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昏昏沉沉地被她拖上來，躺在地上。兩個男人過來扶架著我進了電梯，不一會兒來到休息室。那沙發已被拉開成了寬敞的榻榻米雙人大床。進了淋浴房，我推那兩人出去，他們動也不動，麻利地把我身上濕透的衣衫褲全脫下來，又讓我在熱水里沖洗后，幫我擦干身子用大浴巾裹住下半身，然后把我放到榻榻米床上蓋上被子，就悄沒無聲地離開。
我躺在床上，重重喘了幾口氣，感覺身上勁道恢復了些，正要爬起來。鄂家女鉆了進來，緊緊壓在我的身上。我用力推她，反而被她壓得更緊，只得道：“好，好，算你狠。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她冷笑道，“背著我搞了兩個女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連忙搖搖手，道：“那兩個女人是冤枉的，我跟她們沒說過幾句話，而且都是工作上的事，根本沒有那回事。而你的手下胡亂殺人，這是犯法，我要把他們抓捕歸案。”
“你敢。我手下做事從來不會留有尾巴。你這個大警官有什麼證據告發我的人殺人或害人？”鄂家女說著，突然笑了起來。“好啦，這樁事我就原諒你啦。以后不許再粘花惹草的，你要知道，害死那些女人的不是我們，而是你自己。”
我氣得頭腦發昏，你原諒我？我還沒有原諒你吶。我猛地翻身把她壓在下面，像暴風驟雨般地發泄著心中的怒氣。然而，沒有發飆多久，自己就兩眼發黑，頭腦昏暈。旋即躺倒在床上，竭力抑制著內心一陣陣上涌的血氣。
鄂家女連忙揉捋著我的胸脯，道：“平平氣，消消火。哪來這么大的氣性？如果又氣得吐血就不好啦。”
我忙抬起身拉過廢紙簍，當真吐出了一口血。然后躺倒在床上道：“你去給我倒一杯水來吧。”
她忙披上睡袍，給我倒了杯水過來。我接過喝了兩口，是西洋參湯水。我又喝了幾口，道：“你這個惡女人，我遲早要被你氣死。”
“不就是死個人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鄂家女道，“男子漢誰不是從槍彈里、刀鋒上過來的？有你這樣的嗎？”
我血氣又要上涌，忙竭力忍住。道：“這里不是東南亞，什麼事你們可以用錢來擺平。就是你們國家也有法律，容不得你們亂來，何況我們中國。我國法律嚴謹，以民眾百姓的生命財產為第一要素。殺人是要償命的，殺一人就要用殺人者的命抵上，就是死刑。不要看你有手下那么幾個人，就是上千人、上萬人，能與我們國家的警察、武裝警察、甚至軍隊抗衡嗎？這里的政府讓你來投資，因為你如今經營的是合法生意，于國民經濟發展有利，對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有益。如果你們搞毒品走私，殘害老百姓，破壞他人幸福生活，政府就會派軍隊或武裝警察消滅你們，絕不會手軟。同樣，如果你縱容手下殺人了，放火了。公安局警力要介入查案取證。一旦證據成立，就會實施抓捕。無辜的人被殺害，兇手就會被判處死刑，政府執法機構也絕不會手軟。你千萬不能大意，一定要嚴格約束手下，不能殺人放火、搞毒品、軍火買賣，不能再犯罪。否則，你在中國大陸的投資就會全部付之東流，你自己和你的團伙都會面臨被消滅的惡運。千萬千萬要記住。”
鄂家女聽著，沉吟不語。我嘆息道：“剛才我不全是生氣，我是著急呀。你好不容易帶領你的家族走上正道，不要再鬧出什麼事來。你來我們中國大陸，是否也帶來了法律顧問？”
鄂家女點點首。我繼續道：“你讓你帶來的家族法律顧問深入了解我國的法律，我建議你在上海再聘請一位中國大陸的法律顧問。注意，法律顧問不僅僅為你提供經濟上法律知識和法律保障，還要為你提供刑事上的法律和民事上的法律等知識。最好讓法律顧問抽空給你的手下講講中國的刑法和民法，這些都很重要。千萬不要再打打殺殺，糊里糊涂地過日子。那樣會把自己的性命葬送，辛辛苦苦為之奮斗的家族產業也會毀于一旦。”
我說著，也不知她能不能聽進去，漸漸地感覺身上不那么難受，也不那么頭暈噁心了，就起身依然用大浴巾裹著下半身。見那鄂家女還是呆怔怔地躺著，就踢了踢她道：“喂，這里有沒有男人的衣服？我的衣服全濕透了，你讓我怎么回去？”
鄂家女一下跳起來，摟住我笑道：“那你就不要回去，今晚我們就在這里過夜….。”她說著，把溫潤的唇片貼在我胸脯上，在那玉蘭花型的疤痕上不停地吻著。
“不行，你又胡來了。”我推開了她，很認真地道，“在我們這里，男女住在一起也是要有合法手續的。你我不是夫妻，住在一起，你這里或許沒人管得住你，也不敢說什麼。若被我的單位領導知道了，就會被認為生活作風有問題，要受到黨紀處分的。”
“有那么嚴重，你不會騙我吧？”鄂家女眨吧著眼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說著，開始東張西望。“喂，你給我去把衣服拿來吧。”
鄂家女邊要搖銅鈴，邊嘀咕道：“來你們中國大陸，誰料想有這么多規矩，真是麻煩。”
我摁住她的手，道：“你不會自己找嗎，何必事事讓人伺候。”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她嘟著嘴道。
“這是你的房間，我怎么可以亂翻吶？”我道，又四下張望著。
“我的房間就是你的房間。”她說道。驀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有點興奮起來。“好，我來幫你挑選衣服。“
她推開一扇門，是一間衣帽儲藏室，很大很寬敞。她拉開一排排的衣櫥，都是女裝，這輩子她穿得過來嗎？我看著那么多的衣服，暗想道。她拉開另一邊的櫥柜，全身男式服裝。內衣到外套，還有圍巾、領帶、皮帶甚至各種帽子，簡直可以開服裝店了。我任由她幫我試裝，不由道：“我說你這個女人，對我身邊稍有接近的女人就大驚小怪。那你弄了這么多男人的衣飾是做什麼的？”
鄂家女猛地踢了我一腳，怒道：“你胡思亂想什麼？這些衣服都是為你準備的，別的男人我一個也瞧不上。除了你今日進來，還沒有其他男人能夠進入我這個房間。有時，我拿著這些衣服，想像著穿在你身上的樣子，也很開心。”
她說著，突然眼睛一亮。“啊，你剛才說什麼？你吃醋啦。”她把手中的衣服往地上一丟，就摟著我親吻著，吻住了嘴，漸漸往下移又吻起那個玉蘭花型的疤痕，我被她推得肩背頂靠在櫥柜板壁上。
忽然，我的乳頭被她咬住吮吸著，弄得我心頭一噤，不由抱緊了她把她按住一堆衣服上，親熱起來。不知過了幾許，我松開了她，不由地苦笑。剛才還說要守規矩，免得受處分。這會兒又如此控制不了自己，真窩囊。
我爬起來，撿起墊在那堆衣服上的大浴巾裹住了下半身，然后跑到浴室又沖洗了一陣。回到衣帽間，鄂家女還在擺弄著那些男式服裝，我道：“都是你惹我出洋相。算了，還是我自己來選一套服裝。”
她哧哧地笑了。一把奪過衣服，道：“不行，今晚你的穿戴都得讓我來伺候著。”她笑道，又開始擺弄起來。
見鬼，等我穿戴整齊走出那個衣帽間已在內消耗了兩個時辰。
她讓慶昆開車送我回去。臨別，我提醒她一句：“姜生回來，請告訴我。我想知道那邊販毒團伙的活動情況，誰讓他們叫我隱形教主呢。”
我曾委托市刑偵科科長范禮重新調查白領女士陳曉云的死因；委托福州市公安局再次調查林麗警官發病原因。逾月后，福州市公安局刑偵科科長來電話告訴我，他們再次進行調查，林麗中風系腦血管破裂血溢出壓迫神經引發的，沒有他人傷害的跡象和證據。結論還是：自發性腦溢血引起的中風致殘。昨日我去局里，從局座辦公室出來，市局刑偵科科長范禮把我拉到他的辦公室。告訴我說陳曉云的案子他們從閔行公安分局把材料調出來，再次進行重新查證，最后的結果還是維持原來的結論：失足落水，沒有他殺的證據。
今日，我去市局找上市局緝毒隊隊長沈湘鄉，探討嘉得凱實業集團總裁鄂麗華原來在東南亞有過販毒罪過。如今來上海進行投資，緝毒部門如何看待此事。沈湘鄉分析道：倘若鄂麗華在境外有販毒劣跡，那應當由當地政府的司法機構對她進行查證制裁。如今，她的家族已從事正當合法的生意。她到我中國大陸幾個大城市都進行了投資，經調查沒有發現再販毒的證據。何況她的投資對我國經濟發展是有利的，緝毒隊沒有證據，也就沒有理由對鄂麗華實施抓捕或提出起訴。
那么說，鄂麗華以前種種惡跡都被合法的外衣遮擋住，或被沒有證據而開脫。我想著，鄂麗華給我u盤，使我們反貪除惡戰績顯著；她自毀販毒網線，斷絕毒品交易，把整個家族帶上正當合法經營的軌道。這些都是事實。何況她幾次給我傳遞信息，讓我們警方的抓捕行動得以成功。這也是事實。我該如何看待這一切，會重新審視她的所作所為嗎？那侍女、那混血少女，她們的死又如何說？我又怎么能罔顧這些而與她和睦相處？還有她腦袋里時而閃現的殺戮念頭。我莊亦夫該怎么辦？誰說的，愛是萬源之根。她那霸道的綣戀能作為她濫殺無辜的借口嗎？是她的錯還是我的錯？我的腦子里是一片迷茫。在嘉得凱總部，我與鄂家女恩怨糾葛又浮上心頭。
這幾日，我睡得很沉，昏朦間那個鄂家女總會出現在我的夢境里。依然那么霸道，激情四射。我感覺到她的吻揉，她的撫摸，她那柔軟身子緊貼著，與在那藍牙莊園光景極其相似。我想推開她，渾身卻使不出勁。想醒過來，擺脫這個奇異詭譎的夢境，卻始終睜不開眼睛。當我醒來，已是日照窗扉，暖風習習。
這個鄂家女，難道身在外靈魂也能進入我的夢境？那也太霸道詭異了吧？入夜，我剛入睡，鄂家女身著睡袍又出現在我的夢境里。我想問她，如此肆無忌憚地闖進我的夢里，比不敲門而進入我的寢室還容易，她是怎么做到的。我想開言，卻發不出聲音。她溫潤的嘴唇貼了上來，蓋住了我的嘴唇。我雙眸緊閉，依然能感覺著她的柔吻。漸漸地她吻住了我胸前的玉蘭花疤痕，這里她停住了。我想拉開她，讓她離去，已經流逝的痛苦我才沒有放在心上，她也不必耿耿于懷。但我沒法出聲，沒法拂去纏繞她心頭如此久遠的痛楚。這夜，她貼在我身上就這么躺著，我繼續游離在時而清晰時而迷糊的夢境里。
有人敲門，遂后闖了進來，我被驚醒。晨光里，程鵬一臉的怒氣。如此高大鐵塔似的身軀，滿臉暴戾狠相，還不把人嚇死？這不，那個一直跟隨他照料他的護士小斯斯，被他拽了進來，一下摔在地上。可憐的小斯斯早已嚇得渾身顫栗，頭也不敢抬起來。
“你這是在做什麼？”我朝程鵬發怒道，起床把小斯斯扶起來。她怯生生地望了望程鵬，忙朝我又跪了下來。程鵬一擺手，甕聲甕氣地道：“你自己說---。”
小斯斯望了我一眼，頭一垂開始嗚嗚咽咽地哭泣。程鵬愈發怒道：“哭什麼？你快說。”
我詫異地望望這兩人，又把小斯斯拉起來，坐到我的床邊。我自己也縮進蓋被里，然后對程鵬道：“你也坐下，消消火，就是有天大的事也用不著你這么兇神惡煞似地嚇唬小斯斯。你說吧，小斯斯。一切有我吶。”
斯佳麗望望我，然后垂頭斂眉地斷斷續續絮叨起來，我愈聽愈心驚。原來斯佳麗是藍牙集團的人，是教主特意安排到程鵬身邊的人。目的當然是監視我們，難怪鄂麗華對我的情況了如指掌。近來，教主讓她做好安排，讓她在給我的晚餐湯羹里放入安神藥粉，在我入睡時打開房門讓教主進去。遂后就是我夢境里出現的境況，我處于半昏迷狀態，而鄂家女的作為都是真的。這不是幻覺，難怪共床合衾的感覺那么真實，那么熟悉。
程鵬前幾日聽我說過，夜里入睡常夢見那個鄂家女，當時他也不在意，暗笑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直至昨晚，他無意間發現小斯斯在要端給我食用的湯羹里倒入白色粉末，這才陡生疑竇。便暗里監視，發現她上了三樓，用我房間的鈅匙打開了我的房門，放進一個早已候在那里的黑袍戴面具的人。程鵬想當即沖進去，隨后想還是先抓住小斯斯追問事情的原委。
小斯斯知道無法再隱瞞，只得把真相合盤托出。程鵬是又氣又急，氣得是好不容易有個他可意的姑娘，卻是有目的接近他的藍牙集團的臥底；急的是怕那女魔頭進我房間會對我不利。小斯斯緊緊地拉拽著他，不讓他闖進我的房間，她一再堅持說教主對亦夫警官沒有惡意，她也是同情教主對亦夫警官的款款真情才答應幫助她的。
程鵬無奈，又想問這個小斯斯什麼，終究又說不出口。兩人在底層程鵬的房間整整坐了一宿，無言相對。此時，程鵬把小斯斯拽上來，說任由我處置。我默默地望了望小斯斯，給她一塊干毛巾讓她擦擦臉，然后嘆息一聲對程鵬言道：“這事一點也不能責怨小斯斯…..。”
接著，我把在藍牙莊園遇到的那些無辜女子被殘忍殺害的情景告訴了程鵬。鄂家女非常霸道，對兩個僅僅跟我交談過幾句話或開一個玩笑的少女就隨意殺害了，連眼睛也不會眨一下。倘若小斯斯不依照教主的指令行事，她可能早就命喪黃泉。我寬慰著程鵬和斯佳麗道：“我這里，你們不要擔心。雖然鄂家女有時對我肆無忌憚，沒有禮數可言，但她畢竟不會真心傷害我。只是你們倆，小斯斯，程大哥極少能遇見上心的姑娘，他對你可是動了真心的。你也應該知道，他這樣脾性的人一旦付出真心就會死心塌地不變的。小斯斯，你對程大哥的心意如何？難道真的只是作個教主的臥底而對程大哥沒有產生一點感情？”
斯佳麗滿臉通紅，瞧了程鵬一眼，遂低首道：“只要程大哥不嫌棄我是藍牙的人，我就跟了他。”小斯斯突然把嘴放到我耳邊急急地道，“我喜歡他的真誠，他的正派。我要跟了他，你可要幫我。”
我笑了起來，“你怎么不把這些話當面就跟他說了？”
小斯斯一笑，低首紅著臉跑了出去。程鵬依然一副死相板板的模相。我把小斯斯剛才對我說的告訴了他，程鵬臉上閃現了一絲笑影，隨即又恢復一本正經的面相。“對那個女魔頭，你準備怎么辦？”
我神情黯淡地搖搖首，“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你讓小斯斯告訴她，若有事就請她到陽明城苑來找我，我不會拒她于門外的。但只能在白天等待她的光臨。”
我心里暗想，可能是鄂家女為了避免我因生活作風問題而遭到領導的處罰，所以作如此安排。她，一個家族的教主、企業的總裁，權勢熏天的強勢女人。還真難為她了。這值得嗎？她是怎么想的，我很困惑。
這日傍晚，門鈴響，我起身開門。怔然，是旺達管家。還是那個笑臉，還是那個聲音，“莊先生，我家主人有請。請隨我來吧。”
我愕然不動，時間被壓縮了嗎？我還在藍牙莊園嗎？旺達管家見我沒有動靜，又說道：“請吧，莊先生。請隨我來。”
走吧，看看是怎么回事？我跟隨旺達下了電梯，一直跟隨在旺達左右的兩個西裝革履的年青人，此時跟隨在我的身邊。在底層，我望了望程鵬的房間，走過去敲了敲他的門，沒有回應。他可能還在派出所頂班，我想著走出樓宇，看見有兩輛黑色轎車停在這樓前車道上。我和旺達坐上轎車，那兩個年青人上了后面那輛轎車。兩輛轎車先后駛離陽明城苑。
暮色四合，我們這輛轎車駛進了名為藍沁的門面闊綽的豪華住宅區，在一幢別墅樓前停下。旺達管家恭謹地在前引路，我穿過大客廳進了一間休息室，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里的嘉得凱實業集團公司的總裁鄂麗華。此時她僅著一套月牙白的內衣褲，懶懶地躺靠在那里。看見我進來，僅抬起胳膊朝她旁邊的沙發上拍了拍，我卻坐到對面的沙發上。
她如以往一樣，搖動放在茶幾上一只精美的銅鈴。旺達領著兩個年青人推著兩輛餐車進來，皆是精美的銀質餐具。鄂家女淡淡地道：“我們就在這里用晚餐吧。”
我默然無語，看著那兩個年青人在旺達的指點下，在我面前茶幾上擺了一套，又在鄂家女面前擺了一套。還是煎蛋餅、牛奶、蝦片和雞腿等，不過是用時令蔬菜配制，沒有了芒果、菠蘿等水果片。她那里跟我差不多，多了一只紅燒豬蹄。她還是那么能吃嗎？她拿起酒杯朝我舉了舉，我也拿了牛奶杯朝她一舉，就飲了一口，淡淡的奶香讓我緊張的心緒緩和下來。我也不多言，只顧自己用餐，真是食之何味，唯有自知。
餐后，鄂家女讓人撤走了餐具，拿著一杯紅葡萄酒過來。她把酒杯端到我的唇邊，我就她手里喝了一口，道：“你讓我過來有何事？是否姜生回來了？”
“姜生還在那里查事，過幾天就會過來。”鄂家女微笑道，“這套房子你喜不喜歡？如果你喜歡，我就把它送給你可好？”
“不，不，我已經有了房子，是單位給置辦的。”我忙道，“你給我的東西太多了，以后不要再這樣，我可消受不起。”
“你是我的男人，我的也就是你的。跟我你還客氣什麼？”
“你又胡來了。”我道，“我怎么又成了你的男人？我雖然與老婆孩子離開了，但我還是自由自在的單身漢。”
鄂家女笑嘻嘻地從一個精致的小拎包里取出兩個小紅本本，道：“在你們中國大陸不是都作興這個嗎？你看，我都替你辦好啦。”
我拿過小紅本一看，差點絕倒。“怎么，沒有我的同意，也沒有我到場。你怎么把我們倆的結婚證搞出來啦？”
“這有什麼難的。”她笑著摟住了我的脖頸道，“如今我們是合法夫妻啦，過幾天我們就舉辦一個盛大的婚慶典禮，把上海名流全都請來，你說好不好？一切按照中國的模式辦。還有，我們的證婚人就讓我那個在上海的舅舅擔當。”
我氣得頭腦發暈，“鄂家大小姐，你不是胡來嘛。有你這樣不尊重人的嗎？”我正想告訴她，沒有我的同意，這樣辦出來的結婚證是不合法的。但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樁事情，忙問道：“去年元初，江西衡興縣公安局接到我死亡的訊息，是不是你給搗弄的。”
“那當然啦，你已是我的男人。我怎么會容許你再回到老婆孩子身邊去？如今好了，你已經是我名正言順的丈夫，就跟我住在一起吧。我們再也不分開，生死不分離。”
我氣得差點吐血，正想罵她，卻被她吻壓著發不了聲。用力推她，她的勁道卻比我大，不多時我就被她壓進了沙發里。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真想一槍崩了她，可惜走得匆忙，手槍沒有帶出來。
未知幾許，她總算松開了我。我正要甩她一巴掌，卻又被她冒出的一句話震蒙了。“你不要再亂動，我已經給你下了毒。”
我一愣怔，隨即叫道：“你就把我毒死好啦。”
正想抓住她，揍她一頓。忽而真的頭暈目眩，隨即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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