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人界,冥界;三界皆一副大同世界。拾而不昧,夜不閉戶。
人界皇城大殿,“龍呤殿。”上官九重坐于龍椅。龍案上擺放著夜光酒壺。手拿夜光杯對月當歌。
“一身壯志云,一心赤子心。頭頂上青天,腳踏萬山土。宏圖展天下,唯有······上九重。”
頭一仰,一杯烈酒一飲而盡。“咳咳······咳·····”一聲聲咳嗽的聲音響切在整個殿宇。
他伏在龍案,鬢白的長發拂過帶著滄桑的面頰,“呵呵······呵······原來,這便是高處不勝寒啊······”
“后宮一幫女人如豺狼虎豹爭風吃醋,朝堂臣子陽奉陰違,背地里爾彌我詐欺上瞞下,如此污濁的世界。朕大半輩子追尋的就是這么個東西。”
“朕是皇上,位高權重。百姓皆說做天子好,權名利益一手全攬。可又有誰知朕心中的苦,喉尖上的酸澀。算來算去,這些年來。也只有打天下時是朕最為舒心。”
侍候在一旁的葉德手托拂塵,上前勸道:“皇上,夜深了,睡吧。”心中長嘆經久不絕。三十年來他侍奉皇上左側。知帝皇心,曉帝皇苦。皇上是個好皇帝,憂百姓之憂,思百姓之疾苦;可卻不是一個父親、好丈夫。
“葉德啊······你說這人啊!為什么在共患難時可以同一敵愾,同富貴時卻相互猜忌,甚至想至對方于死地的地步?”上官九重把玩著手中的夜光杯,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兄弟之間互相殘殺的光景。
“皇上,人性使然吧!”
“人性?”上官九重頗有些嘲諷的笑起,“難道朕當年賜殺呤兒時也是人性?”
葉德恭手俯身,“皇上,輕歌姑娘非死不可。一山——不容二主。”
“一山不容二主。”上官九重愁緒千重,隱約間給人一種悲鳴的氣息,“原來你也不懂我啊······”他用的是我,而不是高座椅的九重天子,以朕欽稱。
“皇上,奴才······”
“皇上·······皇上······生了······貴妃娘娘生了。是位小皇子。”一名小太監急急忙忙推開殿門稟告。
整個空曠的大殿毫無聲響,只徘徊著小太監的回音。而上官九重聽到后臉色如常,僅是盯著手中快要溢出的烈酒,淡淡地道:“生了啊······”
“回皇上,小皇子出世身帶異香。”
“異香?”飲向喉中的夜光杯一滯。臉色又恢復如常,“何香?”
“梅花香。”
“碰”的一聲,手中的夜光杯落地,碎裂成片。
······
“莫家有女,閉月羞花。
一女絕舞,一女傾才。
降世年昔,百花爭艷。
出世日昔,身帶梅香。
道仙算之,此女鴻運。
祥瑞轉世,國必興之。”
梅花香,又是梅花香······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生了位身帶異香的小皇子。想當年莫輕歌也是身帶異香為皇上完成大業。如今貴妃娘娘也生了位身帶異香的皇子,今后必能助皇上,助我國,國泰民安啊。”宮中專門為后宮嬪妃接生的產婆上前恭賀道。
上官九重在平靜,此時臉了也龜裂如痕。雙唇緊咬,手緊的快要掐出血來,“抱皇兒過來與朕看看。”
果然沒過一會兒產婆就抱著一名嬰孩走了出來。所過之處,梅香濃郁。
上官九重接過產婆手中的嬰孩,忽然手一抖,痛哭出聲。如若剛開始還不確定,那么現在他決不會忘記。
呤兒,這是他的呤兒啊······
胸口一痛,他抱緊手中的嬰孩,吐出一口鮮血。惘然憶起當年莫輕歌說的最后一句話:“今后······我們,不見了吧。”說的有多云淡風輕,就說明她當時有多絕望
“皇上······皇上·······”一大幫宮人急忙一擁而上。“傳太醫······”
“今后我們不見了吧·······今后我們不見了吧·······”他早就該明白,早就該明白。她莫輕歌是什么人?別人打她一個巴掌她還十倍,她欠別人一個恩惠她記十年。
“傳朕口諭:蕭貴妃之子賜名上官呤歌。各宮嬪妃,及皇子,除呤歌外,全部賜死。若······若······朕辭世,擇日······擇日······登基。護國公為攝政王,助新皇,統一天下······”
呤兒,呤兒······朕欠你的,全還給你。若,若下一世,別在跟朕鬧別扭了可好?
“你是何人?”
“莫輕歌。輕如鴻毛的輕,歌上九霄的歌。你呢?”
“上官九重。”
“好名字。呵呵~~上官九重我莫輕歌看上你了,回去做我莫家的上門女婿怎么樣?”
“癡心妄想。”
“這樣啊·····那我嫁與你行不行?天下第一富家莫家作為聘禮如何?”
“不知廉恥。”
“這樣也不行啊,那我為你打下天下送與你,你娶不娶我?”
······
“呤兒,你身上用了什么香料,這么香?”
“胡說,我用的哪是香料,香料有我這么香嗎?聽我爹說,這是我娘一生下我時便有的,連血也是香的呢。”
“真的嗎?”
“那當然,將來我都嫁你了,騙你有什么好處。”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說話不要這么口無遮攔。”
“九重,聽說你認識輕舞。”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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