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十二、逗了科學(xué)家　放大

　　哈拉掃在外面等得著急，見使他感到榮耀的妻子遲遲還沒有出來，規(guī)定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他焦急地來到實驗室里面。

　　實驗室內(nèi)。

　　哈拉掃驚訝地看見，他美麗的妻子正在一邊傷心地抽泣。哈拉掃急忙趕到她面前，關(guān)心地問道：“親愛的，你這是怎么了？”

　　“我……我……我很矛盾。”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一項震驚世界的發(fā)明，就要公布于世了，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這證明你的價值，你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

　　“親愛的，作為女人，我寧可愛情幸福，也不希望只是事業(yè)的成功，女人更需要家庭的美滿。”

　　“安娜，我愛你，我很愛你。”

　　“真話？”

　　“當然。”

　　“不，我知道，你愛的是我事業(yè)上的成功給你帶來的榮耀和金錢，而不是我這個人本身。”

　　“親愛的，我是愛你，也愛你的事業(yè)，愛屋及烏。新聞發(fā)布會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我們還是出去吧。”

　　“我還在猶豫。”

　　“猶豫什么？”

　　“如果你真的愛我，我寧可不公布這項發(fā)明，我們找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過我們的后半生。”

　　“安娜，你那樣做就太傻了，為什么你現(xiàn)在有條件，不享受你的功名呢？金錢、地位，有很多人為之奮斗終生，而得不到，你難道要把到手的東西白白放棄？”

　　“如果你真愛我，我可以這樣做，別的都是身外之物。”安娜說著，把裝在密封的盒子里的發(fā)明拿在手中。

　　“安娜，我愛你，你拿著這個盒子，我們?nèi)ネ饷嬉娪浾撸闱f別干傻事！這是你的心血，你最有資格享受你的成功。”

　　“我不去外面，我只問你最后一句話，你真的愛我嗎？”

　　“我已經(jīng)說過多次了，安娜，親愛的，外面的記者都已經(jīng)等很久了，不要失信，否則，他們會懷疑你的成果，說三道四的。”

　　“我不在乎他們說什么，我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你又在耍小孩子脾氣，親愛的，把盒子給我，讓我們一起去見記者，我要分享你的快樂。”說著，哈拉掃伸手來搶安娜手中的盒子，安娜機械地閃身躲開。

　　突然，意外的事情發(fā)生了。

　　安娜在閃身的時候，她的手沒有抓穩(wěn)，哈拉掃搶過盒子，也沒有抓住，盒子掉在地上，立即碎裂，里面綠光一閃，一聲巨響，整個房間被炸飛到天空，猶如原子彈爆炸一樣，產(chǎn)生巨大的光亮和沖擊波，只是沒有原子彈的殺傷力，它是一種新發(fā)明的奇怪的變化彈。

　　光亮照到的地方，人及動物的基因發(fā)生劇烈的迅速變化，光照射到的人及動物細胞都迅速地縮小，沒有直接受到光的照射的人和動物，也受到?jīng)_擊波的襲擊，身體內(nèi)的DNA發(fā)生劇烈的突變，迅速長大，人和動物的身體也迅速膨脹。

　　在暫短的時間內(nèi)，人群出現(xiàn)分化，產(chǎn)生巨人的同時，小人也同時產(chǎn)生。

　　在面積廣闊的地球上，都受到光波和沖擊波的影響，原來的人類和動物不見了，嚴重的兩極分化，產(chǎn)生高十米以上的巨人和特小的如同螞蟻一樣的小矮人。

　　眨眼之間，這個世界發(fā)生了巨變。

　　安娜和哈拉掃無一幸免。安娜變成童話中的小矮人，哈拉掃則成為傳說中的巨人。

　　安娜仰著頭，吃驚地看著高入云天的丈夫，大聲道：“我的上帝！你到底干了一些什么？”

　　“不知道，這都是你干的好事，這就是你的發(fā)明成果？我們已經(jīng)成為兩種人了！”

　　“親愛的，只要有你的愛在，我可以當你的小矮人，我還可以研究，使一切復(fù)原的藥液。”

　　“我的愛不在了，你是個巫師，你使這個世界變得面貌全非，多虧我是個巨人，否則……”

　　“親愛的，你要干什么？”

　　“小矮人，你已經(jīng)不是我親愛的了！請你走開，我們不是一個檔次，我們不屬于同種人，你一個小螞蟻，當心我一腳踩死你！”

　　“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你不念舊情嗎？”

　　“憑我的條件，我可以再找?guī)讉€比你更好的女人，跟你還念什么舊情，我們沒有情了。”

　　“你……”

　　“請你走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一腳先踩死你！”

　　安娜聽罷，見到她面前抬起來的大腳，傷心地哭著跑開，她心中后悔自己致力研究這種使基因變異的課題。

　　如今，意想不到的情況發(fā)生了，她也自食其果，變成一個螞蟻大的小矮人，她無法使自己復(fù)原，復(fù)原？那是她下一步要研究的課題，這也是她遲遲不想向世界公布發(fā)明成果的原因。

　　哈拉掃催促她，著急向外界公布MNMNQ的發(fā)明，他要享受妻子帶給他的榮耀，才發(fā)生這種使世界大變樣，大出人們意外的嚴重兩極分化的情況。

　　世界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來人們辛勤建筑的家園都不能使用了，除一部分作為文物保留，他們不得不放棄。小人居住原來的房子太大了，就好比讓螞蟻搬進人們的房舍居住；巨人又不能居住原來的房子。原來的房子，對他們來說，就好比讓大象和長頸鹿居住狗的房子。

　　世界建筑史不得不重新改寫。

　　這個世界開始新一輪的大興土木的建筑熱，一切都得重新開始，人們曾經(jīng)熟悉的東西，都因為不適合他們的使用，被人們無可奈何地放棄、扔掉。

　　巨人要蓋房子，小人也要蓋房子，修建公路，設(shè)計適合他們需要的汽車和火車、飛機等交通工具。

　　由此引發(fā)的一系列反應(yīng)，一百年后人們也不會平息。

　　聯(lián)合國秘書長很著急，但是，他也無能為力。

　　根據(jù)人的高矮，他不得不再次劃分人的組合，小人國和巨人國是兩種人形，進行大規(guī)模的搬遷，給他們劃分地盤，還得，也是必須，成立兩個聯(lián)合國。

　　安娜成為小人國里的一員，她的位子不足輕重，她是普通受害者中的一個，還沒有人知道，人們遭受的不幸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可是，安娜仍然感到忐忑不安，她時刻擔(dān)心，她的這個秘密會被人發(fā)現(xiàn)，是她關(guān)于MNMNQ的發(fā)明，毀了這個世界，毀了世界上許多人美好的夢。

　　紙里包不住火，終于有一天，她的這個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那天，安娜正去新建的羅馬大街超市購物，如同小螞蟻的她，看見一個大象那樣的龐然大物站在她的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這是一個曾經(jīng)多次采訪過她的記者小鬧鐘，那人說話的聲音太大了，幾如洪鐘，震得安娜耳鼓嗡嗡顫抖。

　　記者高聲問道：“安娜，你就是安娜？雖然你變小了，我也認識你，都是你可愛的發(fā)明，才改變了這個世界，我不愿意長這么高，卻不得不長這么高，你又使許多人變成小矮人，你是個給地球人帶來災(zāi)難的科學(xué)家，我真想一腳踩死你！你必須再研究使我們復(fù)原的液體，否則，我就告訴世界上所有的人，如今出現(xiàn)的一切，都是你一手操縱的結(jié)果。”

　　“對不起，我也不想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這純粹是一個意外，我如今成為一個很痛苦的小矮人，你走一步路的距離，我有可能得走一天，我的天地已經(jīng)變得很小。”

　　“你這叫自做自受！罪有應(yīng)得！”

　　“我也在想解決問題的辦法……”

　　“胡說，我不相信。”

　　“真的，我在認真地想我試驗的每個過程，防護工作天衣無縫，我也做了預(yù)防，可是，我覺得，好像有人暗中在跟我做對，在搞破壞，再干壞事！”

　　“你在蒙我？”

　　“沒有。”

　　“你說的事不可能發(fā)生，你要知道，你的實驗室戒備森嚴，沒有任何外人可以進入，除了你，就是你愛人！”

　　“不，我覺得，有時候我的腦袋里有另外一個人，他也在不時地指揮我的手腳，去干他要干的事，大多是壞事。”

　　“你在為自己辯解。”

　　“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你相信我！”

　　“胡說八道，你在編故事蒙人！我是個名記者，聰明人！不會上你的當！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你為我提供很多采訪素材，如今又是一條小生命的份兒上。今天，我不踩死你，但是，我警告你，我不殺你，不等于別人也仁慈，人們一旦知道真相，無論巨人還是小人，都會有人挺身而出，殺你以泄民憤！”說完，名記者小鬧鐘走了。

　　安娜住在自己新蓋的如同螞蟻窩一樣大的房子里，從打開的窗戶看著外面的月光，她的視線很低，視野很小，從遠處看，她就是地上爬行的螞蟻，只是走到很近時，才看清楚她是個小人，在用兩條腿走路。

　　月色很美，周圍很靜，她睡不著覺，她又失眠了。

　　突然，她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這種聲音又似乎不陌生，以前，她多次聽到過。

　　“安娜，你快跑吧，馬上離開這里，有人要殺你！”

　　“你是誰？”

　　“請你相信我，幾個人手持武器，正向這里走來，你再不走，你就會沒命了！”

　　“我不相信你的話！我不走！”安娜說著，還是小心地關(guān)上窗戶，把門也關(guān)緊。

　　安娜不敢在床上睡覺，她悄悄地躲在窗戶下面，凝耳細聽外面的聲音。

　　果然，有腳步聲傳來，不是一個人，而是很多人，都是小矮人。

　　他們一邊走，還在一邊低聲說話：“她真在里面？”

　　“是的，我已經(jīng)派人偵察過了。”

　　“安娜確實是使我們變矮的人嗎？”

　　“千真萬確！今天白天，很多人都聽見她跟一個巨人的說話，那個人曾經(jīng)是一名很出色的記者。”

　　“千萬別冤枉她。”

　　“這個時候你還在為她著想？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們，我們已經(jīng)成為她的犧牲品，都成為小矮人了，我們失去了廣闊的大有作為的世界，你不恨她嗎？”

　　“恨！所以我才跟你們來殺她。”

　　“我們先不殺她，如果她有使我們變回去的藥水，就要她把我們變回去，變成原大，如果她不能把我們變回去，我們就殺死她。”

　　“對，就這么定了！按原計劃行動！”幾個人迅速分開，先無聲地把守住門和窗戶，等待下一步的行動。

　　這時，安娜又聽到那個聲音在說話：“安娜，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走，你為什么不從后窗戶走？再不走，你就沒命了！”

　　“你到底是誰？你是今天了？”

　　“不錯。”

　　“你在哪里？以前，你對我做了很多好事，可是，MNMNQ藥液爆炸這件事，我懷疑是你干的！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干的？”

　　“你這里很危險，是不是我干的并不重要，你馬上離開這里，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離開。”

　　“那你就死定了。”

　　“你要殺我？你殺好了，這樣豬狗不如的生活，我已經(jīng)活膩了，你給過我快樂的時光，如今，你又給我痛苦，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你告訴我！”

　　“這是我的工作。”

　　“工作？什么工作？”

　　“蒙人。”

　　“我不明白。”

　　“我會讓你明白的，現(xiàn)在，你得離開這里，馬上，明白嗎？我?guī)泔w出去。”

　　“我不出去。”

　　“你必須出去，你是我的合作伙伴，如今，你有危險，我不能見死不救，我們以后還要在一起工作，你是一個好女人，敬業(yè)、忠貞。”

　　“住嘴！我不需要你的夸獎！”

　　“贊揚是陽光，每個人都喜歡被贊揚，你也不例外。”

　　“我例外！”

　　“你準備好，我們這就飛出去，飛到安全的地方，對準后窗戶，我們馬上起飛，小心！”

　　“你在哪兒？”

　　“你的體內(nèi)。”

　　“我的體內(nèi)？我怎么沒有感覺到？”說話間，安娜已經(jīng)身體離開地面，向窗戶外面飛去。

　　頃刻，安娜落在后面距離房子很遠的地方，她睜大眼睛，弄著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認真打量著四周，感到這個地方很陌生。

　　“這是什么地方？”她自言自語地說道。

　　“一個安全的地方。”今天了說道。

　　這時，安娜感到自己的身體動起來，她定睛一看，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個大象的鼻子上面，大象隨意地卷起鼻子，安娜嬌小的身體，也就不由自主地隨它升起來。

　　安娜著急地喊道：“今天了，快來幫助我！”

　　今天了沒有出聲，安娜不知道此時他在什么地方。

　　大象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鼻子上有一個小人，他將長長的鼻子伸起來又放下，放下又升起來，隨心所欲地向前漫步玩耍著。

　　大象向一條新建的大街走去。

　　安娜在很高的大象的鼻子上，幾次想跳下來，因為距離地面太高，她擔(dān)心摔壞自己的身體，沒有勇氣跳下來，隨著大鼻子的運動，安娜感到眩暈，她有時要嘔吐，似乎有暈車、暈船的感覺。

　　安娜痛苦地等待著時機，她用迷蒙的眼神，看著晃動的路面和街道兩邊裝飾的飾物，燈箱廣告，霓虹燈在閃爍，她眼前的金星、銀星也在閃爍。

　　安娜吃驚地發(fā)現(xiàn)，街道上，有許多奇怪的燈飾和廣告，她以前沒有見過，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看見上面有許多令她膽戰(zhàn)心驚的廣告語和標牌。

　　世界敲詐勒索有限責(zé)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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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朔迷離，光怪陸離，使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這是一條古怪的街道，上面的標牌太多。后來，她感到頭暈?zāi)垦＃^皮發(fā)麻，身體出汗，有些支持不住，也看不清，記不住上面寫的是什么。安娜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的街道，她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也沒有人告訴她。

　　后來，她就暈過去，失卻知覺。

　　再后來，安娜從大象的鼻子上掉下來，大象毫無知覺，安娜也毫無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娜才慢慢蘇醒過來。

　　周圍一片荒涼，安娜漸漸恢復(fù)記憶，想起以前的事情，她堅持著站起來，她雖然還有些頭暈，但是，她還是堅持扶著一棵樹站住，沒有讓自己再度倒下。

　　這樣又過一會兒，安娜才恢復(fù)體力。

　　“這是什么地方？”安娜自言自語地問道。

　　“人類最骯臟的地方。”這是今天了的聲音。此時，他終于又說話了。

　　“你為什么帶我上這里來？我討厭這個地方，我得馬上走，離開這里！”安娜生氣地說道。

　　“你不能走。”

　　“為什么？”

　　“你還得完成一件蒙人的事情，我再讓你走，然后，大路通天，我們各走一邊，我們之間的交往也就結(jié)束了。”

　　“我不會跟你這種不敢露面的人合作，干壞事的。”

　　“可是，你已經(jīng)干了。”

　　“我干了什么？”

　　“使這個世界發(fā)生重大變化，人和動物的高矮兩極分化，世界的建筑史重新開始……”

　　安娜氣憤地打斷他的話，問道：“果真是你干的？”

　　“是的，可是，在外人看來，是你干的，不是我干的，這事與我沒有關(guān)系，我又當一回幕后英雄。”今天了得意地說道。

　　“卑鄙！”

　　“誰？”

　　“你。”

　　“我卑鄙？我對你這么好，為你干了那么多的好事，你還說我卑鄙？你這不是忘恩負義嗎？”

　　“你對我有功，但也又過，過大于功，充其量三七開。”

　　“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你使我變成最美的女人，如今，又使我變得這樣小，如同一只螞蟻，讓我跟我愛著的男人分開。”

　　“你說的不對，是你丈夫不跟你干了，拋棄了你。”

　　“如果我不是小矮人，也是一個巨人，還長得很美，他能夠拋棄我另尋新歡嗎？歸根結(jié)底，還是你的錯。”

　　“好了，安娜，我不跟你浪費我的舌頭，這種不必要的爭論太沒有意思，如果你不跟我合作，我只好去找別人。再見！”

　　“別，今天了，我還有話對你說。”

　　“請講。”

　　“我們以前的合作很愉快，我是說，如果你能夠再次改變我，或者改變這個世界，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合作。”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能不能在把這個世界和我恢復(fù)原樣？變成以前的正常人？”

　　“你們現(xiàn)在都很正常啊，艱苦的創(chuàng)業(yè)已經(jīng)過去，再過一段時間，你們就會適應(yīng)新的生活，沒有必要再回到過去，人類在進化，你們這次的進化的步子要大一些，這也是歷史前進的必然。”

　　“我不想聽你講哲學(xué)，我是個女人，女人都很注重實際。”

　　“從長遠的角度看，這個世界，人類變小很有好處，可以省去很多建筑材料，可以使擁擠的空間變得寬敞，住房不再那么緊張，交通不再那么擁擠，廢物的排泄不再那么多……”

　　“好了，住嘴！我不想聽你對我講大道理，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變還是不變？”

　　“不變，其實，如果從哲學(xué)的角度上講，變是絕對的，不變是相對的。”

　　“我討厭哲學(xué)！再見，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吧！”安娜很生氣又加幾分失望。

　　“你讓我走我就走？難道你是我的領(lǐng)導(dǎo)？比風(fēng)格博士還大？小樣兒，跟我玩這個？你還不夠級別！”

　　“你想怎么樣？”

　　“隨心所欲。我想走的時候自然就走，誰也阻攔不住，我不想走的時候，誰也攆不走我！我就跟定你了，還要你在地球上再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還想坑我？”

　　“不，是蒙你！也蒙別人！”

　　“我不干！堅決不干！”

　　“你已經(jīng)上了賊船，這就由不得你了！你必須聽我的指揮，否則，你也知道我的厲害！”

　　“你要挾我？”

　　“可以這么說。”

　　“你還讓我干什么？”安娜膽戰(zhàn)心驚地問道。

　　“我還沒有想好，我困了，我想先睡一覺，然后再檢測一下機器部件，等我睡醒了，完事再說。”

　　“多長時間？”

　　“在你們地球人看來，也許是十年。”

　　“什么？你這不是在折磨人嗎？你讓我苦苦地心里沒底地等待你十年？”安娜惶恐地說道。

　　“你不想恢復(fù)成為正常人嗎？”

　　“想。”

　　“那好，你等著吧。”接著，無論安娜再說什么軟話、硬話、臟話、騷話、情話、黃話，今天了就是不出聲，他似乎真的睡著了，或者故意不搭理她。

　　從此，安娜痛苦的生活開始了。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安娜就在這樣忐忑不安中苦熬生活。

　　她變得更加孤獨，不愿意見人，不愿意上街，只是一個人躲在穴巢似的家里讀書，看報看電視。

　　這天，她一個人從狹小的窗戶看著外面來往的小人們，心中忽然想要哭，但是，她又哭不出來，小時候，她曾經(jīng)背誦過杜甫的詩句《贈衛(wèi)八處士》，此時，她也只有長歌當哭了，她又情不自禁地吟誦起來：

　　人生不相見，

　　動如參與商。

　　今夕復(fù)何夕，

　　共次燈燭光。

　　少壯能幾時，

　　鬢發(fā)各已蒼。

　　訪舊半為鬼，

　　驚呼熱中腸。

　　焉知二十載，

　　重上君子堂。

　　昔別君未婚，

　　兒女忽成行。

　　怡然敬父執(zhí)，

　　問我來何方。

　　問答未及己，

　　驅(qū)兒羅酒漿。

　　夜雨剪春韭，

　　新炊間黃粱。

　　主稱會面難，

　　一舉累十觴。

　　十觴亦不醉，

　　感子故意長。

　　明日隔山岳，

　　世事兩茫茫。

　　吟罷，安娜兩眼出淚，淚水順著她潔白的面頰，如兩條細細的小河，汨汨地流下來，落在她高聳的前胸的衣襟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