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已久的五一小長假在時間的洪流下終于來了。要回家,要旅行的人越來越多,大大小小的背包,各式各樣的面容,火車轟轟壓過軌道的聲音越來越清,也越來越近,每個人要等待的似乎都是一場浪漫,一場開心。
還記得去年的五一,自己麻木了的表情,就算回到了媽媽的懷抱里,可嚴肅的爸爸,總指責我那沒有希望的高考,逃不掉的五一情傷,就算端起一碗熱飯,依然慢得像生了病的人,張不開嘴,放不下心。
而今年不同了,我站在了離父母比較遠的城市另一頭獨賞自己的生活。再也很少有機會在節假里聽到母親的嘮叨,父親的責備。
雖然自己會偶爾給父母通通電話,可舍不得話費的母親,很冷淡的父親從不會主動和我打電話。每次當我看著或聽著身邊的同學那和親人侃的快活的表情,聲音,血管里擠出的水嘩啦啦的流,當流回心臟的那一刻,便是加了壓,升了溫的淚。
是的,我不是個孝順的孩子,我不懂得給父母送去驚喜,也不懂得主動去和父母溝通,即使有一兩次鼓足了勇氣,不多的言語,結巴的心情,父母聽不出我的心聲,我也理會不了父母的話。
一直以來,我只會埋頭聽父母的吩咐,對的也好,錯的也罷,沒有借口,不會撒嬌。因為我所剩的下只有幫父母在肉體上解解壓的技能。
如今,大一的生活也快要過的差不多了,自己的身體好與壞,成績好與差,和朋友的圈子廣或窄,心情好或差,這頭的我不敢講,那端的父母自然也聽不見。但我是相信自己的父母是感覺得到的,因為上次回家,母親說我臉色蒼白了不少,連一直沉默的父親也說我瘦了,那幾天的節假日便是父母給我的大補特補。
這幾天小假期,我是打算在學校度過,不想回去,也怕回去,因為每天熬夜至深的我,受各樣迷離影響的我,瘦的再也不像個二十歲的青春男生了,如果我帶著不快的心情,像枯枝落葉慘淡了的表情回去,我想我是全天下最不孝順的孩子。
我常常想去旅行,可我一直給不了自己機會。我討厭坐車,討厭自己那一遇點事就糾結,就多愁善感的心態。但我有異常羨慕懂得享受生活,懂得和一大群人旅行的人。當室友買回一大紙袋干糧時,當室友拿著舍得放手的錢所換回的門票時,當他們圍著議論該怎么記錄旅行生活時,落了伍的我便一大早就獨自去了江邊。 學校離江很近,二十幾分鐘的徒步,就可以到達。
由于近段時間大風大雨的原因,江被水灌得飽飽的,像喝足啤酒的青壯年,圓挺的肚子,一陣陣打嗝,一陣陣浪濤。裝滿沙石的江輪,慢悠悠的向江邊靠近,摸水于淺的我,感受著水膨脹了的動態,我該學會退后一步。有時,退一步并不是認輸,而是保身,而是為了更好。就像煙雨里的愛情,退一步,或許距離所帶來的震撼更加讓人清醒。
如今日子越往夏季走,深處走,白天越來越長,趕上大早,去江邊等待日出。我喜歡看斜坡落下的夕陽,也喜歡看橫鋪直豎的日出。有時,我寧愿放棄幾十分鐘的自習時間,也要站在教學樓離江最近的位置,看那夕陽,等那日出。每次碰上自己心情寂寥的時候,就會在看或等的時間里得到撫慰。
今天,我并沒有站在教學樓看日出,而是親身去了江邊等待日出。我憑借著四月末的輕霧縈繞,和淡淡的路邊燈光,跟著一波未平,一波未息的節律,吹吹自己的口哨,打打自己的節拍,氣息的緩和,心情的舒暢,其實,我也是個懂得享受的寂寞者。只不過大多時候,我自私的不會把自己的浪漫跟別人說。
時間噠噠的過,大橋上的車越來越多,江邊也開始聚來不少江客,老的推著老的輪椅,老的攜著小的小手,連魚竿都不斷向水的深處劃去,那縱身一躍的姿勢,想必是很有經驗的垂釣者,安逸者。
當我輕輕閉上眼又睜開眼的那會兒,我驚訝了,我看見了那睡醒的日出,飽滿的熱情在不斷向上,生光的姿容在翩躚起舞。我瞬間傾倒了,像醉酒的旅客,把灑脫投身于江,又像輕舞飛揚的野鴨,輕快地在水面舒張羽翅。我再也不會為自己來不及發泄了的愁苦了的心情而暗暗生恨,相反的是,我會為自己的浪漫而贊嘆不止。
都說2012像死神真的一樣來到塵世里,可當我今天看到了江邊的這番美景時,我再也不會輕易相信那些或傷悲或驚喜的謠言。雖然謠言有時也很美,可比起現實生活,我情愿活在當下,活在自己的判斷里。我再也不會為別人給的恐懼而毀了自己那方也能浪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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