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春去秋來,時光荏苒,轉眼間已經是寒冬臘月,馬上要接近2008年的末尾了。
9月份的兇殺案,連續死了五人,而且五人均是被兇手用極端殘忍的手法給殺死的,而且每具尸體周遭都印有一個血十字——可到現在,卻依舊無人知道兇手是誰。
兇手依舊逍遙法外、警察依舊無能為力。
就像一個曾經使倫敦陷入恐懼的殺人魔開膛手杰克,直到現今,依舊不知道兇手是誰。
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兇手不再出現,兇殺案也再沒有繼續,城市的眾人勉強松了口氣,但警察們依舊戒嚴當中,畢竟真兇還沒落網——畢竟茫茫人海,尋找那真兇簡直就是海底撈針。
兇手看來是一個十分專業的罪犯,盡管手段極其殘忍,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一絲指紋也沒留下,而且兇手必定是一個精通解剖學的人士,而且此人至少是一個身強體壯的壯年男子。
可即便如此,兇手至今還是逍遙法外,警官甚至想讓兇手繼續一件兇案——當然這只能是腦子里想一想,他堅決不會說出去。
畢竟他是一個要維護世民安全的警官,在人民的面前是需要面子的。
該死的兇手!警官心里暗暗咒罵道。
“天云,這么冷的天你就穿那么點?”問話的是吳弦月,也是班上跟我最黏得來的人之一。
既然是之一,自然還有其他的。
比如鄭一誠、比如陸沐恩。
前者是個狂妄的家伙,后者則是個文靜的孩子。
如同“狂狷”一般。
“冷哉?”我回道,意思是這點冷對我不算什么,可我不清楚,為什么這家伙一直跟我關系很好?
我們根本不算同一個世界的。
只有鄭一誠和陸沐恩,算是我交到的真正友人——因為有一種能讓我們彼此信任的感覺,再也不用害怕人世間的爾虞我詐——自然吳弦月也有這種感覺,可惜的是,她并不屬于我們這一類,只是一個純真的小女孩。
純真的小女孩的感覺總是朦朧而且美好的——雖然我不比她大,可我感覺比很多人都老。
心理的老成,已經讓我不堪對這個世界報以希望。
純真的少女變成世俗的師奶那仿佛是遲早的事,而第五天云所需要的同伴應該是在滔滔濁世中拼命掙扎,盡管年齡增長、閱歷更凡、甚至登上**之位,可依舊擁有一顆赤子之心、敢于在滔滔長河中逆流而上之人!
并不是年輕時意氣風發、一腔熱血拋灑頭顱,而一旦長成、當上**厚祿,就會喪失本性、墮落世俗,或是一旦危及生命或有各種誘惑,就會出賣原則、出賣自我——那只能算是憤世嫉俗卻貪生怕死的偽君子,而并不是我所需要的。
純真的少女既然純真,就如同一張白紙,世俗的骯臟很容易涂上各種顏色——可憐潔白玉,終陷泥沼中。
仿佛我就看穿了這樣的悲劇,可惜吳弦月還是傻乎乎的纏著我。
“今天是12月12日禮拜五……”吳弦月喃喃道,我習慣地盯著窗外,古人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我卻是兩眼只看窗外景,一心不讀圣賢書,也可算是一項風流吧。
殺人事件已逝去幾月,可依舊沒有任何頭緒,新的事件也沒出現,叫人無從下手。
“明天就是天云的生日啊!”吳弦月突然說道,著實嚇了我一跳。
“生日……”我喃喃道,卻像含了黃連似的苦著臉,生日一詞,真夠陌生啊。
“明天正好禮拜六啊。”吳弦月說道,不會是想出去玩吧,不過有一點讓我不解。
“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我生日?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這有什么難度。”對方嘻嘻笑道,又問我,“明天有空不啊?”那態度仿佛是明天我一定有空咯?
“……”本來想說沒空的我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雖然貌似冷漠的我,卻無法拒絕對方,仿佛對方很熟悉,就像是一個多年不見的舊友一般。
——分外親切、分外溫暖,如同冬天升起的旭日。
“怎樣啊?”
“……有空。”也不知道如何吐出的兩個字,換來的是對方的活蹦亂跳——我也只有一陣苦笑。
19、
東方韻的孤僻,仿佛刺骨的飛雪、仿佛大海的孤獨一粟、仿佛紅塵中被遺棄的那一人。
殺人事件不再發生后,仿佛什么事情都不關她的事了,除了每日的吃飯、學習、睡覺,估計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動我。
——即使跟她說話也很困難,即使再會說話、扯淡的家伙,也無法與她說上超過三句話。
她長相普通卻也不俗、她冷漠卻又高傲、她的氣質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又如同被人冷漠的灰姑娘,可她卻沒有任何朋友——她比鄭一誠更可憐。
鄭一誠是我,可我從不覺得自己可憐,煢煢獨立之人卻不是孤立之人、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任何人都渴望關懷和溫暖、真實的溫暖,而不是世俗交際的寒暄——那只是俗人自欺欺人的所謂溫暖,剖絲解腹,就會發現也不過是戴著面具互相利用的小人、越發讓人心寒。
真正的友人,是有著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默契,即使是最寒冷的冬天、即使是最孤獨的黑暗、即使是沒有任何人存在的空間——只要是那種真實的友人,就能達到這種光明——而真實,又如此困難。
這又與墨家的兼愛不同——兼愛與天地不仁不過是同一道理,說白了就是“小大之辯”。
世人相同,那么萬物呢,說白了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可最自欺欺人的是,鄭一誠、也就是我,居然會談這些。
恐怕與東方韻走的最近的人,是我吧。
“為什么?”對方的問話,“為什么這樣對我?”
“為什么這樣對你?”我緩緩地回答道,是像熱火一樣對你嗎——燃燒的火,照亮一片黑暗與寒冷的火——而最可笑的是,以前的鄭一誠也是冰。
冰為了什么而能化身為火,將世間照亮?
所有人于是都清楚了,原來鄭一誠是喜歡東方韻的。
男女之愛?
我迷惑了。
真的是男女之愛?
不清楚,也不愿意去想清楚——男女的感情是世間最困難的情感,是動物不會有的情感——常說鴛鴦比翼的,其實不過是誤傳,鴛鴦是最會拋棄妻子的動物,是最薄幸的動物!
這是任何哲學都無法解釋的疑問,這也是諸子百家永遠不會涉及的命題,連孔子也不過說一句食**也罷了,或者在他們看來,男歡女愛不過是再正常不過。
我一直與她說話,厚著臉皮貼著對方的冷屁股;仿佛什么事情都離不開我的身影、在東方韻的旁邊。
跟屁蟲嗎?可惜東方韻不這么認為,她的解釋是糾纏不清的家伙。
可惜對于糾纏不清的家伙,這家伙只有一句話,“煩死了,小心我殺了你!”
殺人嗎?有時候我會坦然笑道,“女孩子不要說什么殺來殺去的,多不溫柔。”
東方韻不再說話了,或許沒人這樣對她說過話,或許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女孩子。
是一直生活在痛苦中,而出現的那一剎那光明?
那可是要拼命抓緊的!
什么是痛苦!
痛苦一般是螺旋狀的。
最經典的螺旋狀,便是太極兩儀。
陰陽互相轉化的螺旋,不正是辯證統一的對立嗎?
有時候,自己都分不清楚,活著,究竟是痛苦、還是快樂,還是兩者并存。
這絕對不是蘇格拉底的那個造船命題就能解決的。
我懷攢著這個疑問,不自不覺地看著她、那最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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