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這個電話之后,我心情難以平靜。于是叫來曼曼,讓她幫我出謀劃策。
曼曼除了找男朋友,一直在忙學校元旦晚會的事,我叫她出來也算給她個借口出來放松一下。
我們二人并排坐在酒吧的吧臺里面,她一邊喝酒一邊問我有什么事。
我掐滅一根煙,又點燃另一只,說,我前任女朋友明天飛到北京,然后轉車回家,讓我接她。
曼曼甩了一下頭發,也沒看我,說,那就去接咯。
我說,可是,可是,,
曼曼開始擺弄手機,可是可是什么啊,猶豫的話那就不去唄。
。。。。。。
曼曼倒上一杯酒,說,你前任女朋友那么多,每個來的話你都去接么。
我思考了一下,告訴她,不記得名字的可能不會。
曼曼是見過思思的,對此女并無好感。
曼曼說,是啊,能記得住的,多是傷過你的。你如果去了,必然愛火重燃。
我說,我不想重燃,可是不去了會不會顯我太小氣。
曼曼挑出杯子里的一個冰塊吃掉,說,你要是放不下你就去嘍。
我確實是有點放不下的,一年多的時間里,我一直和雅思度過,當失去她了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自己一時不大適應沒有她的生活了。。當然,這種不適應主要是因為我目前還沒有成功找到下一個心儀的對象。
曼曼見我不說話,說,你要是還喜歡著人家,就去,別畏畏縮縮的。
我和曼曼坐了一個小時,她始終沒給出什么主意,卻喝掉了我好幾杯酒。當然,我也并未期待從她那里得到什么建議,我就是想把這糾纏著我的情緒表達給曼曼,但她卻不屑于此,也始終無法理解我的心情。
當天晚上,我幻想了無數種我們見面之后的可能。
第二天的中午,我去機場接了她。因為,我有我去的理由。
沒有想象的那么尷尬,我們只是一直在笑,只是她的笑容,不再是依偎我懷里撒嬌的樣子了,她已在我的懷里長大,不再需要我的眷顧。我還是向往常那樣提過雅思的包裹。然后駕車去往車站。一路上我們問候了幾句,開始無言。氣氛很微妙。我一直在抽煙,她一直在副駕駛看著窗外。
覺得她比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要好看一些了,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因為我已不再擁有她了方才覺得她的美。
路過東直門的時候,我們兩個去了一家過去常去的餐廳。隨便點了一點東西,我們不停的給對方夾菜,但是都沒有吃幾口。我開始心堵得厲害,又不知說什么。有幾個時刻我想沖動起來,牽起她的手,告訴她我前幾個星期的悲傷,我還想捧起她的臉,告訴她走過的那些街角我都沒忘,可我都沒有說。
在我們走出飯店的時候,我牽起了她的手,她未拒絕,然后我為她打開車門。那好像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紳士一下的行為。
她臨走前,我開始覺得那首最熟悉的陌生人一點都沒有矯情,此刻多么的適合我們。
她平淡的告訴我,我對你依然有感覺。。
我一聽,心念一動,說,你想過你,,,
她打斷我,我雖對你還有感覺,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了。
我聽到這本應有些悲傷的話的時候,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個想法,她下句話會不會說,因為我已經結過婚了。還好,生活畢竟不是電視劇。
我說,可是,,,
她繼續說,我們即使好了,也不可能再像曾經那樣了。
我急道,你記得你走的那天,,,
她再度打斷我,說,我們即使好了,也不可能再像曾經那樣了,所以別再勉強了。
她的話讓我想起了莎士比亞說過的,夠了,不再有了,即使有也不像從前那樣美了。
但是她完全誤解了我想表達的意思。我不再插話。
她又說,我走了,再見。
對于最后這句“我走了,再見”,我很不甘心,這是我聽過她和我說的話里邊語氣最平靜的了。她的眼神不再飽含深情,我想起了太多太多。可我都不會說了。我知道,這一次,不再是簡單的吵鬧,因為就沒有過吵鬧,這一次,我們失去了彼此,可能從此再無交集。
那天她給了我一個像是電影里的一個鏡頭,分別得情侶,一個最后的擁抱。
但是,這已不是一個浪漫的鏡頭。
對于這樣的分手,我不會給對方留下任何的祝福,我沒那么大方,尤其是后來我得知她和我還沒分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下一任男友的時候,有種唄深深愚弄的感覺涌上心來,我想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寬恕就是不要和她成為仇人就好。只想各自都遠離各自的世界,倘若真的有天會再碰見,那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她沒有自己過的好。
其實,她一直打斷我沒有說出來的話,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我要求和好如初,我清楚這已不可能,我幾次都沒有說出口的話是,能把分手之前從我這帶走的錢還給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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