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我們就起程了,實在是不想在這個灰暗的城市多留一會。這次換成我開車,坦克和小惠坐在了后邊。坦克總是抱怨我的車破,我無可否認。但我也知足了,起碼她還能載我們開去幾千公里的路。我也曾奢望過有一輛坦克那樣的車,可是幾年過去了,那始終還是種奢望。坦克把自己的車當做泡妞工具,我只把我的車當成代步工具。
我專心的駕車,她們三人聊天扯淡。高速公路上的車不是太很多,我也稍微放松一些,有時候看一眼周邊的風景,越往前走,樹上的葉子越稀少。兩旁是沒有邊際的稻田,這種季節,很是荒涼。
我們很快駛到了東北的境地,此時夕陽欲沉,已近傍晚。經過了漫長的車程,我們看到了一片繁華的城市,決定今晚在此入住。下了高速,依然過了一個收費站。坦克有些不耐煩,說,他媽的今天過了六個收費站了。
我笑道,是啊,我們自己花錢建成的路,自己走在上邊還得花錢。
曼曼和小惠都是沖著東北的雪景來的,可此時東北似乎并沒有下過雪。我們來早了。可是我記憶中的家鄉是在十一月初的時候就開始飄雪的。
經過了一天的旅程,曼曼和小惠似乎也忘卻了最初看雪的目的,只想找個地方沖個熱水澡,然后休息,倒也并不是很失望。
我把車速降慢,緩緩駛入城區,越接近的時候越是堵車。街燈亮起來,這座城市在進城的路燈上看來花了不少本錢,路燈的樣子很闊氣。
堵了一會的車,幾人情緒躁動起來。
坦克說,怎么跟北京似的堵城。
我點燃兩根煙,遞給坦克一根,說,不會的,你看這不在往前走呢么。
車子向前挪動了半米。大概有個幾分鐘之后,整個車流都已向前遠去。我們進了市區。
城市并不大,但是和北京一樣的燈火通明,只是這里熱鬧,北京卻是吵鬧。
路人們彼此說笑,腳步從容,街邊的小攤叫賣聲不斷。車上幾人都已對這個城市萌生好感,急切的想要下車走走。于是我繞過鬧市,把車停在一家商場的后邊。打算步行,嘗嘗當地的小吃。
我們下車的時候才晚上5點,可是天色已經完全入夜了。每呼吸一次都會看到冷氣,曼曼和小惠穿的像個粽子一樣,一邊搓手一邊喊冷。但是還是對這個陌生的地方充滿熱情。嚷嚷著要一路吃到東北。
我們回到鬧市,我在街邊買了幾串冰糖葫蘆,小惠直呼,就是比北京的好吃。
我們在零下十幾度的低溫下,一邊走,一邊吃,一邊說笑。街上人群川流不息。有的購物,有的閑逛。很是安逸。在吃過烤年糕,鐵板燒,烤肉串之后,仍覺不夠過癮,最后又走進了街角的一家菜館,曼曼和小惠說要吃一把地道的東北菜。
我們四人在大廳里點了很多菜,要了當地自釀的白酒。
笑容洋溢在臉上。
曼曼一邊噎著菜,說,都說東北人性情猛烈好戰,今天來了,覺得還好啊,很熱情。
我說,那是,不要對我們家鄉人民有任何誤解。
小惠放下筷子,說,到了考驗你們東北人民的時候了。然后大喊服務員,給我換雙筷子。
一個女服務員馬上拿過一雙筷子,然后客氣的說聲慢用,正欲離去,小惠又說,不要筷子了,給我換一勺子。之后服務員又拿過勺子,然后微笑。
我看了很得意,對三人說,你看,不但熱情,而且服務周到。
小惠很不甘心,有叫道,服務員,給我來一叉子。
服務員一愣,說,對不起,我們這不是西餐廳,是不提供叉子的。
小惠又說,不行,我要叉子。
服務員說,不好意思這個真的沒有。
小惠怒道,那你給我買把叉子去。
我們三人看的有點楞了。
結果那服務員忍不住了,問道,你找事呢吧,有病呢吧。
小惠也欲發作。坦克看形勢不妙,在不拉著就要吵起來了,于是對那服務員說,沒事了沒事了,她傻她傻。
那服務員瞪了一眼小惠,氣沖沖的走了。
坦克埋怨道,小惠你丫不是有病么。
小惠不在意,說,就是試探和證實一下。
我們都很無語。但是還是高興的吃完了這頓飯。
我不知道小惠得到了一個什么答案,可我忽然發現自己竟是這般的熱愛自己的家鄉。盡管我曾一次次的想要逃離她遠走,但她永遠是我的根。不論何時回去,她都會接納著我,包容著我。這里有過我的故事,有我愛過的姑娘。我無數次抱怨過家鄉,可是當別人對她產生誤解和抵觸的時候,我又多想為她辯解和證實。
飯后我們找取回車子,在附近找了一家連鎖的酒店。毫無疑問,坦克和小惠是住在一個房間的,坦克在吧臺開房間的時候一直給我使眼神,告訴我他是在給我和曼曼創造機會。
我本是想和曼曼開兩個房間的,但是很不巧,或者很巧,只剩下一個大床房了。我看曼曼一個女的都沒什么表態,也就義不容辭的住在了一起。
看見我們走進房間,坦克似乎比我還要開心。
晚上十點了,曼曼打算在浴室洗澡,我只得去酒店的洗浴中心。進去的時候,發現坦克正趴在大廳按摩,我上去抽了他一下,他壞笑。然后我也趴在他旁邊,叫了一個按摩小姐。
坦克說,你丫出來干嘛,今晚可是大好機會,千載難逢。
我撇了他一眼說,得了吧,曼在我眼中就是一男的。
坦克說,別裝了,早就看出你們倆鬼鬼祟祟。
我苦笑,因為這個真心沒有過。
坦克見我不反駁,又說,你說你們兩個互相曖昧又互相喜歡,就在一起得了唄,累不累啊你們。
我無法辯解,因為我不知道對曼曼到底是種什么感覺,反正不討厭。于是找了個別的話題搪塞坦克,但是坦克不理我,說,今晚你要是不辦了她你丫可真是一禽獸。
我說,我草,這禽獸我還真得當了。
那晚我回房間的時候,曼曼正在看電視,我們簡單的扯皮了兩句,但我總覺尷尬,于是打開窗看月亮,曼曼大罵,你他媽要凍死我啊。我不理她,依然在找尋月亮的蹤跡,不耐那晚沒有月亮,只有幾顆星星掛在天邊,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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