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找一條寂靜的公路,然后踩下油門,甩開身后的一切。我知道那是一種逃避,但我想往。我明明是可以面對一切的,何況這不算什么,可我總是一時深陷,無法自拔。
我的車在下班高峰期,被別在車流里了。看來我不能找到寂靜的公路去尋找那種死亡一樣的刺激了。只得挪回酒吧。
夜已經很深,北京下了很大的雪。此時酒吧人不多,坦克和曉慧在幫我照看。
坦克起來跟我打招呼,問道小哥今兒跟哪瀟灑去啦。
我沒心情理他,無比郁悶,愛情和金錢都沒有回收,只得坐在角落里開始喝酒。
坦克嬉皮笑臉的走過來,說:"你丫被踩尾巴啦,這么疼痛。"
我說:"我要開始重新投入生活了."
坦克說:"呦,你不是每天都重新投入呢么。"
我靠在沙發上,嘆口氣。
這時曉慧喜滋滋的開口說,"今兒給你個重新開始的機會,看那個美女。"
說著一指吧臺的方向。
這時坦克鬼鬼祟祟的說,“這姑娘正點吧,我都差點動心了,快上。”
此時哪位女孩就站在坦克后邊,想必什么都聽見了,抽了坦克腦袋一下。
看到這姑娘的長相,傷口立馬愈合,心情瞬時好了許多。
我招呼哪位美女坐下。那姑娘也沒客氣,把坦克推開坐在我對面,動作很是優雅。
我眼睛一亮,也正好觀察一下這位女孩。曼曼總說自己是氣質型的,估計看到她會自卑死的。
女孩告訴我她叫張默。我告訴她我喜歡這個名字。
她看著我,“每個女孩告訴你名字你都這么說吧。”
我笑道,“怎么能呢,我只對好看的這樣說,哈哈。”
我起身去吧臺拿過一瓶雞尾酒,給張默倒上,然后笑笑。
張默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怎么笑的這么憂傷啊。”
我差點把酒噴出來,這樣的對話像是蹩腳的言情小說,我告訴她,“是你太文藝了,或是電影看多了吧,笑容里邊是容不得悲傷的。”
張默沖我要了一支煙,然后點燃,說,“反正你是在掩飾什么。”
我不說話,她繼續道:“我認為我們會成好朋友的。”
我說:“現在就算是了。”
坐在我面前的是位美女,但此刻任何人也不會徹底抹去我心底的那些情緒。我需要時間,或許明天,或許明年。
我和張默聊了一會,也沒有什么話題,她一直試著看穿我在想什么,其實她猜對了,但我沒有告訴她。人總是會對任何人都有所掩飾和保留的,無一例外,畢竟會有些東西無法對別人坦誠。
她談吐優雅,善于觀察,有著超越這個年紀的端莊。這是我對她的印象,或許,哪一天,她會是那個懂我的人。
我和張默的第二次見面,是在學校的教學樓里,偶然遇到的。
于是我約她出去走走。
我們穿過一條未經打掃的雪地,我們一致認為北京的雪不是白色的,別提有多臟了。我總是會給別人講述我家鄉的雪,那是真正的北國才有的風光,我喜歡說給我的朋友聽,我告訴張默,家鄉的雪,很美。
那天張默穿了一襲長長的呢絨風衣,越發的好看。
我們打算去一家米線店吃飯,卻在校門口遇見坦克,我本是不想叫他的,但沒想他實在很不知趣,跟著我們一起去了。
坦克看著氣沖沖的,我問他怎么了。
坦克說,“和曉慧吵架了。”
張默說,“吵架不是很正常么,至于那么大氣么。”
坦克惡狠狠的說:“媽的她要是不跟我道歉,我就一直生氣。”
我說:“那對你也沒好處啊。”
坦克說,“那我也要生氣,要么心里不爽。”
張默說,“生氣豈不是更不爽么。”
坦克說,“你們怎么不問我和曉慧為什么吵架啊。”
我是真的不想知道,也不愿聽他在這沒完沒了的,我清楚坦克其實根本沒那么生氣,他只不過是想讓我們向曉慧傳達一下他的憤怒而已。我會轉達的,但我不想讓他在這打擾我和張默的兩人世界。于是一直在向他使眼色,可是他根本不看我,只好踩他的腳,他只是躲,沒什么反應。
最后坦克還特無辜的沖我弄了一句,“芒果你他媽瘋了,怎么一直踩我。”
我不說話,低頭吃米線。
坦克又說:“你們怎么不問為什么。”
張默倒是配合他了,“為什么。”
坦克想了一想,剛要說話,我打斷了他。
我對坦克說,“這樣,你的生氣我們理解了,你看我們倆在吃飯了,你能不能把帳結了然后找個角落去悲傷一會。”
坦克立即說:“那可不行,我也要吃,我的悲傷與你分享,這才是哥們,對吧。”
我和張默對視一下,開始吃飯。
坦克一直問我和張默之間有無感覺這樣有些尷尬的問題,在這種時候,張默倒是一直微笑著在回答,也不敏感,又不退避。我越來越發現她的不俗。
我糾結的吃過這頓飯,然后給曉慧打了個電話求助,我和曉慧說,坦克正咬著我和張默不放,你要是不來他一會就得咬死我們了。曉慧好像真的怕我們會被坦克咬死,于是答應了。
我和張默很是談的來,那段時間沒事的時候我都會叫她出來喝酒喝茶。我們彼此互訴心事,也講述一些過去的故事。我覺得我們是可以進一步發展的。她或許就是我喜歡的菜,我還不知道什么味道,好不好吃,但我決定嘗一嘗。
在圣誕節那天晚上,我約她到一家西餐廳。節日是表白的好日子。
我問她說,“我們認識有一段時間了,覺得我怎么樣。”
她淡淡回答,“很好啊。”
我竊喜卻故作愁苦,說:“可是我一時都找不到女朋友。”
她說:“就是沒遇到喜歡的,你會找到的。”
我說,“我想我遇到了。”
我說話的時候,一直試著看她的眼睛,想知道是否在我逐步的暗示下她會明白我的心思,可是她的眼神很平靜,我什么都沒有看出來。
她說,“誰呢,說說。”
我再次望向她,她的樣子倒不像是裝傻,我說,“你猜猜。”
她笑說,“你身邊的那個曼曼不錯,是她吧。”
我說,“我怎么可能喜歡她,其實,其實不瞞你說,,,”
張默突然清了一下嗓子,打斷我說,“其實不瞞你說,我喜歡她”。
。。。。。。
啊??????????????啊????????
上帝啊上帝,我未曾信奉你,但也未曾褻瀆你。我知道你喜歡開玩笑,在第一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也沒抱怨過你什么,可是你卻又開了一個相近的玩笑,就這樣強奸我了的想法。
張默見我目瞪口呆,沖我搖了搖手,說,我之前和你講過我的前男友,其實他們都是女的。
見我不說話,張默問,“雷到你了?”
我擺手,“說哪有,很正常很正常,完全理解。”
我恢復平靜,慶幸自己的話還未脫出。我能感覺到額頭上不時流汗,好在這個時候我們的菜上來了。我低頭開吃。對面的人已不是我的菜了,我也不想知道是什么味道了。她更不會有興趣來嘗嘗我的。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