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反叛之心

隋文帝曾經臨終托孤，把隋煬帝楊廣托付給靠山王，更是把大隋朝的江山托付給了隋煬帝的這個皇叔楊林。

也正是因為楊林的身份與地位，以及隋文帝臨終托孤一事，讓靠山王不得已昧著良心領了圣旨而去屠戮無辜。

“我知道義父也很為難，我更知道義父是一個忠義滿懷，胸懷天下的人，義父并不想殺掉李子通對不對？！”秦叔寶淡淡的說道。

聽了秦叔寶的一番話，靠山王微微遲疑了一瞬，他覺得秦叔寶的話正好說到了他的心里去了。的確，靠山王深諳朝野內外大小事務，同時又在江湖上立有赫赫威名，正是因為這個靠山王，大隋朝江山才可以穩固。靠山王楊林豈會不知道李子通是一個忠義敢言的漢子，又懷有匡時濟世之才能，為登州刺史的時候深得當地百姓只愛戴。他如果把李子通擒了來問斬就是背上了屠戮忠良的罪名，被天下人痛斥。他要是抗旨不尊，更是犯了欺君之罪，想想那隋煬帝心胸狹隘，定然不會放過他。

靠山王楊林向窗口方向走過去，他望著窗外正在操練著的兵馬，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唉——”他接著說道，“叔寶果然深知為父之心呢，的確，我深受先皇厚恩，今又蒙其臨終托孤，我斷然不能做可能動搖大隋朝之基業的事情，但是皇上他既然已經下旨……”

看到靠山王楊林左右為難的樣子，秦叔寶知道自己說的話已經讓他改變了主意，秦叔寶不禁心中暗喜：“看來義父真不愧為一個識大體、胸懷天下社稷之人！”

“義父。”秦叔寶湊到了靠山王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倒是有一計，可以讓義父既不犯欺君之罪又能免得被天下人痛斥。”

楊林聽到之后，他大為喜悅，趕忙回過頭問秦叔寶到底有什么計策可以解決這個讓他窘迫難當的事情。

“快說！”楊林臉上掛上了一點欣喜的笑容，他知道秦叔寶一向是足智多謀，是所有太保當中武功最好同時又是最聰明的一個。

“義父需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我是不能說的。”秦叔寶的臉色變得很嚴肅，從楊林的視角可以看到他略微低下頭去之后，眉毛依然的豎立著。自秦叔寶那里傳來一陣陣殺氣騰騰的氣勢，靠山王憑借著多年征戰沙場的本能，他下意識的伸手抓起他的囚龍棒。

“有什么要求你盡管說就是了，什么時候在義父面前也變得如此的婆婆媽媽，像什么樣子，這可不是你秦叔寶意向的風格啊。”靠山王楊林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略顯緊張的神色。

“我求義父不要動怒。”秦叔寶說道。

“哈哈哈——”靠山王大笑起來，“秦叔寶，這個條件為父如何答應呢？我怎么就知道自己了你的計策之后是否會動怒？”

秦叔寶站直了身體，他義正詞嚴的娓娓而談：“想必義父已經知道，如今天下依然陷入動亂，在朝廷嚴酷的徭役之下，民不聊生。隋煬帝登記以來，對高句麗三次用兵，連年戰火使得生靈涂炭，從山東地區一再征調兵勇，當地的民眾當中流傳著一句民謠‘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千門萬戶齊聲哭，誰道養兒能防老？’”

靠山王聽著秦叔寶說的話句句在理，他說的話里不乏微詞，尤其是聽到了秦叔寶口中所道出的那句民謠。

“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千門萬戶齊聲哭，誰道養兒能防老？”靠山王捋了一下胡須，他自言自語，不覺已經是老淚橫流。

靠山王揚起手來揮動了一下，秦叔寶也就不再說話了，他的神色也略顯得哀傷。

“好你個秦叔寶！”靠山王楊林突然大喝一聲，“你竟然對當今圣上妄加指責，言語之間處處微詞。”

“來人！把秦叔寶給我拿下，鎖進打大牢里去。”

“義父——”秦叔寶被兩個侍衛拉出了大堂，他呼喊著。靠山王始終沒有轉過身去看他一眼。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靠山王輕聲嘆息道，“李子通你就欣然赴死吧，但愿楊廣不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或許你的鮮血可以讓隋煬帝清醒一些，那么你也是死得其所！秦叔寶言語當中，一再勸我不要殺你，他竟然暗示我要反朝廷！的確是一個好計策，既可以不犯欺君之罪，又可以免得被天下人唾棄。憑我靠山王的實力，坐擁天下兵馬，何愁不成事！但是，我絕對不會那么做！即使是屠戮忠良、為虎作倀，受盡天下人唾棄，我也認了。”

“魏文通——”靠山王整理了一下情緒，他宣魏文通前來。

“義父。”一會之后，魏文通聞訊而來。

“你去把李子通全家抓了來。”靠山王楊林示意魏文通走上他的跟前。

靠山王楊林對魏文通耳語，交代了魏文通了些什么，魏文通點頭示意。

“謹遵義父之命。”魏文通剛要退出去，突然停住了腳步，“義父，我剛剛看到叔寶被押了下去，他是怎么冒犯您老人家了？”

“這個你不用管了。”靠山王閉上眼睛，“你去吧！”

“孩兒告退。”魏文通雙手作揖，退了下去。

“這個秦叔寶。”靠山王心想著，他在背后的雙手依然攥緊了拳頭，“竟然有狼子野心，想要背叛大隋朝，我靠山王第一個不許你！”靠山王在大堂之內來回踱步。

當今已然是天下大亂，而隋煬帝只顧得貪圖享樂、yin亂后宮、醉生夢死，哪里還會想起他的國、他的民？

秦叔寶被押解到了大牢之內，他蹲坐在牢房的一角，神情凝重，他知道義父已經知道了他想要反隋的心思。秦叔寶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憑借靠山王的雄才偉略、明察秋毫，早已經洞悉了秦叔寶的本意。

秦叔寶從靠山王的反應當中也看出來，靠山王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他寧愿為虎作倀，也要誓死捍衛大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