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你說那軒轅日月不會是走了吧?”肖貫云實在覺得古怪,在廳內來回踱步。
程貫木卻坐得安穩:“他還能去哪里?”
“難不成被白婉依他們劫去了?”
“你我聯手都只怕還不是那軒轅日月的對手,更何況小師妹和一個就算不受傷也沒幾斤幾兩的曲貽成?”
“那?哈哈哈哈……”肖貫云忽然忍不住竊笑起來。
“師妹有什么那么好笑?難道師哥的鼻毛露出來了嗎?”
“不是不是,我是忽然想到,那軒轅日月說不定見了咱們那師妹,一見傾心,雙雙私奔去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師妹此言,也并非全無可能啊!我們那小師妹雖然算不上國色天香,卻也頗具幾分姿色?!背特災菊Φ瞄_懷,忽的身形一動,雙手出指,直擊門外。
程貫木早就聽到外面的動靜,肖貫云馬上拔劍跟了出去,只見廳外程貫木這一招擊中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們親手殺死的黃貽巍。黃貽巍著的一身干凈衣服,這一指要害處滲出一塊血污,像是他心外開了一朵花。黃貽巍被這一擊,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嘴巴漸漸張開,一嘴牙齒稀里嘩啦掉了下來,肖貫云見狀嚇得失魂大叫,程貫木倒是異常冷靜。
“師妹莫慌,這死人不可怕,反正他已經死了,就怕背后有活人,人要是活的,自然懂得避人耳目,但是死了,就沉甸甸硬邦邦,一舉一動都會惹人耳目?!背特災菊f話這會兒,廳內又傳來動靜,廳門大關,肖貫云倒是又嚇得退下幾步。“師妹不用怕,想必這廳內無論是滕師弟,還是半死不活的曲師弟,其實都是咱們的小師妹?!背特災緞倢㈤T一推,一道鞭力直擊而來,他防不勝防,中了這一下,只是使招者也沒多大能耐,并無大礙,只是不由得被擊倒在地。程貫木看一旁肖貫云腳步又在微微后退,抬頭一望何方神圣。正是也著干凈衣服的滕貽鷗,橫欄在門口,正笑著看地上的程貫木。
“師妹,盡管殺,他活著的時候就不是你對手,何況死了?!?/p>
聽了這番話,肖貫云稍稍有了點膽量,一劍朝滕貽鷗刺去,滕貽鷗直直的朝后倒下,被刺的地方也在衣服上開出一朵血花。滕貽鷗倒下后,肖貫云見了廳內,不由得劍都拿不穩了。程貫木站起,朝廳里望去。坐在廳中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師父水儒舍。水儒舍閉目,手中端著一杯茶,徐徐盤繞著熱氣,欲散又起。見此景,就算知是有人裝神弄鬼,一向冷靜的程貫木也不由自主雙手顫抖。只見水儒舍,眼睛緩緩要張開,兩行血淚留下,程貫木與肖貫云二人嚇得立馬下跪。水儒舍那張開的眼里射出兩根銀針,偏偏恰逢這下跪的契機,從那二人頭上射走了。
白婉依機關算盡,單單沒算準人心的怯弱。
程貫木和肖貫云都清楚了這是白婉依的把戲,但依舊跪在地上,屏息以待白婉依動弄出一點聲響,只要她呼吸深稍重一點,二人的殺招就能直達她所在。這一明一暗三人僵持到天色全黑,廳內一片死寂無光,隱隱能見的,便是三具尸體身上幽暗的血光。程貫木已經磨損掉了全部的耐性,一掌擊地順勢一蹬,沿著房壁梁上梅霜指連出,此招在梅霜指內用于以一敵百,稱作落梅成圓。程貫木行到水儒舍左上,忽感有人聲,一指盡其功力,只聽木材斷裂聲。程貫木跟隨黑暗中的動靜出招,接連幾指擊中,待其已無力還擊,一手鎖喉。
“師妹,盞燈?!?/p>
肖貫云拿出生火的器具,點亮了廳里的燈。二人再一看,程貫木手中的卻是水儒舍。
“師……他怎么會有動靜?”肖貫云又懼怕起來。
“定是死尸無力,擺不住茶杯,那下動靜被我誤以為是白婉依了?!?/p>
“師兄方才你出了幾招?”
“七指?!?/p>
“你看那衣服上,只有五處血污?!背特災咎匾舛肆吮K燈來,仔細觀察,的確是只有五處血污。程貫木再低下身去,地上果不其然有幾滴血跡,程貫木順著這血跡走,在這一屋燈火的唯一盲點,一個暗處小桌下,他看到一個蜷縮的人影。
“小師妹,你是要自己出來呢,還是要師哥劈開桌子請你出來?”
程貫木這里話音才落,只見肖貫云擦身而過,一劍劈開了白婉依藏身的小桌。
“小師妹,挺有能耐的??!”肖貫云全然已無方才受驚模樣。
“哼,見肖師姐的花容失色,真是做鬼也不虧??!爺爺常和我說肖師姐就是喜歡假惺惺裝出一副與世隔絕的清高面孔,這回我下去就好好可以跟爺爺說說,肖師姐面具被我嚇掉了?!?/p>
肖貫云也懶得與白婉依斗嘴,直接一劍砍在她左肩,以示心中怒氣。
“小師妹中了我兩招梅霜指,還有能耐躲起來,看來水老爺子親身傳授落葉無根心經,心思沒白費?!?/p>
“我知道我總歸是要死的,只是我還有件事要做。”
“只要你今晚會死,能做多少事,我都讓你做?!背特災拘睦镉袛?,她已經跑不掉了。
白婉依勉強的起身,艱難的走到水儒舍尸身面前,跪倒在地,將他抱入懷里,不由眼淚又下來了。“爺爺,我知道你不會怪我借你清理門戶的,雖然你大仇未報,但是我害你又張開眼睛,看到這世間穢物,現在要幫你瞑目,婉依馬上就要和你相見了?!闭f罷,白婉依把水儒舍的雙目闔上。
肖貫云舉劍,朝白婉依咽喉砍去。劍還未到,忽有強力介入,硬生生將這一劍用氣力抵開。肖貫云劍剛走,程貫木梅霜指已起,一指點掉那人手中的劍,誰知那人又起一掌,把程貫木推開。
“軒轅少俠?!卑淄褚拦蛟诘厣希瑴I眼汪汪的望著這個來救她的人。
“如果白姑娘的毒下的再重一點,我就怕趕不回來救你了?!避庌@日月撿起地上的劍。
“你什么要回來救我?”
“因為我們緣才伊始,分還未盡?!避庌@日月劍又回手。
“軒轅少俠,炎農谷的家事,我想你是不便插手的吧?”
“各家當是自掃門前雪,但是非對錯不能曲折,今天我插手,便不見門派之別,只見是非對錯?!?/p>
程貫木心知這位佛祖一到,必要送他送到西,便也不再廢話,一指直攻,肖貫云見師哥起招,劍也跟隨。軒轅日月起劍,為防方才點掉兵刃那招,先退了程貫木一步,直接去接肖貫云的劍,誰料就這一瞬息,程貫木竟是奪門而出,軒轅日月始料未及,剛回首欲追,又懼調虎離山,害了白婉依,而程貫木也已消失于夜色。轉身再看肖貫云,她也不曾想到程貫木會拋她而去,她知道憑借自己的能力,是萬萬不能和軒轅日月相敵的。肖貫云丟下劍,回頭看著白婉依懷里水儒舍的尸身,下跪朝他磕了三個頭,又拿劍起身朝軒轅日月刺去。軒轅日月擋她這招輕而易舉,就順承了軒轅日月這招,肖貫云的劍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白婉依放下水儒舍的尸身,想要站起,軒轅日月馬上到她身邊將她扶起。
“帶我去肖師姐身邊。”
軒轅日月攙著白婉依到了肖貫云尸體身邊,白婉依坐下,將肖貫云的雙目闔上?!靶熃憬K究還是有氣節的?!卑淄褚啦挥傻靡粐@,她又回首看著一旁的軒轅日月。“軒轅少俠,你娶我好嗎?”
“什么?”軒轅日月聽到此語比身臨大敵還緊張,心里卻又有幾分愿意。
“軒轅少俠,你娶我吧!”
“可我……”
“我不好嗎?”
“白姑娘有勇有謀,自是好的?!?/p>
“那你就娶我吧!”
“這……”
“我雖不姓賀,但也在炎農谷里也算是名正言順的人,不會配不上你軒轅家。身份之外,你我年歲并無太多差距,性子上,想來都不是什么烈性之人,相互容忍一點便能長久。再論相貌,我雖不是絕代佳人,但也論的上姿色。如果你討厭我舞刀弄劍,嫁了你軒轅家,我自可退出江湖,相夫教子,舉案齊眉。”
軒轅日月心里思忖著:這白婉依經了炎農谷大劫,必是大受打擊,在這谷中便是這般險惡,何況谷外的紛擾,況且又從此無依無靠,便也只有這一條路活了,這件事父親應當是能應允包容的,先前的婚約,軒轅名下又非獨子,自有能人擔待?!鞍坠媚?,我答應了你,但你要等我……”
“我自會等你,我會嫁你,但還有個條件,你要幫我殺了程貫木,天涯海角,無論他逃去了哪里,你只要殺了他,我便以身相許,我就在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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