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宇文智及喊了一聲:“前面的馬車給我停住!”
馬車上的人沒有回應(yīng),只是快馬加鞭的往前趕路。宇文智及的手下跟了過來,其中一個小頭目問道:“大人,要不要追?”
宇文智及怒目圓睜:“笨蛋,你能比馬車跑的還快么?”
那個小頭目灰頭土臉的不敢再說話。
“你們兩個輕功好,給我一路跟蹤那輛馬車,要是讓她給溜掉了,你們倆提著腦袋回來見我!”宇文智及眼里的說著,他的嘴角迅速的掠過一絲笑意。
“走,咱們?nèi)グ牙顪喣莻€老東西抓起來!”宇文智及帶領(lǐng)著一幫官差來到了李府,“圣旨到——李渾何在,還不速來接旨?”
李渾及其家眷、家丁一同下跪,山呼萬歲,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罪臣李渾犯有欺君之罪,沒能如期籌集足夠的糧草,致使河南地區(qū)饑尸遍野。罪臣李渾,乃是一亂臣賊子,覬覦我大隋江山。吾皇圣明,洞悉李渾早有謀逆之心,先得到了夢境的印證,并且有師老卜算,證明李渾的正是皇上夢境所指的蓄謀造反的亂臣賊子。將李渾誅滅九族,以絕后患,保我大隋社稷永世不倒。”宇文智及冷冷的,“欽此——李渾還不領(lǐng)旨謝恩?”
李渾雙手捂住胸口,嘴里溢出鮮血,干嘔了幾聲之后,噗嗤吐出大口的血,氣絕身亡。宇文智及躲閃不及,被李渾吐了一身血。
李蓉被兩個家丁送到了徐州的遠(yuǎn)房親戚周小二。他在徐州官道上開了一家客棧,叫做神龍客棧。
李蓉剛剛到這家客棧的時候,周小二對李蓉照顧有加,因?yàn)樗览顦s就是成公李渾之女,所以絕對不敢稍有怠慢。周小二跟他的老婆每天好吃好喝的照顧著
一天早上,李蓉跟著周小二的夫人一起到集市上買點(diǎn)蔬菜,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城墻邊上張貼者皇榜,在皇榜周圍早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識字的人在那里讀榜文,不認(rèn)字的人豎起了耳朵,聽得饒有興致。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紛紛。
“那邊是怎么回事啊?舅母。”李蓉很好奇的往那邊看著,她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皇榜上面畫著一個女子,在畫像下面是幾行字。
李蓉跟舅母買了蔬菜,路過皇榜前,李蓉掃了一眼上面的內(nèi)容。她渾身戰(zhàn)栗,駐足觀看,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皇榜上畫著的正是自己的畫像,李蓉旁邊的人正在打量著她。
“咦?你們看著女子。”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
“那個畫像上的女子跟她長得很像。”人群中又有人說了。繼而,有人不聲不響的離開了人群,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仿佛是見到了一個錢袋。
李蓉注意到皇榜上面說,她的家人被誅滅九族,而她僥幸的逃脫了。李蓉呆呆的站在那里,。顫顫巍巍的,然后就支持不住了,一下蹲坐在了地上。憔悴的青絲,隨風(fēng)繚亂,遮掩著她沒有光彩的眼睛。
“快點(diǎn)走!”周小二的夫人趕忙拉起來李蓉,一路上神色慌張,回到了神龍客棧里。剛剛回到了客棧里,李蓉一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周小二的夫人趁著李蓉昏迷的時候,跟周小二竊竊私語:“哎呀!出大事了,老頭子。”
周小二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眼前的老太婆,對于她的神情感到很困惑:“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老婆。”
周小二的夫人把嘴巴湊到周小二耳朵上說了些什么,周小二聽后大吃一驚,“啊——”他沉靜了一會,額頭上滲出汗水來,邊拿著手帕擦汗邊說道:“我們不能再收留他的女兒了,窩藏朝廷重犯可是要?dú)㈩^的!”周小二說著這話,還用手比劃著殺頭的動作。周小二的夫人膽小,臉色早已經(jīng)變得蒼白。
“老頭子。”周小二的夫人心善,她說道,“你看她一個女孩子家,怪可憐的,咱們還是收留她吧,反正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我們說她是我們的親戚,是來這里逃饑荒的,沒有人會知道的。”
周小二在心里盤算著,“這老婆子,就是心善,李蓉身上的錢都花光了,。留在我這客棧里白吃白喝的,那我豈不是賠大了么?更可怕的是,窩藏朝廷重犯,搞不好丟了腦袋。想我周小二從來沒有做過吃虧的買賣……”
周小二的夫人看出了他丈夫的心思,她微微一笑說道:“你這老頭子,是看著她給咱們的銀子都花完了吧?”
周小二轉(zhuǎn)了一下眼珠,瞅了床榻之上的李蓉,然后又很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老婆:“誰說不是呢!李蓉這丫頭來到咱們這里已經(jīng)半個多月,她帶來的那點(diǎn)兒銀子造就用光了。咱們不能留她在這里白吃白喝吧,咱們還要擔(dān)驚受怕的。”
周小二的夫人是一再堅持要把李蓉留下來,而周小二就是不肯讓步,他覺得這樣子做實(shí)在是太不劃算。于是,兩個人爭吵起來,客棧里吃飯的人向他倆這里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們兩個人只好收斂了一點(diǎn)。
天色漸漸昏暗,日沒西山,一陣晚風(fēng)吹進(jìn)了房間里,李蓉醒了過來。她感覺到頭疼得厲害,用一只手按在頭上面,皺著眉頭看著房間里的東西還是那么熟悉,這下她可以稍稍安心了。
“你說非得要留下她,那也總不能讓她在這里白吃白喝的!”李蓉聽到了房間外面周小二的叫聲,她知道周小二正在跟他的夫人爭吵,就是因?yàn)樗氖虑椤?/p>
“你自己去跟她說吧!”周小二指著李蓉的房間。李蓉剛好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周小二的指頭剛好指著李蓉。周小二看了一眼李蓉,然后轉(zhuǎn)身憤憤的走開了。
“蓉蓉,沒嚇著你吧?這老頭子就是這樣,嘴硬心軟,我會勸說他讓你留下來的。”聽舅母這么說著,李蓉心里是百感交集,怎么也想不到她會淪落到今天這種不得不寄人籬下的田地。
“哦,沒事,舅母。”李蓉微笑著回答道,“我在這里給您們添了不少麻煩,我也很過意不去呢。”
“好啦!”周小二不知道從哪里突然鉆了出來,“既然你這么說,那就好了。你留下來可以,但是必須幫著我們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李蓉看看舅母,舅母沖著她微笑示意,她輕輕點(diǎn)頭。
“好!”周小二高興地拍巴掌,“以后你就在我客棧里撫琴,他們這下食客很喜歡聽你的琴聲。”
“我會照舅父吩咐的去做。”李蓉微微彎腰,答應(yīng)了周小二的要求。
舅母趕忙來到李蓉的跟前,“你別怪你舅父哈,他就是這樣子,鐵公雞一毛不拔。”周小二聽后,二話沒說,徑直走開了。
宇文智及在李府外見到李蓉一面之后,對她念念不忘,當(dāng)初派了兩個人跟蹤李蓉,最終還是跟丟了。
三年期間,李蓉在徐州神龍客棧過了一段算是安穩(wěn)的日子,雖說是遠(yuǎn)遠(yuǎn)沒法與李府中的榮華富貴想比。但是,李蓉會安慰自己說,她已經(jīng)很幸運(yùn)了,還能茍活下來,將來替家人報仇雪恨,推翻隋煬帝的暴政。
三年間,宇文智及派人四處打探李蓉的下落,終于有了眉目。
“你說在徐州神龍客棧見到了那個女子?”宇文智及臉上掛滿了欣喜,“快點(diǎn)帶我去找她!找到之后,必然重重有賞。”
“謝大人!小人一定不辜負(fù)大人栽培,竭盡全力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他的屬下答道。
當(dāng)天,宇文智及由他的屬下帶路,一路上摸到了徐州的神龍客棧。宇文智及學(xué)著聰明了點(diǎn),他沒有直接穿著官服,而是跟他的屬下一同喬裝成打尖兒的商人。
“幾位客官,快點(diǎn)里面請。”周小二見到宇文化及一行,周小二從他們的行頭來判斷他們是有錢人,所以招呼起來特別的熱情,“好酒好菜招待著!你們請上座。”
宇文智及還沒有走進(jìn)這家客棧的時候,他已經(jīng)聽到了李蓉的琴音,這種琴音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宇文智及雖然不通曉音律,但是他也可以模模糊糊的想起來,似乎曾經(jīng)在什么地方聽到過這首曲子。
來到了客棧里面,宇文智及東張西望,就是指紋琴音不見撫琴之人。
“客官。”周小二問了一句,“你找誰呢?”
“滾一邊去!”這時候,宇文智及的屬下吼了一聲。周小二很識趣的走開,臨走時候還嬉皮笑臉的。
“你回來!”宇文智及把周小二叫住,“你是這里的老板?”
周小二笑臉走上前來:“正是,請問您有何見教?”
“我聽到客棧之內(nèi)有人在撫琴,琴聲悠揚(yáng)、婉轉(zhuǎn),我想那個撫琴之人也必定是清麗脫俗。我不懂什么音律,但是據(jù)我來看,此人撫琴的功力絕對不在朝廷樂府之下,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宇文智及說著,從袖口中逃出來50兩銀子,周小二立時笑開了花。
“把那個撫琴之人給我請出來,讓我們大人見一面,這50兩銀子就是你的了。”宇文智及的屬下把銀子交到了周小二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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