣又為難父親了？。”

宇文化及急忙轉過身來，一不小心閃了腰，宇文化及痛聲叫出來：“哎喲，疼死我了。”宇文化及一只手扶著腰，另一只手伸出去想要捂住宇文成都的嘴。

“父親。”宇文成都馬上走上前去攙扶宇文化及，“你還好吧，父親。”

“我兒啊。”宇文化及語重心長的說道，“以后不許你再這樣出言不遜！我已經失去了弟弟宇文智及，宇文智及死后，我日漸憔悴，感覺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老了，萬萬不能在失去你啊！”

“哼！”宇文成都滿是不服氣的樣子，“那個狗皇帝！”

宇文化及伸出手去，趕忙堵住了宇文成都的嘴，他有些惱怒的說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聽話？”

“宇文成都！”正當宇文化及心驚膽寒的時候，房間之外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宇文化及感到晴天里來了一個霹靂，這個響徹云霄的晴空霹靂直接讓宇文化及完全亂了手腳，他慌亂當中身體頓時僵硬，拼了命的想要轉過頭去看看說話的那個人是誰，可是他的脖子仿佛不聽使喚了似的，怎么也轉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