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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警察生涯  文/子雅

第一十三章    回首無岸

  我醒來已是深夜,在布設華美的寢室里,她躺在我身邊呆怔怔地望著我,突爾她道:“我就喜歡看你發火的樣子。”

  “我不是被毒死了嗎?”我譏誚地望著她道。

  “我會謀殺親夫嗎?”她笑道,“是你傻還是我傻?好啦,我們是新婚夫婦,我們就使勁親熱親熱吧。”

  我又火了。道:“你真是個膽大妄為的女人。沒有我的同意,你私自辦結婚證是不作數的。”

  她一下爬到我身上,我這才發現蓋被里的我和她都是裸體的。我氣血翻涌,真的感到很疲憊也很難受,任由她放肆著。見我沒有反應,她也泄勁了,躺到我身邊,不知在想著什麼。

  我側身望著她,忽而想到她的出身和生存經歷,或許真是環境和人生讓她變得如此與眾不同。我內心陡生悲憐之情,伸手輕柔地撫摸她的臉腮,道:“你想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嗎?那樣的生活很溫馨,夫妻倆相互體貼,沒有暴虐和勉強…..。”

  我說著,開始撫摸她的柔體,緩緩地輕柔地吻著她的嘴唇,漸漸地試圖讓她嘗試真正夫妻之間溫敦的親熱。過了一些時辰,我停下來,躺到她身邊問她感覺怎樣?她深蹙雙眉,思忖片刻,不滿地道:“這就是美滿的夫妻生活嗎?跟我前面七八個男人有什麼兩樣。不行,我還是要你在藍牙莊園那樣刺激浪漫,令人終生難忘。特別是最后那一次。”

  我忙告訴她,那時是我恨她,有意要折磨她,讓她吃苦頭。真正相愛的人不應該是那樣的。最后那一次是在死亡的陰影里帶著絕望和悲憤而進行的,那是不正常的。

  鄂家女不作聲了。她緊抿著櫻唇默然望著我,神情有些古怪。

  “你在想什麼?”我有點擔心地問道。

  她思忖著緩言道:“我在想怎樣才能激發你的激情,或許我再去做毒品買賣?或許我再在你面前殺死幾個人?那么你就會恨我,對我就會有那樣的激情。”

  “你胡說什麼?”我驚悚得頭皮發麻。“你再干那些殘忍惡毒的事,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她也火了,怒道:“你死了,我殺光所有的人,然后也自殺不活了。”

  “好,好。算你狠。”我又氣又恨地道,“你也不用拿販毒、殺人來刺激我,我現在就給你需要的,好嗎?”

  我試著用暴虐的狠勁完成性的游戲,對著我探詢的目光,她搖了搖首,表示著遠不及她所迷戀的藍牙莊園時的那種憤恨絕望的激情。她的雙眸又閃現出那種古怪的神情。我心怵然,遂怒道:“告訴你,姓鄂的。倘若你敢再殺人,再販毒造孽。我就一槍斃了你,然后自殺。我說到做到。”

  我說著,就起身要下床,鄂家女忙摟住我,把我摁倒在床上。“好了,好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她柔聲道,“今晚你不要走,陪著我。好嗎?”

  我頹唐地倒在床上,腦袋里一片混亂。幽居清灑地,仰俯無綣戀。我莊亦夫或許真的要上山入廟去做和尚了。

  程鵬和斯佳麗和好如初,感情融融的情趣是從小斯斯那里透泄出來,程鵬那張臉難得有感情的流露,但他臉上的線條顯然柔和了許多。

  這日,我把我的擔憂告訴了程鵬,小斯斯驚恐地瞪圓了雙眸,她的焦灼和憂慮與我相同。教主真的會那么做,她從來就是說到做到。程鵬嗤之以鼻,認為鄂麗華只不過在嚇唬我,故意放出狠話。

  不,不,她的殘忍我是親眼所見。我告訴程鵬,我要把她引回東南亞,要發瘋讓她回到自己的國家去。千萬不要讓她在這里弄得社會不安寧,無辜人死亡。我跟她一起走,用我的命來扼堵她的罪孽。

  真的是我多慮了嗎?我多么希望這一切都是我的臆測和猜疑,而非她天性使然。沉淪的靈魂會有濾凈升華的那一天吧?我暗自祈禱。

  是程鵬把我的煩惱告訴了周副局長吧。這天,政委把我叫到市局他的辦公室,說要以黨委副書記的身份與我談話,我肅然聆聽。他的分析和勸說,讓我心震。如何面對我與她的糾葛,我依然迷茫。

  周副局長道,“鄂麗華女士來華投資卓有成效,如今廣州、福州、昆明,還有南昌和我們上海都有她鄂氏家族的巨額投資。為我國經濟發展,廣開就業渠道,都有積極效應。聽說你想讓她回東南亞,倘若她撤資轉向其他國家,豈不是我方的經濟上挫折?我從程鵬那里知道你與她有著感情上的糾葛,你是男子漢,就得讓著她些。她原在那個黑社會性質的家庭里成長,難免帶有那個階層的罪惡烙印。但在你的影響下,她不是帶領家族棄惡從善了嗎?她曾是毒梟、是家族的教主,但她不是自己扼斷了家族歷經數十年的毒品交易由此斂財的渠道嗎?不正是她把u盤切入你的肌膚里,為我黨反腐敗、鏟除危害國家和社會的蛀蟲提供了第一手資料嗎?你要看到她向善向好的一面,寬容她的過失,甚至她的罪惡。做人嘛,大有大的原則,小有小的寬宥。心地寬舒,拘格而累;怡然適己,糾結勞心。”

  我默然。周副局長繼續道,“昨日,鄂麗華女士來找過我,說你們已經領取了結婚證,準備舉辦婚禮。她還說要在你的幫助下繼續進步,為國家和人民多做貢獻。她還聘請了我上海的著名大律師司徒平復給她的員工講法律知識,這樣不是很好嗎?今日,我聽程鵬說你又不愿意與鄂女士和好,不愿與她生活在一起,還要讓她回東南亞。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她既已懸崖勒馬,何苦再令其沉墜于黑暗,陷身罪惡深淵而不拔?亦夫,你且謹思量。誰說過的,雨后彩虹雖短暫,亦可見天地之心。你當以德性融其偏執,以仁慈化其兇戾。盡人力或能回天,何況鄂女士已有種種向善的表現。”

  周副局長款款言辭,我不知如何回應。只得默然頷首,說容我再好好想想。走出市局辦公大樓,忽接到姜生的手機電話。他要我定個地方與他見面,他有要事相告。我稍思便道:“就到我住處附近的露兮西餐廳吧,你先過去,我馬上就到。”

  露兮西餐廳,用餐價格不菲,我和那個莫名其妙落水死亡的陳曉云女士曾在這里用過餐。我把姜生邀在此處,看能否從他那里套出點什麼。我駕著吉利車來到西餐廳,姜生已坐在那里喝第二杯咖啡。

  看他臉色黝黑,風塵滿面,想來是從東南亞回來不久。果然是上午才到上海,如今斜陽正紅。他跟我講述東南亞之行所探查到情報,鄂氏家族是有一伙人趁教主不在,利用舊時的毒品網線又恢復了部分毒品走私,他們打著隱形教主的名頭搞毒品買賣或許是為了讓教主念在隱形教主的份上不為難他們。我想這是姜生那些人的想法,我認為沒有那么簡單。如果他們真的把我當作隱形教主,那我本身就是堅決反對毒品交易的,我自己就會出來制止他們搞毒品走私,還用得著教主出來裁決他們?

  我問:“這些你是否已經跟教主匯報過了?她怎么說?”

  姜生點點首,“她讓我再向你訴說一遍,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看法就是聯系當地警察對那伙人實施抓捕,對待毒販子絕不能縱容放過。”我道,“這樣吧,我和程警官先到局里把情況跟局座匯報。然后再跟你聯系,很有可能要讓你再辛苦一趟,作我們的向導,再去東南亞。”

  姜生點首答應。我問起陳曉云的事,他一臉茫然,可能是真的不知情。

  離開姜生,我叫上程鵬馬上趕回局里,截住了正要下班回家的局座和政委。局座聽了我對東南亞毒品走私情況的介紹,并聽了我打算再次前往東南亞聯系當地政府和警察,對販毒集團再次實施打擊。局座和政委商議后同意我的提議,讓程鵬依然做我的搭檔,一同前往東南亞執行掃毒任務。這里上海警局也會連夜與緬甸政府的國府直屬警察聯系,說明此次緝毒行動的情況和應注意的聯合行動的細節。

  我和程鵬走出市局,坐上程鵬駕駛的越野跑車,我就開始給姜生打電話。讓他立刻到陽明城苑大門口與我們會面,我打算當晚就上飛機直赴緬甸首府,然后讓姜生帶路直搗那幫販毒團伙的巢穴。程鵬問為何走得這樣匆忙,我顧慮鄂家女會從中作梗。

  我們在住宅區的大門口接著姜生,我拉著他到我的住地稍作休息。我邊收拾簡單行裝,邊與機場聯系三張機票。不多時,程鵬背著簡單的行李上來,我問他是否跟小斯斯打過招呼了。他點點首,臉上有了笑影。

  姜生詫異地望望我們,然后掏出手機打出一個電話。少頃,他聽著手機連連應諾,遂把手機遞給了我。我接過手機,果然是鄂家女的聲音,她說去東南亞沒有問題,程鵬可以去,姜生也可以去,任何人都可以去,就是我不可以去。我問為什麼?她說我不必知道原因照著做就行,她還說她可以讓慶昆帶幾個人跟隨程鵬一同去,但我必須留下。

  我火了,把手機還給姜生,道:“我就知道她要搞花樣。不理她,我們走。”

  “那,那怎么行?”姜生急忙道,“我得聽教主的。”

  我笑了,“她就是要讓你跟我們一起去,全身心地幫助我們完成任務。若不信你再打電話問她。”

  姜生疑惑地望望我,真的又撥通了他教主的電話。他聽著手機滿臉緊張,遂后連連應諾。我笑道:“怎么樣?我們走吧。”

  姜生望了我一眼,神情也穩定了下來。他幫我提起那個簡單的旅行袋,跟著我們一起出了房門。我知道鄂家女會說些什麼,但我不想理會。我們三人就這么從決定到出發不足一個時辰,坐上了越野跑車直奔虹橋機場。我知道,只要帶上姜生,路上所有事物都由他來操辦就行,包括出境的簽證。他們鄂氏集團在這方面自有一套流程線。

  這里是緬甸境內,有一處低平的建筑群,構筑精美,色澤華麗。周邊眾多熱帶植物,醒目的是椰林和棕櫚樹叢。整個格局與柬埔寨王宮極為相似。這是鄂氏家族又一處房產建筑,門口牌樓上書有當地文字,姜生告訴我,此處名為“和曦莊院”,是家族專門招待外賓和原長老們議事的場所。

  到達此地我和程鵬就兵分兩路,他去聯系當地警察,我和姜生直接去那幫販毒團伙的聚集地見機行事。我和姜生帶著十幾個著勁裝的漢子走進和曦莊院,來到一個教堂式的大廳堂里。里面已聚集了上百人,人聲鼎沸。

  當我們走進去,大廳里頓時肅然靜默。姜生忙走上講臺,對著話筒說了一番話,用的是當地語言,我是一句也聽不懂。遂后,姜生把我推到了前臺,讓我伸展雙掌向眾人展示,又扒開我的衣襟讓眾人觀看我胸前的玉蘭花型的疤痕,又朝眾人說著什麼。眾人激烈地鼓掌,很多人歡呼雀躍,群情激奮。我忙整理好衣衫舉著雙掌向眾人揮手致意。

  待臺下眾人安靜下來,我開始宣講毒品對人類的危害,并告訴他們我是中國警察,專門從事緝拿毒品走私、毒品交易的警方人員。既然你們稱我為隱形教主,希望眾人能遵從我的意愿,遵從鄂教主的原先主張,斷絕毒品買賣,走正當的就業之路,不做危害百姓民眾的罪人。我勸誡眾人,自身也要潔身自好,遠離毒品,珍惜生命。

  我說幾句,讓姜生翻譯一陣。眾人先驚愕,隨即大部分人熱烈鼓掌,頻頻點首表示贊成和支持。也有交頭結耳的,有幾人甚至奔了出去。我不理會,繼續我的警察演說。

  驀然,人群騷動,紛紛避讓,人眾中出現了一條通道。十幾個黑色勁裝的漢子簇擁著二三個人走了過來,我微微含笑望著他們,姜生有些緊張,在我耳邊低語一句,“為頭的那個人就是那希布。”說罷,他后退一步與他帶來的十幾人在我身后立成一排,滿是一副戒備,嚴陣以待的架勢。

  隨那希布過來的那幫人也有十幾人,他們在姜生的這些人后面形成一排,雙方兩排人都是森肅佇立,十足的戒備。臺下眾人此時也是寂靜一片。

  我望著為首的那個三十左右精悍人物,微笑道:“是那希布?”

  那希布一手捂胸恭身施禮,跟隨在他身后的三四人也跟著行禮。我點點首,道:“我是莊亦夫,中國警察。我是應該感謝你給我弄了這么個稱號,還是拒絕你的恩賜,揭穿你的陰謀?”

  姜生稍作遲疑,隨后一挺胸,昂然把我的話全部翻譯過去。那希布神色一點也沒有變,依然笑盈盈地說了一些恭謹的話,然后讓我居中坐下。乖乖,也是個狠角色。那希布指指我,朝眾人說了一番話。看他神采飛揚,熱情洋溢,話語肯定很能蠱惑人。果然,臺下又爆發熱烈掌聲,許多人歡呼著跳躍起來。

  姜生在我耳邊把那希布的話翻譯給我聽,正是一番歡迎隱形教主歸來,以及許多祝愿的祈禱詞語。我并不在意這些,我的目光停留在跟隨那希布的那幾個親信身上,因為我看見了汪時興,那個國企老總的助手。在上海沒有抓住他,誰想在這里發現了他。汪時興發現我在瞧他,不冷不熱地朝我點點首。

  此時,那希布宣布明天上午八點,仍在此地大廳堂要召開全族大會,說有重要事情宣布,還說明日將是鄂氏家族最輝煌新紀元的始端,感謝主的恩賜。明日有重要事情宣布?我感覺到血腥的陰謀已罩了下來,心頓然一凜,忙對姜生低聲道:“姜生,你教主的話沒有錯,似乎我真的不該來。這樣吧,你一定要記住,不管我發生什麼事,你千萬不要讓教主知道,不要讓她過來。”

  姜生點點首,神情卻很茫然。我暗自思忖,隱形教主的名號原本就是一個誘餌,蠱惑族人的名號同時也是希望讓我聽到的名號。好在我已和程鵬約定,明天他可以帶著當地警察趕過來,我和姜生還是設法把那希布他們藏匿毒品的地方探查出來。再查出與他們有勾結的另一撥販毒集團。姜生已查過,鄂氏家族轄控地域全部與毒品有關的產地、加工點、儲存倉庫都已消除。自己地盤已不是毒品的生產基地,那么那希布他們的毒品就有可能來自另一個販毒集團。以那希布為突破口追蹤另一棕更大的毒品交易團伙,若成功實為東南亞緝毒行動的又一大功績。

  我正思忖著,見臺下眾人漸漸散去。那希布等人來到我面前,恭謹地請我移步。我站起身,望了姜生一眼。姜生也被幾個人推搡著跟著我走,我立刻轉身對姜生帶來的那十幾個人道:“你們沒事了,快去大門口,等候程鵬管家的到來。快去。”

  那帶隊的朝姜生望去,姜生連連點首。那帶隊的立刻擺手,招呼那十幾個人跟隨他急匆匆地離開了我們,離開了這座教堂式的大廳堂。

  在和曦莊院,我們穿廊過戶走了約半個時辰,來到一個所在。似乎是一座儲存倉庫,房頂低矮,平頂上有眾多晾曬的繩索和器具。

  一路上,我不言語,那希布也默然無聲。只有姜生嘰嘰咕咕地說道:“亦夫警官此次來,是應教主的指令,堂主千萬不可怠慢了。教主的脾性堂主不會不知道吧?”

  姜生的話,沒有人回應,只有汪時興拍了拍他的肩背,冷笑道:“是你自己害怕了吧?”姜生瞪了他一眼,也就不作聲了。

  我們走進這幢建筑,里面走道縱橫,房間多如蜂窩。居中是圓形的大廳堂,面南對著門的墻壁供奉著一座佛像臺案。中間的空敞地還有些紙板箱,封箱帶等東西,看來是整理貨品的地方。

  “堂主,為什麼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來?”姜生驚惶惶地道,“你可不要亂來,教主是不會放過你的。你不要忘了那些長老們是怎么死的。”

  那希布勃然大怒,亂七八糟地叫喊了一陣。姜生還想說什麼,我朝他擺了擺手,笑道:“你呀,就安靜地閉上嘴,不要再說了。這家伙帶我們到這里當然不懷好意,你說什麼也沒有用,順其自然吧。”

  姜生不作聲了。那希布陰篤篤地望著我,從身上掏出一只淡紅色的小瓷瓶,汪時興和另一個黑衣漢立時左右架住了我的胳膊,不容我動撣。那希布從瓶里倒出兩顆粉紅色的藥丸塞入我的嘴里,從旁邊人手里接過一碗水灌入我嘴里,不知那希布怎么弄的,我不由自主地吞下了那兩顆藥丸。姜生叫喊著想沖過來,被另外幾個人架住了。

  那希布把我摁在坐椅上,汪時興和另一漢子立刻用繩索把我綁在了那把坐椅上。只聽那希布又對姜生叫著什麼,姜生又氣又急,忙對我說:“亦夫警官,你放心。他們不敢傷害你的,除非他們不想活了。你暫時在這里,我過會兒再過來。”

  “姜生,剛才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不要聽他們的,你去找程鵬管家,他會有辦法的。”我說道。姜生用力點了點首,似乎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

  此刻,我已完全明白了那希布真正的意圖。也責怪自己太傻,怎么就自己送上門遂了這幫歹徒的心愿,讓那希布陰謀得成。那希布在大廳里宣布明天召集全族人大會,說有重要事情宣佈,不就是以我作要挾,逼迫鄂家女讓出家族教主的寶座嗎?姜生還提及那些長老們的死,這不是火上澆油嘛。那個被斃殺的二長老不正是那希布的伯父嗎?他當然要為伯父報仇。我估計就是鄂家女明天趕來,交出教主的權柄,我和鄂家女都會死,那希布不會放過我們的。為了穩固他在家族中的地位,鄂家女必死;為了給他伯父報仇,給藍牙集團毒品交易的損失報仇,我也是必死。

  難怪鄂家女執意不讓我來東南亞,我執意讓姜生帶路硬是闖了過來,豈不是給鄂家女添麻煩嗎?不知程鵬明天能否及早把警察帶過來,一舉搗毀那希布的販毒團伙。糟糕,這幫人的毒品藏在何處,這個都沒有摸清楚。姜生不知能否探查出來。警察過來,不能搜出毒品豈不是抓空嗎。

  我腦海里翻騰著種種思慮,漸漸感覺渾身難受起來,掙扎著想擺脫繩索的束縛,渾身軟沓沓的使不出一點勁道。那兩顆藥丸在起作用了,似乎是慢性毒藥,不知我還能活幾久。我睜開雙眸,那希布那伙人已不知去向。空蕩蕩的圓形廳堂,只有一個很臃腫的胖女人在那邊臺案上擺弄著什麼。

  少時,她托著一個銀盤過來,也不言語,就是說話我可能也聽不懂。她先讓我喝了幾口茶,然后摸了摸我的臉腮。遂把放在旁邊小桌上的銀盤拉了過來,我這才看清那盤里放著剪刀、尖刀、刷子以及白紗布繃帶等物什。她搬過一只矮木凳放在我面前,肥大的臀部坐了上去。然后抓起我的一只腳開始脫鞋脫襪子,我想用腳蹬開她,腳碰上她軟乎乎的肚腹,一點也用不上勁。

  “你要做什麼?”我問道。她不作聲,或者根本聽不懂我說的中國話。遂后,我眼看著她用尖刀快速地刺進我的腳趾尖,痛得我渾身冒汗。又是一下一下的劇痛,五個腳趾都被刺得鮮血淋淋的,有的腳趾甲也翻了開來。這個鬼女人,想整死我啊。我掙扎,要踢她,但渾身無力。糟糕的是我神志很清晰,感受著陣陣劇痛。胖女人又用剪刀把那些已翻開變形的指甲修剪了去,就像在木頭上雕飾著什麼工藝品似的,我卻痛的渾身汗出如漿。這個胖女人肯定是個變態虐待狂,我就要死了,臨了還要被這個女人折弄,運道真是糟透了。

  胖女人用紗布包住我冒血的腳趾,硬生生地套進襪子里。遂后另一只腳被她抓起來,我心驚肉跳,還得使勁地忍著,免得在這個胖女人面前失去了中國警察的尊嚴。又是一下下的劇痛,五個腳趾無一幸免。我緊抿著嘴不吭聲,渾身大汗淋漓。不久,我失去了知覺。

  我醒來,兩只腳上都已套上了襪子,腳趾上傳來的劇痛令我出汗陣陣。然而發現身上出的汗竟然是粉紅色的,被汗水浸濕的身子透溢出一種怪異的香味。我身上繩索已被解開,但四肢不聽使喚,渾身癱躺在一張小床上,一點勁也沒有,眼下就是讓我走,也沒有力氣站立起來。但,我的神志依然十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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