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801套房,深深呼出一口氣,忙去敲803室的房門,不知程鵬晨練回來了沒有。敲門許久,沒人回應(yīng)。我走到電梯口,準(zhǔn)備下樓去。
電梯門一開,正是程鵬要出來,我忙把他推回去。我們一起乘電梯下到底層,我和程鵬來到大草坪。我們漫步走著,程鵬告訴說張得旺已離開了這里,那姜生要他再出一批貨,張得旺說他會盡量拖延出貨時間。我便把從鄂麗華通電話時聽到的幾個地點和一個可能是毒品交易的時間地點都告訴了程鵬。
“下個月?也就是九月八日上午海馬灘橋墩,那是馬來西亞的一個地方。”程鵬道。他在海軍陸戰(zhàn)隊服役時去過這東南亞諸國,對這些地方地理位置有點知曉。“呂宋港金滋園、長倉種植苑、希斯里頓倉儲…..。”程鵬想了想道,“我立刻把這些信息設(shè)法發(fā)出去,讓上海市局與這邊諸國的警察聯(lián)合查核情況,伺機(jī)合力搗毀這些販毒集團(tuán)的據(jù)點和聯(lián)絡(luò)點,對我國的禁毒也是一大成果。”
“太好了。”我高興地道,“你把這座毒梟老巢的情況也報出去吧。我估摸著這座藍(lán)牙莊園里藏有大量的違禁品,如毒品、軍火和黃金等。端掉它必能使我國的毒品走私犯罪率降低到最低點。”
程鵬連連點首,“這些情報我都會設(shè)法發(fā)送出去。可是你的目標(biāo)太大,你看那幫散立在周邊警戒的武裝人員,大都用眼睛瞟著你。你先回房間,我過后就上去找你,然后一起享用美味午餐。這里的伙食不錯。”
我答應(yīng)著緩緩走回城堡,不知午餐時那女主人是否還會來糾纏。如今吃個飯都不得安寧,若像張得旺那樣慶典結(jié)束后就能離去那有多好。乘電梯上了頂層,心里很是不爽。我才出了電梯,走上廊道,那管家又笑吟吟地迎了上來。“莊先生,我家主人有請。”
我真的頭痛起來,“旺達(dá)管家,麻煩你跟教主回稟一聲,說我頭痛想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莊先生,還是請吧。”旺達(dá)管家微笑道,話音里帶著幾分恐懼。“請你隨我來…..。”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頭,知道我如果不應(yīng)邀前去,這個管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也罷,人在此地一切順其自然吧。我跟隨旺達(dá)管家,不是去801套房,而是回進(jìn)電梯,電梯一直下到地底下的層面。那是地下層的房間,空氣都是陰瘆瘆的。我走進(jìn)一間暗室,昏黃的蓮花壁燈散發(fā)著幽幽的光線。我找了一張座位坐下,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侍立在后面的幾個武裝人員,只有鄂麗華一人坐著。
她見我進(jìn)來,也不言語,擺了擺食指。前面黑黝黝的墻原來是一排黑絨帷幔,隨著她手指動作,黑黝黝的帷幔徐徐拉開,露出下面一個燈光敞亮的房間。我驚訝地朝下望去,幾個赤身裸體的漢子正在朝一張床上瞧著。那床上趴著一個同樣赤身裸體的男人,他正在用力聳動著做著什麼。不一會兒,他起身下床。我這才看清床上仰面躺著一個少女,手腳被繩索綁著固定在床的四角床架上。只見她渾身衣衫已被撕爛,雪白的乳房裸露著,下身卻是血跡斑斑。她滿臉眼淚和汗水,嘴上被一塊布堵塞著,“唔唔”地出不了聲。此時又一個男子爬上了她的身子,又是一陣大動。
這不是輪奸嗎?我火氣一下躥了上來,“喂,姓鄂的。你快讓他們停下來,這是在作惡。你,你怎么讓我看這些?”
鄂麗華望了我一眼,幽幽地道:“莊先生,這女孩不是很漂亮嗎?你難道這么快就忘記她了?”
我一驚,忙往下仔細(xì)瞧,這不是上午燙傷手背的那個女侍嗎?這是干什麼?我怒火沖腦,“姓鄂的,你這惡魔。還不快把她放了。”
“停下,你快讓他們停下。”她不理睬,我轉(zhuǎn)身就走想自己下去攔阻。
兩個武裝人員上來狠狠拽住了我的雙臂,我用力掙扎。鄂家女忽然又動了動手指,只聽得一聲鈴響,一聲慘叫,那女侍裸露的乳房上插上了幾柄亮锃锃的尖刀。剎時香消魂散,一命嗚呼。
“這是背叛我的下場。”鄂家女冷冷地說了一句,便站起身要離去。我心頭血氣上涌,忽地噴出一口血,昏暈了過去。
入夜,昏朦月光灑在床頭,幾縷涼風(fēng)吹得窗簾微微愰動。我醒來,發(fā)見自己躺在一張華麗的大床上。環(huán)顧四周,正是801皇宮似的豪華套房內(nèi)。“你醒了?”聲音來自身邊,隨而溫軟的彌散著異樣磬香的身子貼了上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蓋被里竟是赤身裸體的。我感覺著那柔軟的肉體在我身上揉搓挪動的觸感,內(nèi)心一陣煩惡,隨即怒火直沖腦門。無辜人死亡,無辜少女被凌辱、被殺戮,都是這個惡女人造下的罪孽。
我一個翻身把這個女魔頭壓在了下面,心想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也無需憐香惜玉。我發(fā)狠、發(fā)怒,把滿腔憤懣全發(fā)泄在下面的軟體上。弄死她,作踐她,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感覺。未知時逾幾許,我累得差點脫力,趔趄著沖進(jìn)盥洗室,打開溫水龍頭讓水沖刷著渾身的暴戾之氣。氣喘半天,我稍緩過勁來,想得趕快走,離開這個鬼地方。倘若那女魔頭真的死了,那幫手下還不把我和程鵬剁成肉醬。
我竭力站起身,悄然跑到床邊拿上自己的衣衫褲,趕緊穿上就輕輕出了房門,那床上依然沒有動靜。走出801房間,廊道上警戒的武裝人員望了望我,也不作聲。我忙敲開803房間溜了進(jìn)去,程鵬驚道:“你下午去了哪里?直到半夜敲你的房門都沒有聲音,我想你可能又被那個女魔頭絆住了。”
“快,我們現(xiàn)在就走。”我急急地道,“那女的可能已經(jīng)死了,我們得趕緊溜。”
程鵬忙去我的房間拿了我的挎包,我們倆根本不理會廊道上的武裝分子,乘坐電梯下到底層出了大門來到草坪上。我深深吸了口夜間寒濕濕的空氣,頭腦清醒了許多。藍(lán)牙莊園此時僅在城堡和兩旁現(xiàn)代高聳樓宇的電梯上下處有燈光,還有就是大門旁的崗樓上有著瘆白的光亮。余下都是黑不隆洞的悄無聲息。偶爾從莊園墻外傳來幾下狗叫聲。
稍后,程鵬開著不知從哪里弄來的軍用吉普車過來。我跳上車,吉普車一下躥到草坪來到大門口。但大門緊閉,怎么跟他們喊話,那幾個警戒的哨兵就是拿著槍瞄著我們,不肯開門。
“怎么辦?”我焦急地道,忽想到什麼,忙問:“哎,老兄。上午那幾個信息,你是否發(fā)出去了?”
程鵬低聲道:“發(fā)是發(fā)出了,但這里電磁干擾很多,不知效果怎樣,也不知上海方面能否收到?我們總要設(shè)法回去親自匯報才好。連這個藍(lán)牙莊園也得讓當(dāng)?shù)卣绍婈牥阉说魡!?/p>
“這樣吧,你有武功你先走,趕快把情報帶出去。”我低聲道,“我再留在這里跟他們混。糊弄那幫蠢物,我還是有辦法的。”
“如果那個女魔頭死了,他們不會放過你。”程鵬道,“你先跑,我掩護(hù)。那邊下水道有個流水出口,你身材較我要瘦削些,或許能過。”
“不,你先走。”我們倆正在低聲鬧著。忽而燈光大亮,草坪上的小太陽燈被打開,四周敞亮如同白晝。眾多武裝人員沖了過來,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我們的吉普車。程鵬碰了碰我的肩膀,“老弟,那女魔頭沒有死。你看,她不是出來了嗎?”
果然,在眾多武裝人員簇?fù)硐拢又兄簧眙骷t長裙的女子不正是那個鄂家女魔頭嗎?我嘆息一聲,怎么就沒能弄死她?如此一來,我們走不了啦。真不知這個女魔頭會用什麼法子對付我們,不管怎樣得讓老程先脫身。想到此,我從吉普車上跳了下來,淡然佇立著,看那女魔頭一步步走了過來。程鵬也下了車,雙臂抱胸站在我身后,依然是死相板板的模樣。
我仔細(xì)打量那鄂家女,神清氣爽,容光煥發(fā),哪有一點受傷的樣子。我道:“喂,鄂家小姐。你讓門衛(wèi)把大鐵門打開,我們要告辭了。你的生辰慶典已過,賓客們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吧。”
鄂家女笑道:“本姑娘還沒想讓你離開,你們就不能離開。深更半夜就想走,你想吃槍子么?”
“我們想走就走,還用得著你批準(zhǔn)嗎?”我怒道,遂跟程鵬道,“我們走,不要理會這幫瘋子。”
程鵬拽住我跳上了吉普車的頂上,從而欲由此躍上崗哨樓上去,我們周圍立即響起密集的槍聲。不行,只要那女魔頭下令,我們倆都會死在槍雨里。“老兄,你先走吧。那女魔頭沒有死,他們不會把我怎樣。”
我朝女魔頭道:“好吧,鄂家女。我留下,我的這位大哥要走,你們可不能攔阻他。”
“我只要你留下陪我?guī)滋欤俏焕闲志驼埍惆伞!倍跫遗f著一擺手,大鐵門緩緩拉開。我跳下車,回首朝程鵬擺擺手,“你快走吧。”
程鵬沒有動,我急了。“儂快走,我格里勿會有事體咯。”我用上海話說著,朝他做了個堅決讓他走的手勢。
程鵬用力點了點首,鉆進(jìn)車?yán)铮鸭哲囈幌埋偝隽舜箬F門,很快消失在夜的黑幕里。
霎那間,在明亮的燈火下,憧憧的人影中,我感到特孤獨落寞。
鄂家女默然望著我,忽走過來挽起我的胳膊,輕輕地道:“走吧,莊先生。”我們走進(jìn)了那城堡,乘坐電梯上到頂樓,我走到802房門前就停住了。一男侍在女魔頭的示意下打開了那房間的房門。
我走進(jìn)自己原先住的房間,四下看看,心里又氣又好笑。我莊亦夫也太窩囊,被圈在這座魔窟里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啦。我躺倒在床上,忽兒饑腸轆轆一陣惡餓。今日只用過早餐,早就餓了。我趕緊四下翻看,希望能找到一點可以果腹的東西,食品柜里只有冰啤、椰奶等冷飲料。這些都是我素日不喜的東西。算了,忍忍吧,我又躺到床上。
此時,有人敲門。我不搭理,心想這扇門還用得著我開嗎,誰都能自行進(jìn)來。果然,一陣鎖眼轉(zhuǎn)動,旺達(dá)管家進(jìn)來了,身后跟進(jìn)的是一輛用餐車。聞到美食的香味,我坐了起來。那管家笑道:“莊先生,這是我家主人讓送來的夜宵。請慢用。”
旺達(dá)管家和那男侍離開后,我立即撲到餐車前大快朵頤,少頃餐車上的雞腿、蛋餅和蝦球等食物都一掃而空,連那碗皮蛋粥也全倒入肚里。
遂后我躺在床上,什麼思慮都沒有,把被子拉過頭頂悶頭悶?zāi)X地睡了。未知時過幾許,我翻身時身邊已多了一人,正是鄂家女。她身著內(nèi)衣,也沒有亂來,只是靜靜地望著我。我盯了她一會兒,見她沒什麼動靜,便又翻身入睡,不想搭理她。鄂家女從背后摟抱著我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起先我并不在意,漸漸地打起精神聽著。
她鄂麗華的母親也是上海人,原是上海師范大學(xué)的一個女學(xué)生;她父親是緬甸富家子弟,上海交通大學(xué)的留學(xué)生。在一次全國性大學(xué)生辯論會上他們倆相識。母親不顧家里的反對,在父親畢業(yè)后隨其到了東南亞。他們在老撾南海邊一座莊園里生活,這是他們鄂家眾多祖業(yè)的一處房產(chǎn),后來父親在母親生日那天把這座房產(chǎn)作為禮物送給了妻子。逾后幾年,她母親才知道夫家是黑社會的大家族,經(jīng)營眾多非法買賣,軍火、毒品以及其它非法走私。當(dāng)然,他們家族也有正當(dāng)行業(yè),如開發(fā)房地產(chǎn)、發(fā)掘稀有金屬的礦產(chǎn),還有拓展綜合性的大商場。她父親繼承祖業(yè)做了家族幫會的教主后,她母親終日生活在恐懼和罪惡的氛圍里,在女兒才五歲時母親病故離世。鄂麗華幼年便隨父親經(jīng)營著龐大的家族黑白兩道巨大產(chǎn)業(yè)。前年,她父親在一次與族人火并時受重傷不治身亡。家族眾長老推舉年僅二十八歲的鄂家大小姐鄂麗華為家族幫會新教主。
她耳濡目染,很熟識父親那套管理行事方式,變得冷峻而絕情。曾交往過七八個年青男子或唯唯喏喏,或浪蕩無行,不是被她殺了就是被她廢黜后殘廢了。今年生辰日,也有覓婿之意。及見到我那般地訓(xùn)斥她,在她是人生頭一次遇見。在床上如此狠勁地作踐她,讓她深感刺激亢奮,如醉如癡,在她也是頭一次經(jīng)歷。于是她認(rèn)定我是她要找的那一半。無論我的家境,身份和已婚的事實,她都不在乎,她只認(rèn)定我這么個人。
我有點哭笑不得,既然她開誠布公,那我也跟她談?wù)勎业娜松鷥r值觀。我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她,然后緩緩而言。我告訴她,她家族所進(jìn)行種種罪惡的非法生意是如何殘害蒼生,多少人被毒品弄得傾家蕩產(chǎn),多少人無辜死于槍口下。如今社會,尤其是中國,改革開放以后人們安居樂業(yè),過著安寧祥和的生活,希望這樣的好日子能繼續(xù)下去。但,毒品來了。多少幸福安謐的家庭毀掉了;多少青少年墜落罪惡的深淵。我勸她收斂家族非法血腥的買賣,做合法的利國益民的實業(yè)家或大商賈。萬不可害人害己,禍國殃民。她說,她也曾想過要收手,不做非法買賣。但她個人擰不過家族的力量。如今,家族中也有人窺覷著她的教主寶座。倘若稍不留神,她也會被家族的異端弄得煙飛灰滅,死無葬身之地。
我嘆息一聲,讓她自己細(xì)細(xì)思量,多作善事少作惡,既然無法擺脫罪惡,那么另辟蹊徑多做對社會和老百姓有益的事吧。你的靈魂麻木了嗎?你的生命已黯淡無光了嗎?拯救自己吧,別人是無能為力的。我黯然想著,沮喪地閉上了眼睛。
她凝望著我,突爾問道是不是政府派來的臥底。我當(dāng)然矢口否認(rèn),我曾是政府的人,但也想多賺錢。日后賺斂的錢財足夠兩個兒子上大學(xué),我就洗手不干了,做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合法公民。她笑了,我也笑了。我的背脊上卻是汗津一片。“你的大兒子有多大?”她問道。我不知她為何想起問這個,“剛上小學(xué)吧?”
她笑道:“孩子才這么小,你就想著積賺上大學(xué)的錢。可見你也是個偽君子。”她說著就把紅潤的嘴唇壓在我的嘴唇上吻著,一只手伸進(jìn)我的衣衫里。不不,我可真的吃不消了。上半夜的折騰,下半夜的絮叨,再搞下去我真要一命嗚呼了。
我用力推開她,轉(zhuǎn)身睡去。晨曦初現(xiàn)我已深入夢鄉(xiāng),夢里盡是打打殺殺的血腥場面,令我極為不爽。
逾后兩日,我自由自在地在藍(lán)牙莊園里閑逛。夜晚幾次被鄂家女摟抱著繾倦萬種,我都淡淡的聊無情趣。有時被她惹火了,狠狠地作踐她一番,反而使她沉醉入迷,愈發(fā)纏著不肯放。
陽光充裕的草坪很誘人,我仰面躺在草坪上沐浴著溫煦的陽光,十分愜意。朦朧的睡意漸漸罩落,驀地眼簾一暗,有人在我身邊蹲了下來。“喂,葵龍兄弟。來,我?guī)闳€地方,包你滿意。”
是姜生的聲音,這么久沒有見到他。怎么,他也進(jìn)了藍(lán)牙莊園。我站起來邊跟他走邊問,“你什麼時候來的,不走了吧?”
“昨日到,明天走。”姜生笑道,“你以為人人都有你這種福氣,在這里能待上這么久?”
我怒氣上來,“這個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著。哎,明天我跟你一起走。”
“不不,你的行蹤大家都盯著吶。”姜生忙望了望四周,小心翼翼地擺了擺手。“你還是順著點,教主看上你是你的榮耀,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好,好。我不說啦,你也不要發(fā)火。你的事,教主說了算。否則,……。”他比了個宰頭的動作。
我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你明天去哪里?”
“廣西的茨海沙溝州替教主送一張支票過去。”
“那里做什麼?教主要給他們送錢。”我不解問道,“我的印象,只有別人孝敬教主的。”
姜生笑道,“那里是藍(lán)牙的一個加工基地,那里的技術(shù)人員和工人每月都要領(lǐng)薪水的,當(dāng)然要送錢過去。那個加工廠表面是加工珍珠粉,其實是加工我們藍(lán)牙的貨。要不要讓我給你帶點來?那里海洛因純度很高,在市場上很搶手。”
“我不要那東西。”我不高興地道,“是你讓我來這里的,你去跟教主說說,讓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不不。”姜生連連搖手,“你千萬不要把剛才我對你說的告訴教主,否則,我的小命也玩完了。”
我愈發(fā)地郁悶,拐了個彎驀然眼前豁亮,這里竟然有一片海灘。藍(lán)天漫卷著云絮,海浪蕩漾間飛翔著幾只鷗鷺。白白的細(xì)沙鋪就的海灘,幾處碩大遮陽傘下都排放著躺椅,太誘惑人啦。“哇哈”我歡呼著一下子跑到沙灘上去,踩著溫溫細(xì)軟的白沙跑了一會兒,我仰面躺倒在細(xì)沙上,四肢盡情地舒展開來。稍后,渾身暖暖的舒坦至極。
“哈,人間滄桑幾春秋,晝夜復(fù)孚何時休?若問世上愜意事,海灘蒼湟一沙鷗。”我閉上眼眸胡亂吟哦道。
突爾,我的嘴被柔潤的紅唇蓋住,隨之而來的是愈來愈激烈的揉吻。那軟綿綿的身子也壓了上來。我欲推開這無禮至極的人,誰知來人的勁道很大,我的身體幾乎被壓沒于細(xì)沙里。睜眼一看,不是那個鄂家女還會是誰?姜生已不知躲到哪里去。
不知過了幾久,她終于松開了我,抿著嘴似笑非笑地斜睨著我。我沒好氣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唇,道:“每次遇上你就這般肆意妄為,你就不能安靜些嗎?”
她一笑,把我摁著仰面躺下,然后往我身上灑著白白的細(xì)紗。我默然閉眸,任由她撮弄。不多時,我被埋在溫暖的細(xì)沙里,只露出臉龐感受著陽光和海風(fēng)的撫拂。遺憾的是沒有多久的消停,那片紅唇又封住了我的嘴。我頗不耐煩,正欲發(fā)火,那紅唇倏然放開,她起身離去。我轉(zhuǎn)臉望去,有個武裝人員跟她說著什麼,鄂家女朝我這里望了望,遂急匆匆地走了。
我忙躍起,到遮陽傘下的衣袋里取出手機(jī),跑到一邊沙灘與外界堵隔的墻埂下?lián)軇邮謾C(jī)。幸好,這里的信息居然沒有被干擾,我聽到程鵬的聲音。我忙把剛才從姜生那里聽到信息告訴了他,“記住是廣西茨海沙溝州的一家珍珠粉加工廠,實際上是藍(lán)牙的海洛因加工點。是的,還有,這個藍(lán)牙莊園后面有一片海灘,讓當(dāng)?shù)鼐搅羯瘢袆訒r或隔斷其退路或作為攻擊點,讓他們斟酌。好,就這樣。我這里情況很好,你不用擔(dān)心。”
與程鵬通話后,我心情暢爽。在沙灘上來回走著,忽看中一風(fēng)景特靜謐幽美的地方。我便在那里找個位置躺了下來,繼續(xù)享受陽光的沐浴。
少時,有人使勁地拉著我,叫喊著什麼。我睜眼一看,一個混血型膚色黝黑的少女拉拽著我,神情很緊張。我忙跳起來,跟著她朝地勢較高的坡上跑。轉(zhuǎn)瞬間,我適才躺過的地方被轟轟而上的巨浪吞沒,一撥撥浪頭涌上來在旁邊巖礁上激起丈高的浪花。
我大驚,倘若沒有這個混血少女及時拽醒,我豈不是被巨浪卷入了大海?何況我的水性極差。我疲憊地在遮陽傘下坐下,這才發(fā)現(xiàn)每把遮陽傘上都有印有藍(lán)海浪花和白鯊的圖案。我向那少女拱手表示感謝。那少女俏皮地笑笑,把頭探過來,指指自己的臉腮示意要謝她就在她臉上親一下,我忙搖搖手。她又靠近前來,笑盈盈地做著手式。我搖頭又搖手,忙朝后退了開去。境外的姑娘都這么開放么?我可消受不起。一個鄂家女已讓我狼狽不堪。
突然,那少女驚惶地朝后退去。鄂家女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緊逼幾步,甩了那少女兩巴掌。遂擺了擺手,兩個武裝人員立時上來把那少女拖拽下去。只聽得那少女驚惶惶地叫著什麼,愈來愈遠(yuǎn)。鄂家女回首望著我,嫣然而笑,指指躺椅,要我躺下。我才不怕她呢,邊躺下邊道,“那個小姑娘也沒做什麼,剛才還救了我一命。你不要為難她….。”
話才到此,忽聽得兩聲槍響。我跳起來,正望見遠(yuǎn)處海邊兩個武裝人員把那少女的軀體拋進(jìn)了大海,那少女的身影在海波里上下浮動,不多時被一個巨浪卷了下去。
我一陣頭暈?zāi)垦#昧ν崎_鄂家女扶持,直指著她怒道:“你….你就是殺人魔頭。你殺了我啊,為什麼不開槍把我也崩了?”
鄂家女把嘴一翹,冷冷地道:“你是我的,誰敢動我的男人,就是死。”
“我怎么成了你的男人?”我愈發(fā)怒氣沖天,“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鄂家女一下捂住了我的嘴,狠狠地盯著我,一字一句地道:“從此刻起,不許再在我面前提起你的老婆和孩子。不然的話,我即刻下令去殺了他們,你信不信?”
我心一凜,真的不敢再作聲。我相信她真的會這么做。這個女魔頭,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我一把抓過衣衫長褲急急穿上,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她。我再也不想看見她這張美麗而殘忍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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