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貳拾陸

　　俞子鳴在桌上發現了手帕，上面繡著藍色的的蝴蝶，這對俞子鳴看來是多么的眼熟，因為這是他自己的手帕。在這里看到時，差點都想不起來了，這手帕怎么會出現在這？攤開手帕，他把手帕遞給她的時候所發生的一幕幕出現在腦海里，原來……他們的第一見面是如此的滑稽……

　　俞子鳴順著藍蝴蝶看去，余光中發現了一本厚厚的像書籍似的。其實它不是一本書，而是一本相冊，是藍格格與家人的回憶，全寫在這本相冊里。俞子鳴一頁一頁地翻看著，看著藍格格小時候的模樣，他還時不時地偷著樂。其中，有一張是藍格格過生日時所拍下的，那年的生日，格格應該差不多十多來歲，面前放著一大大的奶油蛋糕，藍格格頭戴一耀眼的蝴蝶冠，直沖相機笑時拍下了那一幕，俞子鳴完全都能想象出當時的那副情景。生日？藍格格的生日？俞子鳴仔細地看了看這張照片，在照片的下角處發現了所拍攝的日期“XXXX年01月11日”，俞子鳴再想想今天是“01月08日”，他很僥幸能看到這個，要不然就要錯過這機會了。俞子鳴深深地記下了這個日子。

　　“嗨！你怎么在這？”

　　藍格格不知何時從樓下接到了爸爸，在客廳沒發現俞子鳴，過來找看。

　　“喔——伯父回來了——“俞子鳴確實被藍格格一叫喚嚇了一跳，就像是自己發現的小秘密被別人發現了一樣，頓時語氣都變得有些交錯。

　　“回來啦，你出去吧，我爸找你呢。”

　　“哦，好的，馬上去。”俞子鳴馬上悄悄合上手中的相冊，走上前擋住了格格的前進，藍格格被俞子鳴莫名其妙地推出了門外。

　　藍格格見俞子鳴跟她爸正聊著，便去幫廚房里的媽媽打下幫手。

　　到了下班的時間，李婉怡如往常一樣等所有的人都走后，再關好公司的大門方才離去。正鎖大門時，張朵朵的車停在了她身邊，沖著車窗外，叫：“婉怡，坐公車挺麻煩的，我送你吧！”

　　“好啊，你等一下喲！”李婉怡上好鎖，朝朵朵的車走了過去。

　　在車上，朵朵把包包里的零食拿出來叫婉怡隨便吃，先墊墊底，去把微微接過一起去吃個飯。當朵朵說起也叫上藍格格時，婉怡說：“還是不用了，格格她去她爸媽那了。”

　　“喔，今天俞總一天也沒見來上班，是不是也跟——”張朵朵不經意一說。李婉怡拿著一塊餅干，想到早上家的窗戶外看見俞總接走藍格格的一幕，她有些遲疑了，這事是說給朵朵聽還是不說好呢？說給了朵朵聽，也就等于微微也就知道了。

　　“應該不會。”

　　“什么叫‘應該'啊？你不用瞞我什么，我只是想驗證一下而已，果不其然，這是真的，難怪——”

　　“難怪，難怪什么？”李婉怡想從朵朵的口風中知道點什么。

　　“我姐答應回美國，我也跟著回去。”

　　“你也要走，為何？”

　　“就是在想，也許是以前一直呼吸的是美國的空氣，突然要我換一種空氣，一時無法適應罷了。”

　　“什么時候走？決定了嗎？”

　　“大后天，11號。”

　　“11號——”李婉怡聽著這日子，怎么聽起來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這應該是個特殊的日子。“喔，那天正好是格格的生日喲！”李婉怡突然想了起來，一邊捶打著自己的腦袋，還一邊嘀咕著“這樣的日子怎么會給忘了。”

　　“對了，那你們幾點的飛機，我去送送你們！”

　　“不用了，是下午6點的，我和微微那天得準備，就沒辦法為藍格格慶祝生日，到時你得幫我們祝賀她。”

　　“行，沒問題，我一定轉達。”

　　李婉怡與朵朵做為朋友做為同事，也就沒幾多日子，但婉怡還是有些失落，闔下眼皮不再說話。

　　車駛到上海藝術學院門口停下，張朵朵下車去到門衛室，門衛室的值班人員告訴張朵朵，張微微剛出去沒多久，說是一男士把她給接走了。張朵朵返回到車上的時候，還一直在揣測接走姐姐的那神秘男士。

　　叫走張微微的，是麒麟。今天，麒麟特地早早下了班，提前買了兩張電影票，約張微微一同去看。好久沒有看過電影的張微微，很是驚喜，她沒想到，麒麟竟然還記得她，而且，選的娛樂項目還是她非常喜歡的。

　　看電影的地方嚴格說來是家香山坡下的咖啡屋，一股牙買加藍山咖啡的味道像一路從山頂上傾泄下來一樣，余香繚繞，沁人口鼻。

　　“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第一次來——”張微微看著身邊有些靦腆的男人。

　　“為什么？”

　　“這種享受的地方，誰能保證自己不來第二次呢？”張微微站在那里，像極了一株還未綻放的玉蘭。電影是張藝謀導演的《山楂樹之戀》，據說，這部片子被稱為史上最干凈的愛情片，講述的是靜秋和老三的之間的感情。

　　“為什么挑這個片子？”出來的路上，張微微問麒麟。

　　“有什么不好嗎？昨天我特地上網查了查，電影院正在播放這部片子，剛上映沒多久。加上我們的士行的司機看了后說不錯，值得一看。你不喜歡嗎？”

　　“哦，沒什么。我只是想起了電影中老三的那句話。”

　　“只要你活著，我也還活著。若是你死了，那我就真正的死了。”麒麟背著老三的原話給微微聽。

　　“若你是他呢——你不介意我這樣唐突地問吧？”

　　“我么——要是我，我也會。”

　　張微微斜過與麒麟并排走著的身體，用一只麒麟看不到的手去觸摸自己的臉頰。好久沒有這種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了，是因為麒麟不小心觸擊了她心中最軟弱的組織，更甚的是還要談論這種話題？

　　“怎么了，哪不舒服嗎？”

　　麒麟關切地問。他的手跟上來很自然地去摸張微微的額頭，像是一個專業的醫生看望前來診治的病人一樣自然。

　　“沒有！”

　　張微微驚駭地向后面躲了回去，她本能地退到了與麒麟在她看來保持道德的距離。

　　“你要是不舒服，我現在帶你去醫院。是不是上次生病后還沒有好徹底？”

　　張微微眨巴眨巴眼睛，就像卡通片中的小女孩一樣，最后的一道防線就開啟了，閃亮而晶瑩的水一顆一顆接連不斷地向唇邊涌來。她背轉了身子，努力使自己盡快忘掉盼望了好久好久的能代表體貼、關懷、浪漫、溫馨、令任何一個女人都能陶醉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