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工作幾十年了,走南創北到了很多地方,也品償了各地風味小吃,可是他最喜歡的還是他家鄉蠶豆醬。在他童年的時候就記得家中沒有什么炒菜,一根大蔥,一勺蠶豆醬卷煎餅,就可以填飽肚子。
工作幾十年了,也換了幾個地方,他都沒有忘記蠶豆醬的滋味。記得他曾經帶一個工作組到農村扶貧,那時條件很艱苦,平時很少見到雞魚肉蛋,就是正常的素菜也很少上桌,跟隨他的同志都叫苦連天,沒有菜怎么辦?情急之中,他想到了家鄉的蠶豆醬,于是他做起了蠶豆醬,大蔥拌醬,辣椒拌醬,黃豆炒醬等,做了好多花樣的醬菜,雖然沒有酒宴那樣豪華,但也很溫馨,大伙吃的很下口。
人多了,吃慣了,老柳做的醬就供不應求了,只好到當地醬醋廠買了。一天,扶貧工作組辦公室突然傳出激烈爭吵聲,“孩子,你不能這樣態度對我啊,我的兒子比你還大呢。”一位老農民忿忿不平的說。
“我對你怎么啦,你除了年齡還有什么?你穿過幾雙‘老人頭’?穿過幾件‘皮爾卡丹’?你家有‘奔馳’、‘寶馬’嗎?”一位油頭粉面的小青年象斗架的公雞。
“孩子,人窮志不窮,我雖然沒有奔馳、寶馬,但我相信我的兒子孫子會有的。你不能嫌我身上有煙味,就把我推出門外啊。”老農民很不服氣。
這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還老柳聽到吵聲,上前勸阻了他們的爭吵。
平息了爭吵,于是老柳帶了剛吵架的小文書和其他幾位同事醬醋廠買醬,進了車間迎面就看到一只大公雞,雄糾糾的站在醬缸上,好像在歡迎他們的到來。幾位工人正在攪拌缸里的醬。大公雞可能是看到了客人,也就更加興奮起來,于是他昂起頭,對著太陽高聲叫了起來,那腔調,那神色,充滿了自信和自豪。它似乎看到客人們個個衣著簡陋,神色平淡,沒有它那么華麗,那么富有。幾聲高叫之后,那公雞得意的展開雙翅,急迫地煽動著,無奈翅膀已經帶不動臃腫的身軀,沮喪的縮著脖子拉泡屎在醬缸里。
老柳正在和工人聊天,商量那缸的醬好,可是跟他來的同事卻看到了公雞拉屎的情景,大伙不僅皺起了眉毛,于是便悄悄的拉了老柳的衣角,都說這醬不能買,其實老柳也看到了,只是沒說而已,就裝糊涂問同事怎么回事,一位同事指了指那只雞,醬醋廠的工人見了,笑著說,這是俺車間主任家的雞,可神氣了,每天都站在缸上歡迎客人呢。一位同事問,你們的車間主任喜歡吃這里的醬嗎?工人們說,很奇怪主任從不吃醬。
老柳和大伙走出了醬醋廠,意味深長的說:“一泡雞屎可以壞一缸醬,相信大伙今后不會再到這醬醋廠了,也不會再喜歡吃這里的醬了。一個單位一個團體就是一缸醬啊,個人一舉一動,不僅可以為醬添色,也可以使醬壞味。因此個體與整體,局部與全局是相互聯系,相互影響,我們每個人都要有整體觀念,都要為自己的團隊增光添色啊。”
聽了老柳的一席話,那位年輕的文書不好意思的用手不停的梳理頭發,臉紅的象公雞的冠,耷拉頭象只斗敗了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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