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人也有規律,那就是打一槍換個地方。
今天了決定加快蒙人的進程,盡快完成任務,返回他們尼姑打星球,跟他的伙伴們在一起。
他討厭地球。
他準備搞病菌的傳播。
在這地方,搞細菌還有些大,病毒最好,用那些比細菌還小的病原體作為傳播媒體,這些能夠通過濾菌器的小家伙們,朝氣蓬勃,充滿活力。
于是,他先把細菌的代表:球形菌、桿形菌、螺旋形菌、弧形菌、線形菌找來幾位,給他們開個會。他要把這些細菌加工成一種新的病菌,然后,再提煉出人類天花、麻疹、腦炎、牛瘟的病毒。
今天了將這幾種病毒混合、加工、成型,給新生產出的這種病毒叫IQCQ病毒。
他要找個合適的載體,然后,將這種病毒在人類還沒有找到抗體之前,在他們之間迅速傳播。
這個思路在他的頭腦中逐漸清晰,下一步就是行動。但是,怎么做才能夠達到蒙人的目的呢?
他不按照風格博士蒙人的命令辦,就會前功盡棄,勞而無功。
干活不由東,累死也無功;他不得不認真思考、認真對待這個問題。
這天,王老漢和孫子王二小牽著外號叫“飛梭”的驢從家里出來,要去十里外的鎮上趕集。
他們走出家門不遠,就聽路邊的一個人說道:“這兩個人,可真是發傻,放著驢不騎,一老一少卻牽著驢走。”
王老漢聽罷,覺得他們說的有理,就對孫子說:“二小,我們騎著驢走。”說完,兩個人就都騎到驢的身上。
他們又騎行不遠,路邊有個人說道:“那不是上次得過長跑冠軍的飛梭嗎?這兩個人,真不知道愛護驢,兩個人都騎在他的身上,不得累壞他嗎?”
王老漢一聽,覺得他們說的也有道理,就把孫子王二小從驢身上抱下來,自己騎著驢走。
他們又走不多遠,路邊一個女人說道:“這個老人,真不愛惜孩子,他一個人騎著驢走,讓孩子跟在驢的后面?”
王老漢聽女人這么說,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自己也得當個愛幼模范,就對孫子說:“你上來騎驢,爺在下面走。”
然后,他下驢,把孫子王二小抱著放在驢身上,他在地上跟著走。
不久,又有人看到,說:“這個小孩兒,不尊重老人,他騎著驢,讓老人在地上走,真不像話。”
王老漢聽罷,很是生氣,心想:我們的驢,關他們什么事?我們愿意怎么騎就怎么騎,難道讓我們抬著驢走?
王老漢為難地問孫子:“我們怎么辦?要不,抬著驢走?”
“不,那樣別人會講究我們,說我們沒有主見,是個大傻瓜!還是你來騎著他吧。”
“不,你騎著吧。”
王老漢拿起路上一條樹枝,猛然打驢,對孫子說道:“你們走,我們分開,看他們還怎么說?”
“爺爺,我不跟你開!”
驢帶著王二小很快走遠。
把王老漢遠遠地甩在后面。
王二小騎著他的外號叫“飛梭”的驢,走在去集鎮的路上。
驢問王二小道:“我的小主人,你為什么給我起個叫飛梭的外號呢?我只是一頭驢,跑不快,更不會比飛梭快的。”
“傻瓜,這只是我對你寄托的一點兒希望,叫你飛梭,你不一定是飛梭,就跟叫女人是母老虎,他并不是母老虎一樣。你忘記了?上次我們村舉行驢的長跑比賽,你還奪得冠軍,被獎勵一捆好草吃?”
“我爸說,好驢不記當年勇。”
“你這個謙虛的樣子我喜歡。”
“可我僅僅是一頭驢,不能替你干別的事情,你對我這么好,我感到內疚。”
“我對你也沒有大的要求,只要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跑得快些就行了。”
“這好辦,我的小主人,我有時候,真的跑得很快,現在,我受到你的表揚,我感到渾身都有力量,贊揚是陽光,我現在想以最快的速度跑起來,回報你對我的厚愛,可以嗎?”
“那太好了,我得先坐穩些。”
“準備好了嗎?可以開始嗎?”
“開始吧。”
飛梭加快腳步,很快地跑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四蹄翻飛,地面在王二小的腳下飛馳而過,道路兩旁的樹木一閃即失。
王二小感到風聲吹耳,十分高興。
他興奮地問道:“飛梭,你跑得真快,我很高興,真好玩,你還能夠跑得再快些嗎?”
“能。”
“那就再快些。”
飛梭答應一聲,腳下加力,奔跑的速度更加快起來。
王二小彎腰曲背,騎在驢的身上,剛開始時,非常興奮,后來,見驢奔跑的速度不減,他的身體一顛一顛地起伏不止,有些頭昏腦脹,心中就生出緊張的感覺。
飛梭一言不發,只是拼命地向前奔跑。
好久,又過了好久。
王二小終于忍受不住,他有些害怕了,他大聲對奔跑的驢說:“飛梭,你減速,慢點兒跑吧,我有些受不了,頭昏,屁股疼。”
“好。”
可是,飛梭雖然答應減速慢下來,仍然在奔跑,速度絲毫不減,王二小感到還在增加速度。
他不滿地說道:“飛梭!快停下來!”
飛梭難堪地說道:“小主人,對不起,我想停下來,可是,剎不住車,我感到,身體里有一個加速度在起作用,我控制不了它。”
“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跑蒙了,不太適應,你先慢點兒跑,一點兒一點兒慢下來,”
飛梭痛苦地說道:“主人,我試過了,但是,不好使,我想停下來,可是,我的腦袋里有一個人在說,快跑,不能停,一定還得加快!如今,我的腿好像不聽我的話,在聽另一個人的話,主人,我怎么辦?我太難受了,我已經管不來我自己。”
“飛梭,你是在逗我玩兒?你自己想放開跑?”
“沒有的事,主人,我已經很累了,你看,我渾身出汗,身上的肌肉在顫抖,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可是,我還得跑下去,我的神經被人占領了,他在指揮我的運動神經!我的思維似乎在睡覺,不好使了,主人,你快點想辦法救救我吧,再這樣跑下去,我一定得累死,那樣,你就會失去一頭好驢。”
“我怎么辦?你身上又沒有馬那樣的韁繩可以拉住,我爺爺距離我們又遠,我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
“主人,你快點兒想辦法吧。我實在受不了了!”
驢飛快地跑著,引起路邊行人的駐足躲閃,他們奇怪的問道:“這是驢嗎?怎么跑的這樣快?跟閃電一樣?”
“我看他不是普通的驢,就是驢,也是張果老騎的神驢。真是太快了,眨眼之間就不見了蹤影!我長這么大歲數,還是第一回看到有跑這樣快的驢。”一個老漢站在路邊,抹著眼睛,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就是事實,他感嘆道。
驢真的變成了飛梭。
“飛梭”失去人和驢的控制,在時空隧道里穿行,并且,速度越來越快。
王二小回頭看不見爺爺,心中十分害怕,他大聲喊道:“爺爺!趕快來救我呀!爺爺……”他稚嫩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不見。
王老漢看不見孫子的身影,擔心他出事,加快腳步,追趕好久,仍然不見孫子的身影,他感到奇怪,問對面走過來的人,有的搖頭沒有看見,有的根本不搭理他。
終于,老王頭問到一個熱心人,他說:“你是問一個騎驢的小孩兒?”
“對!”
“我看到了。”
“在哪兒?”
“他們在地上飛起來了,跟火箭、跟飛梭一樣快。”
“那人和驢呢?”
“眨眼就看不見了。”
“在天空?”
“對。消失了,不見了,跟小鳥一樣。”
“那頭驢就叫飛梭,在國家級長跑比賽上拿過金牌,得過冠軍呢。”
“老爺子,我可沒有工夫跟你開玩笑,驢還參加國家長跑比賽?我說的可是真的,沒有蒙你,他們在地上飛起來,很快就飛到天空里不見了。飛驢,你見過嗎?這回我可真的看見了。”
“飛驢?他們真的不見了?”
“真的,我蒙你是你孫子!”
“我的孫子呀!這下我怎么辦?”
“你叫我孫子?這么快?你好意思嗎?”
“不!我是說我的孫子,他如果真的騎驢飛到天上去了,我也就不活了,他是我活下去的生命支柱!”
“你這人真是死心眼,誰是你活下去的支柱?你自己才是,你為什么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把握好你自己,過好每一天就行了,真可笑,世上還有這種依賴別人為精神支柱生活的人!”
“你不懂,你不是我,其實,你根本不懂我的心。”
“你真是個老朽,老觀念,朽木不可雕也。你知道我在等你嗎?其實我是在等我自己。”
“我不跟你討論這個話題。小二呀!我的好孫子,我的大孫子,你在哪里?爺爺想你呀!”
王二小終于停了下來,確切地說,他是摔下來。
他騎的飛梭累得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氣,他也被突然摔下來。
王二小頭暈目眩,趴在地上好久,才慢慢地睜開眼睛,雖然趴在地上,他仍然感到耳邊還有慣性,風聲呼呼,吹得他渾身發冷,身上卻嚇得直出冷汗。
他睜開眼睛,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地方。
很陌生,很干凈,很肅靜。
這是什么地方?他好像沒有來過。
實際上,他沒有出過縣城,他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距離他們家十里地的小鎮。
王二小慢慢地站起來,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像散了架子,每個骨頭節都疼,舉目四顧,綠野茫茫,似乎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不見一個人,不見房屋,也不見人和動物,身邊連個蚊子都沒有。
王二小感到奇怪,心中暗道:我怎么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我本來是跟爺爺去趕集的。
后來,他慢慢想起來,他跟爺爺在一起走時,有人說他們騎驢的閑話,爺爺很生氣,就打驢快跑,驢就飛起來,一直飛到這里,才從天上落下來。
這是什么地方呢?先不去管他,看看飛梭怎么樣?
王二小來到趴在地上,還沒有起來的飛梭身邊,關心地問道:“飛梭,你怎么樣?”
“主人,我感到渾身沒有勁,我可能要死了,我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說著,兩行清淚,從他的眼角流下來。
“別擔心,你試著站起來。”
“我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站不起來,我的腿好像也不聽我的話,我感到,我的腦袋里還有一個小人在指揮我的運動系統。”
“這怎么可能?不可能,你剛才一定是受到驚嚇,產生幻覺了。別著急,你趴在地上再休息一會兒,我等你。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這是什么地方?距離我們家有多遠?”
“小主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腦袋這時一片空白。”飛梭悲傷地說道。
“我們再休息一會兒,等一會兒肯定有人來,我們再問問他們。”
“好吧,小主人,我聽你的,以前,你一直對我很好,這時候,我有病了,你不會丟下我不管吧?”
“不。”
“是丟下我不管?還是不丟下我管我?”
“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我一定管你。”
“謝謝你,謝謝你這個有情有義的小主人,我沒有托付錯人家,你們是個好人家。”
“前面好像有人過來。”
“是嗎?我怎么看不見?”
“因為你趴在地上。”
不久,王二小看見一個老人走過來,但不是自己的爺爺,他不認識這個老人。
王二小又站起來,客氣地對走過來的老人打招呼:“老爺爺好!”
“什么?你叫我老爺爺?”
“是的。”
“我有那么老嗎?我還很年輕呀!”
王二小忙機靈地解釋道:“對,你是很年輕,我看錯了,是我的眼神不好。”
老人看著趴在地上,不停地喘氣的驢問道:“小娃娃,這是什么東西?”
“驢呀!這是我的驢。”
“什么?他叫驢?他是干什么用的?”
“騎呀。”
“你騎他?”
“對,我騎他,不是他騎我。”
“你騎他干什么?”
“走得快,不累呀!”
“啊,我明白了,他是你的代步工具,這是你的新發明?”
“我的發明?不對呀!這驢我們從老祖宗那里流傳下來的,他就是騎著代步,還可以拉磨拉碾子,干農活,你不知道?”
“不知道,不但不知道,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歷史書上也沒有這種看上去愚蠢的龐然大物啊。”
王二小感到不可理解,驢也很生氣,這個怪老頭子,說的話怎么這樣難聽?他真是孤陋寡聞,少見多怪,連地球上的驢都沒有見過,這還叫人嗎?
王二小又謙虛地問道:“先生,閣下,這是什么地方?”
“多機理瓜丸拉。”
“什么?這么長的名字?以前沒有聽我爺爺和爸爸說過,那這個地方距離夏家窩棚有多遠?”
“沒聽說過。”
“糟了,我們一定離家太遠了。”王二小轉頭對飛梭說道。
“你們到底從什么地方來?”
“夏家窩棚。”
“說大地方,什么年代?”老人有幾分不耐煩地說道。
“公元2000年,中國,遼寧省葫蘆島市夏家窩棚村。”
“什么?公元2000年?”
“對。”
“我的上帝!我們這里是公元前800000年的澳大利亞呀!”老人驚訝地說道。
這回輪到王二小驚訝了,他吃驚地反問:“什么?這里是澳大利亞?公元前800000年?”他學過一點兒歷史知識,公元前是距離他們人類很遙遠的地方,如今,他們相距近八十萬多年。
我的上帝!他們感到只是眨眼之間,卻發生了這么大的時空和距離的變化!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奇跡,簡直是不可理解的奇跡!
他們怎么會騎一頭小毛驢,穿越遙遠的時空,來到800000年前的澳大利亞?毛驢和他沒有辦出國護照,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免費出國了?并且是公元前,距離他們很遠的年代?
老人又道:“這么說,你是我們的后代,可是,我不明白,我們的后代怎么還沒有我們先進呢?為什么看上去你比我們落后?”
王二小說:“我不知道,我是農村出生的。”
“我們這里早就不分城市和農村了。”
“你問我,我也不明白。”
“你還是個孩子。”
“是的,我還是個孩子,我不明白,你們這個地方為什么看不見水和山?全是草地?不種莊稼吃什么?”
“我們這里是各取所需,各盡所能,實行免費供給,由珠氏會社提供。”
“共產主義?”
“可以這么說。”
“物質極大豐富,人民為所欲為?”
“我的孩子,你真的是我的后代,我們的電腦還查不到關于你們的資料,我們相隔的時間太遠了,你們是怎么來的?”
王二小說:“騎驢來的。”
“就是他?”
“對。”
“我不理解,一頭普通的驢,比火箭比太空船還快?能夠穿透時空,來到幾十萬年前?那你們的航天技術要比我們高許多。”
王二小有幾分納悶地說道:“我也感到奇怪,我騎著他,跟我爺爺去趕集,不料,半路上他就飛起來,飛得很高很遠,嚇得我睜不開眼睛,等我們落地,我睜開眼睛看時,就看見了你老人家。”
“來者就是客,不管你們怎么來的,我感到很有興趣,走吧,去我的工作室。”
“遠嗎?”
“不遠。”
王二小拉著驢站起來,跟著老人向前面走去。
飛梭強打精神,咬牙堅持著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不久,他們來到老人寬大豪華的工作室。
墻上掛的一幅地圖,引起王二小的注意,他站在地圖前,對老人說:“這個地圖錯了。”
“錯了?怎么錯了?”
“跟我們家墻上掛的不一樣,跟老師教的也不一樣,沒有大西洋和太平洋、印度洋。”
“你說什么洋?”
“大西洋、印度洋、太平洋,地球上有七大洲四大洋。”
“我的孩子,地球上有那么大的變化?”
“你這里怎么全是陸地?”
“我的孩子,我們生活的地球的四分之三都是陸地,我們電腦分析過,幾百年之后,也就是你說的那個時代,地球上雨量增大,河流增多,流速加快,將我們的陸地慢慢地切割開,形成大的河流,年常日久,地球被沖出幾個板塊,分離開幾個島嶼,專家分析,可能還有深的海溝和高的雪山出現,在東南亞,出現幾塊島嶼組成的小國,把我們完整的大塊陸地慢慢地切割開,形成許多的小國。比如在中國,遼東半島和山東半島,他們原來是一體的,是同一塊大陸,后來,由于水流的沖刷,陸地慢慢被切開,慢慢地沉入水中,水進人退,水在形成大的漩渦時,猛烈沖擊,遇到陸地激烈掉頭,沖刷旋轉,就形成后來的渤海灣,許多年以后,就形成你們后代分開的樣子,不信你考察一下,這兩個半島的植物一樣,人的口音一樣,風俗習慣也一樣。”
“你說的跟我們地理老師說的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他說地球由幾塊板塊組成,地震和火山爆發是板塊運動的結果。”
“不對。你看過冰嗎?”
“看過,我們家的井邊一到冬天就有。”
“水流沖擊冰塊,慢慢將冰塊切出很多小溝,天再熱時,冰塊就被切割出大的水溝,給人感覺,好像冰塊的運動,實際冰塊沒有運動。你們后來住的分散的陸地,就是這個道理。”
王二小感到很累,他不想再跟這個人辯論,他想立即躺在這里美美地睡上一覺。
他真的太累了,驢也太累了。
突然,房間里的警報器響了,王二小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轉頭去看。
老人叫襪子擱在鞋里,這時,他突然變色,道:“我的上帝,我怎么大意了?沒有檢查你們的身體,就把你們帶進來,你們的身上一定有病毒,否則,警報器不會響的,我得帶你們去檢查。”
王二小在書上看過,大城市的高級房間里有煙霧警報器,煙霧大時,他可以報警,然后,自動水龍頭打開,澆滅大火。他沒有料到,這個地方比他們還先進。
襪子擱在鞋里有些緊張,他把王二小和驢叫過來,讓他們分別站在一個跑步器似的東西上面,認真觀察一個儀表盤。
王二小沒有事。
驢有事。
襪子擱在鞋里看過儀表盤后,大吃一驚,失聲叫道:“我的上帝,這真是太奇怪了!他身上有病毒,并且是人類合成的奇怪的病毒!你們后代竟然有這樣的高級合成技術?”
“什么?你說的我不懂。”
“我是說,這個四腿怪物身上有病毒,傳染性極強的病毒,你不知道?”
“不知道。”
“他就是傳染源,大概,我推測,我們馬上就要被他傳染,并且是空氣傳染。”
“有那么嚴重嗎?”
“我就是病毒研究專家,難道你不相信我這個老頭子的話?”需要資格認證時,他承認自己是老人。
“怎么辦?”
“馬上隔離他,我要通知防疫會社,讓他們研究抗體血清。”
王二小見他嚴肅的樣子,心里相信他的話,他走到飛梭身邊,關心地問道:“飛梭,你感到怎么樣?”
驢說道:“聽你們這樣一說,我也感到難受,又不是干活累的那種難受。”
“你真的病了?你身上真的有他說的那種病毒?”
“小主人,我不知道。”
“我們怎么辦?”
飛梭痛苦地說:“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我不過是供你們驅使的驢,我沒有注意,智商也沒有你們人類高,你們想怎么辦就怎么辦,但我覺得,沒有那個人說的那么可怕吧?”
“我也不知道,也許他在瞎說,在蒙我們。”
這時,襪子擱在鞋里走過來,緊張地說道:“馬上隔離,馬上就有人來,小孩子,你不要跟他接近,快帶上防毒面具,空氣傳染,很厲害的,我們馬上隔離檢查。”
很快,幾個身著防毒服的人走進來,將飛梭毫不客氣地帶走。
飛梭痛苦地說道:“主人,再見,多保重!”
“飛梭,再見,我們馬上就會見面的。”
很快,一個可怕的消息傳遍全國。
后生代來的驢身上,帶有一種可怕的合成病毒,并且是空氣中快速傳染,目前還沒有抗體和有效的藥物,他們對此病毒無能為力,只好提醒市民注意。
怎么注意?
市民不能沒有空氣,他們不能躲開空氣在真空里生活,他們還需要娛樂,交往,鍛煉身體。
政府很快將病毒源火花、深埋。
但是,被命名為IQCQ的病毒,已經快速傳染開來。
王二小病倒了,襪子擱在鞋里也病倒了。
他們兩個人被送進一個隔離病房。
王二小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對襪子擱在鞋里歉意地說道:“真對不起,我不知道驢身上有病毒。”
“這不要緊,關鍵是我們的醫學水平還不發達,防疫也沒有跟上,看來,當時大鼻子博士說的是對的,要盡早開發另一個生存空間,以防人類滅頂之災的到來,使人類全軍覆滅,他說的在火星上開墾生存基地是對的。”
“火星?”
“對。”
“那不是距離我們很遠嗎?怎么去呢?”
“是很遠,但是,政府已經投資,在上面興建著生活基地,可是,剛剛開工不久,地球上這么多人,一定放不下的,這就難辦了。”
“你是說,地球上的人可以去火星上生活?”
“對。理論上的試驗過程已經結束,如今已經進入具體的實質性的實施階段。”
“這么說,我們有救了?我們可以去火星?”
“大概我們不能去。”
“為什么?”
“我們已經染上病毒,成為傳染源。”
“他們也可以在火星上隔離我們呀?”
“你想得很天真,我想,政府不會這么干的,他們可能選身體好的,把他們成雙成對地送上去,我們將被拋棄。”
“這么殘酷?”
“生存本身就是殘酷的。”
“那我們怎么辦?就在這里等死?你是科學家,你襪子擱在鞋里不是著名的科學家嗎?他們敢輕視你?”
襪子擱在鞋里長嘆一聲,沉默不說話。此時,他也不知道對這個另一個時代的小孩說什么才好。如今,他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生死只好聽天由命了。但他有一個預感,不久,或者說馬上,他們就要死了,不是轟轟烈烈,而是無聲無息,就跟小小的螞蟻在爬行途中,突然被一只大腳或車輪壓死一樣。
生命的無常再一次得到印證。
王二小見襪子擱在鞋里沉思,瞪著一雙天真好奇的眼睛看著他,也一言不發。
為了整個地球人的生存,必須遷移。
這個嚴肅的命題,擺在地球最高政府領導人的面前。
全部人類遷到火星上去?目前,精力和財力都不允許。
怎么辦?興建諾亞方舟?選擇人類的精華,把他們送到剛剛開發的火星上面去?
他們認真討論。
但是,討論來,討論去,仍然沒有一個使人滿意的結果。
人類的死期在臨近,死神沒有耐心等待人類的討論研究,病毒在迅速擴大蔓延,死亡和病危的數目如雨后春筍般增長,有增無減。
遲緩的決定就是殺人。
老百姓開始怨恨政府的無能。開始質問,龐大的科研開支都拿去干什么去了?為什么老百姓見不到實惠?當他們生死攸關的時候,遲遲不見政府有利于他們的行動?
人類面臨著滅亡,面對后生代可怕的合成病毒IQCQ,難道他們只有死亡?滅絕?
誰不熱愛自己的生命?
政府再不做出果斷的決策,就是在明目張膽地殺人,在犯罪!
民怨沸騰,同時,又民心惶惶。
地球人面臨著大亂、大難的到來。
聯合國最高統帥部終于有了決定,命令:將健康人和病人隔離,每個人都穿上有干凈氧氣的防疫服和面罩。
病人不能帶走,健康的人力爭全部帶到火星上去,全世界的發射機地都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人類如同吉普塞族的大規模遷徙開始了。
王二小和襪子擱在鞋里都沒有上遷徙的名單。
他們要留在地球上,等待死期的到來。雖然他們還沒有放棄治療,但治療已經無濟于事。
他們都感到身體發虛,一天比一天變壞,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王二小還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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