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場面十分詭異,是兩個女人和一具死尸。
死尸很有藝術(shù)感,一具完整的尸體,只不過是肚皮被剖開然后里面所有的五臟六腑都掏了出來而已。
擺放的形狀正是一個十字——運(yùn)用鬼怪的傳說對人造成恐懼感,然后漸漸成為一種殺人的習(xí)慣。
若非殺人鬼,何事淋漓頹,一載悠悠潰!
跟蹤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尤其是跟蹤東方韻這種“不正常”的人類。
或者說來我也十分不正常。
所以我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艱難地跟蹤。
她就像我一樣,漫無目的、就像第一天晚上游蕩的我。
如同歐洲游蕩的幽靈——馬克思,可惜這是一個被無數(shù)莘莘學(xué)子所痛恨的家伙。
跟蹤之時,太遠(yuǎn)或太近都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當(dāng)然這是普通人的理念——本人的理念,關(guān)鍵在于無為。
無為,表面的意思即無所作為,其實(shí)是無為而無不為,渾然天成、無所雕琢——跟蹤亦是如此,返璞歸真也是這個道理,大巧若拙、大成若缺。
跟蹤卻無跟蹤,或是無所謂跟蹤,幾遍是相距不過數(shù)米,亦可。
雖然午夜依舊游蕩的家伙仍然可疑,不過將心坦蕩蕩,又何懼午夜游魂呢?
——與其說跟蹤,不如是直接走過來的。
不過這家伙的速度很快,普通的走路速度跟不上,但如果跑步的話,又容易引起懷疑。
而且,否則夜巡的警察數(shù)量有增無減,絕對不是單純的“我是來散步的”就那么好敷衍。
然而,地上的尸體,以及眼前的兩個女人。
不!不止!還有一個家伙!潛藏在黑暗之中,慢慢地顯現(xiàn)出輪廓。
就像光影的褪化、如同黑暗的侵襲。
眼神,如此空洞,與我如此想象。
不!跟那個女人,東方韻眼前的那個女人更為相似。
就像是,姐弟一般!
那家伙,我也很熟悉。
第五天云!
我認(rèn)識他!
東方韻、第五天云,都見面了啊。
不得不表示,這個世界,有時候也十分渺小。
不過即使再不正常的事件、再不正常的人,在如此基數(shù)之中亦是存在——或許你認(rèn)為自己不過是個普通人,卻不能以己度人,認(rèn)為所有人都與你自己相同。
或許周邊幾人,就有不少這樣的人——所謂存在不適合者。
如同黑格爾所言,存在即適合——因?yàn)榇嬖谶@個世界,那么一切都是符合道的存在,道即道理,非人世之道理,乃是大千世界、盈盈宇宙之大道、規(guī)律!
萬物一切都是存在者,不過不適合者,卻慘遭淘汰的命運(yùn)。
社會就是一個自然的縮影,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存在而不適合者自然難以存在——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慘遭淘汰的生靈,在上古,就有一種叫恐龍的動物。
人類社會亦是如此,仿佛是“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但天道無情、天道無親、天道無私,人類卻滿腦自私自利,又如何能與浩瀚之大自然相比——所以,社會存在不適合者并不完全等同于自然存在不適合者,他們更多的是在這骯臟紅塵中頑強(qiáng)掙扎之人!
世界如此混濁,更不能怯而退之——我走了上去,四個人,二男二女,以及地上那具不和諧的尸體。
而不和諧的尸體,卻恰恰是一個警察。
不難想象,兇手再也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對象,居然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落單的警察身上。
可憐的警察,因公殉職。
不過,在場之中無人憐憫,如同“天地不仁”般。
他死了,就成為了一堆肉團(tuán),腐爛、消逝、化為自然界的一部分,或者說他本身就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不可謂不悲哀,然而何人不是如此。
唯一可惜的是,他還年輕,還熱血,還有理想——而我們這群人,一群小青年,反而像老年人般感慨——并非少年不再浪,由是人間太混濁。
四個人,都注視著對方,仿佛對方便是兇手一般。
或者說,在場的四個人,必定有一人是兇手!
或許,還不止一人。
不過,先發(fā)話的是東方韻,“我們兩個剛剛在戰(zhàn)斗。”
“是的。”回答的人是對面的那名女性,與第五天云長得很像的家伙,“我弟弟也不會是兇手。”
果然是姐弟,不過,第五天云仿佛不領(lǐng)情,“不需要你來為我辯護(hù)!或許,是你們倆呢?”
兇手是兩人,這樣的話互相證明就完全行不通了。
“也有可能是你們一個人制約我,另外一人動手呢?”東方韻說話了。
“說不定一伙的是你們呢!”第五天云的姐姐不甘下風(fēng),兩個女人的對決,往往的最恐怖的,連我都被扯為同伙。
不過,我笑了。
我放聲大笑。
“你不怕引來警察嗎!”是東方韻惱怒的聲音。
“那么晚出來的人,哪個是正常的?”我笑了,我已經(jīng)清楚了所有事情。
15、
2008年9月6日的凌晨,是一個恐怖的黑暗時刻。
在場的有四人,二男二女,以及旁邊所躺的一具尸體。
尸體除了肚子被剖開,里面的五臟六腑都被掏出外,沒有任何傷痕了。
是新的藝術(shù)——每個死者都是用不同手法殺害的。
第一個是從頭上到胯下的一刀兩斷,第二個是車裂般的砍斷四肢和腦袋,第三個是身體完好無整,可惜腦袋卻是被削成一片片的了,第四個,那人身上所有皮都被切割而剝下來。
而第五個,應(yīng)該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肚腸都裸露在外面吧。
這時,其中一個男孩說道:“你殺人了,會不承認(rèn)嗎?”他是對一個較年輕的女孩說道。
女孩遙遙頭,意思是不會不承認(rèn)。
男孩又對另外一男一女如是說道,男女長得很像,仿佛是姐弟。
于是姐弟異口同聲的說都會承認(rèn)。
當(dāng)然,關(guān)鍵是有人問。
“我殺過人。”年長的女孩如是說道,“如果警察問起我,我一定會承認(rèn),可惜……”
可惜沒人問。
很矛盾的回答。
普通人肯定會問,為什么不自首呢?
可惜,殺人鬼不是為了自首而去殺人的。
殺人鬼,如果連殺人都不愿意承認(rèn),又如何稱得上是殺人鬼。
并非那種躲在黑暗角落中然后裝扮成開膛手杰克的才是。
開膛手杰克,不過是對一個**十分憎恨而報(bào)復(fù)的家伙罷了。
“難道僅僅憑借如此,就可以斷定在這里的人都不是兇手?”發(fā)問的是年長的女孩,之所以是年長的,因?yàn)樗攘硗庖粋€女孩看起來大,之所以是女孩,因?yàn)樗雌饋砭褪且粋€女孩。
“沒錯。”男孩十分肯定地回答道,臉上的表情十分鎮(zhèn)定。
“我相信你。”年長的女孩說道。
“鄭一誠……”與年長女孩長相很像的男孩緩緩說道,吐出了一個名字。
而恰恰是對面那個男孩的名字。
“沒想到你也注意到了我。”鄭一誠回道。
“你應(yīng)該清楚的,該注意的始終會注意的。”
鄭一誠再沒答話,只是笑了一笑,殺人鬼的眾人,卻去追蹤另外一個殺人鬼——或者來說,他們是殺鬼的鬼——即使鬼也是人,殺鬼、或殺人。
只不過,是需要精神上的需求不同罷了。
“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躲開警察,否則……”年長的女孩不再說下去了,因?yàn)榇蠹叶济靼祝瑳]有一個人是兇手,卻會被懷疑是四人作案的團(tuán)伙。
而且有三個家伙還是同班同學(xué)!
無論如何,這么深的夜晚,如此做都是惹人懷疑的。
若不是有極好的身手以及敏銳的觀察能力,早就被人懷疑了。
“回家嗎?”年輕的女孩說道,不過鄭一誠反駁了,“現(xiàn)在,可是抓兇手的大好時機(jī)啊。”
“你想跟警察們玩躲貓貓?”年長的女孩說道。
“那不,十分有趣嗎?”鄭一誠笑道,笑容居然是如此自信!
警察那可是地毯式搜尋的,而且絕對不會再次出現(xiàn)落單的情況,即使落單了,這里四人亦不可能殺人滅口——即使真有一人是兇手,也不敢當(dāng)眾人之面而殺人。
“雖然是地毯式搜尋,不過,越是普通的地方就越容易使人忽視。”這是一句老話,也是一句講明了人性特點(diǎn)的話,不過,這只適用于大部分。
如果是一小部分呢?盡管是極小的概率,不過面對的卻是訓(xùn)練有素的家伙,以及,身邊躺著的這具尸體。
尸體的表情十分痛苦、恐懼以及難以置信。
他的兩只手緊緊握著,兩只腳挺直挺直,牙齒仿佛要咬出血來。
他的眼睛又像死魚眼睛般十分突出,始終不肯閉上眼睛。
這家伙,看來也是一個硬漢。
“看得出來,他掙扎過,所以對方一定是個壯年或中年的男人。”鄭一誠如是推斷。
“如此推斷理論上講沒錯,這個警察的身材健美,想必力道很大,能夠制服他的,一般都只有壯年或中年男子——不過,那只適用于普通人。”年長的女孩說道,“如果說是梧桐家族的人,他們的力量無論男女都比普通人強(qiáng)大,如果是他們呢?”
“那也只有在梧桐家族使用他們能力的時候才會體現(xiàn),如果使用他們能力,必定會留下痕跡,可惜,我沒看見。”這次說話的是年輕的女孩。
“不愧是太極家族的人,相傳百年之前太極晦朔最愛之人便是梧桐青鳳,兩家關(guān)系最為相好。”年長的女孩嘆道,“可惜,家族始終是家族……”言語之中,透露著淡淡悲哀。
“那你們,有誰的能力可以讓我們躲開警察而去追蹤兇手。”鄭一誠突然如是說道。
“我!”年輕女孩自告奮勇道,“我有辦法,如果兇手還沒走遠(yuǎn),我們就能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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