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以后,《逗樂快報》已經走上了正軌,每期的發行量,已經突破了十萬份,比我預想的還要快。報紙發行量大了,連鎖效應也馬上跟上,廣告的投放量翻了好幾翻。我們成立了廣告部,劉妤婕任負責人。這是一個美差,她也有能力做好,再沒有提辭職的事情。人手已經明顯不夠用了,我決定招人,一北和漢奸之前一直想過來和我一起干。但是當我真正招人的時候,漢奸卻不干了,他并不喜歡媒體工作,怕干不好,反而讓我工作上為難。
方一北認為張志國說得有理,大家是好兄弟,如果過來就是我的下屬,攪在一起不好開展工作。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因為我實在還沒有把握,真正的把兄弟和工作的關系處理好。
我曾結識一個朋友,上班開會的時候,因為意見和立場不統一,和另一個同事對罵,指著對方的鼻子恨不打撲過去打一頓似的,深仇大恨也不可如此。但是下班后,他在車庫里見到這位同事,竟然像沒事一樣打招呼。有人問他怎么做到,答曰: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這樣的境界,非我輩可以做到。所以,我知道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只能去避免了。
幸者逢兇化吉,強者化險為夷,但我相信,智者,肯定避難就輕。
我們報社第一個月的盈利額,剛好超過了五萬元,這已經讓全體員工無比興奮了。第二個月才剛剛開始,我們接到的廣告投放,就達到了180多萬,這是一個在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紙改版的成功,也建立起了我在報社的威望。理順工作之后,常常和牛振蕩,金不換喝茶聊天,我們似乎成了忘年之交。我突然有一種成功來得很快的感覺,是的,太快了。
金不換說:“肖老弟,真是后生可畏,我覺得,你的能量,還遠遠沒有用完。”
“能夠得到金大哥和牛總的幫助和信任,我已經十分滿足了。”
“你太小看自己了,我覺得以你的能力,不能做一個簡單的媒體人,你應該有更大的舞臺,其實你的平臺,不應該是老牛的這個報紙,而應該是我們圖騰公司,專業的策劃人。”
“哎哎,老金,不要想打主意,肖老弟是我的人,我的報社全權交給他了。”
“放心,我就是這么一說,我們公司那幫孫子,就是一群庸人,不識英雄。”
“哈哈,還好不是你老金作主,不然肖老弟這樣的人才,你肯定不舍得給我。”
說者或許無意,但聽者畢竟有心。金不換說得或許不錯,我不能把自己局限在一個媒體人上面,我應該參與大的策劃,我必須把我的經濟新聞學,充分的展示出來。我知道現在時機還不成熟,《逗樂快報》還沒發展到呼風喚雨的程度,我還需要時間,時間會成全我。
目前我要做的事情是,應該一心一意投入到報社上,它還有很多需要完善的。
炒作明星,當然會很快吸引住人們的眼球,但并非長久之計,也不是一個真正的媒體人的追求。明星是非多,上次莊碧兒露內褲的事報出去之后,好幾個粉絲來公司想找人打架。
這些粉絲不懂,我們的報道,真正的受益人,其實是莊碧兒。
我想讓《逗樂快報》擺脫這樣的局限,明星是要報道的,但僅僅報道明星就太膚淺了。
我在進行一個大膽的設想。這個設想如果成功,《逗樂快報》將會走出北京,走向全國。
有事情做的時候,時間變得飛快,到《逗樂快報》當主編,很快就兩個月了。兩個月來,方一北在潛心寫小說,張志國在潛心考公務員,我們依然住在頂屋的小屋里,我覺得這個地方挺好,如果把門打開,風一吹來涼嗖嗖的,晚上走出天臺去,還可以看著北京的夜空。更關鍵的是,和方一北、張志國在一起,每天工作回來,跟他們瞎鬧一番,人生之至樂。
在這段時間里,我的收入也提上來了,在北京租一個更舒服的房子,不再是困難的事情。我覺得年輕人不能把錢看得太重,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當我肖某人的朋友,如果有這個資格,我愿意兩脅插刀,傾其所有。前幾天,有個朋友知道我當了主編,打電話來問我借錢。
我問:“你借來干嘛?”
他唧唧歪歪半天,說:“缺錢,差別人的錢,想借點來還債。”
我當即說:“別說我現在真沒錢,要是有錢,我他媽的也不借給你,不值得借。”
他有些火了,說:“老肖,你以前沒那么拽吧,看不起老同學了?”
“不是我看不起你,哥們,只是你這個錢借得一點價值都沒有,我肯定不會借給你的。你差別人的錢,和差我的錢,一點區別也沒有,反正都是差,難道差我的就不是債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那,要是我跟你借,我想買個房呢?”
“也不借。”
“為什么?”
“我自己都沒房,借錢你買房這不是笑話嗎?”
“老肖,我算是看清你了,有人說,試一個人夠不夠意思,就是向他借錢,你真不夠意思!我不就是試你一下嗎,就算你真答應借給我了,我也未必要,人那么現實干嘛。”
“兄弟,你錯了,我是很現實,但并不代表我不夠朋友。事實上,我現在根本沒什么錢,住的地方還是跟一北擠的。但你問我的時候,我并沒有直接說沒有,而是問,你要來干什么?如果你做生意,或者家里有什么急事,比如生病住院之類的,我就算沒有,也會給你想辦法,救急不救窮。你這個理由,就算給我借一塊錢,我也不會給你,這就是我,肖鐵。夠不夠不朋友,隨便你怎么看。”這是我的真心話,也是我這個人在看待金錢和朋友上的法則。
我知道堅持夢想不容易,尤其是一北,我真的覺得,他有實力在中國文壇,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至于張志國,這哥們一心想魚肉百姓,并孜孜不倦死不悔改,也讓我佩服。
大概真正的朋友,就是從他的身上,你可以看到你自己,或者你愿望中的自己。
我承諾讓他們安心追求夢想,要說到做到,生活費用,我全部包了。當然,在我忙不過來,他們又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就幫我干活。這個時候,方一北總是酸吧拉嘰的來一句:拿人手短,吃人中軟,干活吧。兩個家伙心不甘情不愿地做著出人不出力的事情。
這是我十分享受的日子,這種日子不會有多久,將不久,我們會各自成家,各自生活。
李豆的家人也真能纏,一個小心就把她扣在湖南才家兩個多月,李豆天天給我訴苦,他爸爸媽媽就是想讓她留在湖南,嫁在湖南。在相親無果,李豆又堅決反對的情況下,他們又自作主張也給她在本地找了個工作,他們的理由是,一個姑娘家的,在外面浪哪里是個頭?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理解。在電話里,我開玩笑說,這就是愛的痛苦。
李豆卻哭笑不得,說:“我在謀劃著,哪天悄悄跑回來。張有為都打電話給我了,說我再不回來,報社就沒有我的位置了。跟你說,我要回來沒工作了,你要養我。”
“這個沒問題,但關鍵是你現在深陷入困境,逃出來容易嗎,要不要我去救你。”
“呵呵,救我就不用了,本姑娘暫且性命無憂,逃出來的本事,還是有的。”
一個星期后,那天我正在天臺上抱著筆記本電腦寫方案。
方一北和張志國在屋里各忙各的,方一北突然喊:“老鐵,你電話。”
我喊:“漢奸,幫我拿下電話。”
然后我聽到張志國在嘀咕:“這也讓我干,像話嗎?”
方一北竊竊笑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干活吧,誰叫他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呢!”
張志國一邊把電話拿出來,一邊說:“又是你情人打來的。”
電話剛一接通,李豆就像個傻丫頭一樣問:“你猜我現在在什么地方?”
“我猜,你在,我心里。”
這句話剛好被張志國聽到了,撇著嘴說:“哎媽,也不嫌麻。”
我給張志國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意思是:“你管老子。”
李豆繼續說:“跟你說,我現在在北京啦!”
“真的假的,在哪兒,要不我去接你。”
“不用,我剛下飛機,自己坐車回去,你一會有空的話,就過去找我。”
從電話里,我聽得出李豆應該沒有說謊,因為雜音很像是在機場。雖然到目前為止,因為太窮我從來沒乘坐過飛機,但是送人倒是去過幾次機場,一個從來沒有坐過飛機,又到過機場的人,對機場聲音的敏感,是一般人所無法理解和體會的。那叫一個心馳神往。
既然李豆回來了,作為她男朋友已兩月有余沒見面了我不能不有所表示。
我想,李豆回來應該先去她和人合租住的地方。現在她已經到機場,按照我對北京交通情況的了解,她到住處大概要花一個小時左右,所以,我決定準備準備,到她住的地方去等她,或者可以來一個熱烈的擁抱。女人就喜歡這樣,作為男人應該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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