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蘇？你沒事吧？姚握住蘇的手，問。

　　沒，沒事。蘇搖頭說，姚，你要珍惜眼前所擁有的東西，一旦錯過了，就回不來的。像個落魄的丑小鴨。

　　蘇姐，我明白的。只是丑小鴨最后也是一只美麗的白天鵝，不是嗎？她天真地笑了。信心滿滿的，可……

　　……

　　你到底想說什么？蘇皺了皺眉頭。對著眼前的男人，她不知道該怒還是該喜。她從來都沒有表露過自己厭惡的生活，就連父母都沒有試著了解她，他們不停的斗，沒玩沒了。

　　你說呢。他自顧自的抽煙。我想去海邊，你能陪我去嗎？

　　不要！

　　喂喂，別這樣子。他站起來，從身后牽起蘇的手，然后開始跑起來。他說，即使被我說中又如何，不要因為這樣就抗拒別人，為什么不嘗試著敞開心胸，去接納別人不是更好嗎？

　　蘇被他得有些楞，隨即甩開他的手，說，你懂什么，你就是個外人，你懂什么！轉身就想往回走。

　　我只是想有個了解我的人，難道這也有錯嗎？他說。老實說，蘇多少次在心里渴望得到一個和自己相同的人，談得來，什么事都可以跟他說，這誰都渴望。其實也就是這樣就好。

　　那也別找我。蘇轉過頭說。留下馬特一人，安靜地站著，然后轉身消失不見。地上是剛剛馬特扔掉的被踩過的煙。

　　……

　　河內大教堂外，蘇和姚并肩走在路上。蘇說，第一次，就這樣不愉快的結束了。其實，現在想想，有些愚蠢。

　　那接下來呢？姚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局。而蘇現在不想說那么多，但是她知道，往往故事這樣子停，對于聽的人，這樣子被形容為吊胃口。其實這樣子也沒什么不好的，這樣才有興趣。于是蘇說：那就回上海再告訴你吧。

　　誒，你也去上海嗎？

　　我母親在那里。

　　那你父親呢？

　　在海南。

　　為什么……

　　離婚了，就這么簡單。我說過吧，他們在多年前就已經分房睡了。

　　對不起。姚為自己重揭蘇的傷口而道歉。沒事的。她不以為然。

　　……

　　上海，醫院。蘇靜靜地坐在手術室外，手術室上的紅燈紅得刺眼，蘇低下頭。不可否認，蘇的心里很亂，她在害怕。說不害怕，其實害怕，任哪一個愛母親的孩子都會害怕離開，害怕失去。因為只有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她會一直陪在你身旁的，這個女人用她剩下的愛去包容你的一切。

　　一小時……

　　兩小時半……

　　四小時，整整四小時。不斷有護士出來，有的要她簽這簽那的。她禱告。啪，那刺眼的紅燈變得暗淡。從手術室里走出了主治醫生和幾個護士。她站起起來，順勢拉了拉衣服。醫生，手術怎么樣了？蘇盡量使自己不要太激動，她在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她害怕自己如果聽到母親的死訊會崩潰。

　　沒什么事了，等會兒就能轉入普通病房了。好好照顧你母親……他說了許多，當那都不重要，她的母親已經沒事了不是嗎。

　　嗡……嗡……

　　喂，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