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看我們走了多遠

把希望交給明天，把美好留在過去，然后嬌嗔的呻吟現在的自己是多么的一無所有---------我發現我就是這樣。

我的朋友，此時，我是這般的想念你們。

在我還在看阿童木的時候，我和石頭就是最要好的伙伴。我們的要好是從兒時互相欺負中開始的，十歲以前，多是我在欺負他，搶他的玩具之類，不過十歲之后的某天，我突然發現此人塊頭突飛猛進，我已不是他對手，只得甘拜下風，尋求和平相處，從此我們便聯手開始欺負別的孩子。

在高考之前，我們一直都讀同一所學校，不論到哪里都充當著無惡不做的角色，讓老師們無比惱火。所做的任何一切，在別人眼中都是令人發指的。甚至我也曾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個混蛋。但現在想來，我坦然接受了自己是個混蛋的現實。那都不算什么了，我覺得那是我們的青春，我們自己的活法。

我們打架，可那是年少輕狂，身為男人，連架都不敢打，怎么能有擔當。這話是石頭說的。

我們早戀，媽的我們都十八九了，還叫早戀，那幫衣冠禽獸可能十八九歲的時候孩子都有了，如今卻人模狗樣站在講臺上教育我們。這話出在陳馳之口。我們和陳馳的認識是個意外。

他們說什么我是贊同的。某種意義上，我一直在追隨著他們二人。對于我們各種別人所謂的惡習，他們二人總是能找到合適的說辭說服別人，安慰自己。所以，我們不論做什么也到理所當然。

介紹一下，石頭是那種典型的東北男孩，彪悍兇猛，體壯如牛。屬于膽大無腦。但是他自己卻總說自己為人仗義，膽大心細。此人從小聽著他爺爺講水滸傳長大，有著英雄的情節，凡事好出風頭，每次打架什么的估計都把自己意淫成某某好漢了，不論錯對，都以為自己在替天行道。其實出風頭我并不覺得是壞事，可是每次他出風頭的時候總會牽累到我，每次挨批評的時候老師們都把我當成主謀，讓我十分懊惱。

記得還是初中的時候，有天夜里，我和石頭二人路遇兩個男生欺負女生，女生痛哭不已。我們二人看見這是要強奸，估計是兩個猥瑣男在爭執誰先上。當時石頭就熱血上涌了，沒等我思考的時候，石頭已沖上去將一男生打倒，然后和另一個廝打起來，我正欲上前幫忙，此時那那女孩哭的更是猛烈。我以為驚嚇過度呢，等我們二人勝利趕走那兩個男孩的時候，那女孩感動的都不成樣子了，聲淚俱下。蹲在角落里，甚是可憐。石頭頓時收斂驕傲，憐香惜玉起來。

女孩還是一直哭一直哭的，都不知道說話了。等了幾分鐘，那姑娘穩定情緒之后，抽泣著跟我們說，剛才那個男生是她男朋友。我和石頭對視。

然后問，那不是兩個男孩么，都是你男朋友啊。女孩說，我們吵架了，另一個是勸架的。。。。。。石頭辯解自己的過失說，我以為 他們要輪jian你。那女孩聽后立馬給了石頭一個巴掌說，去你媽啊，我以為你們要輪jian我呢。

石頭當時就急了，想還回這一巴掌，可那姑娘卻又反手抽了回來。我看的當場蒙掉，石頭大怒，想打倒這女孩，結果被我攔住了。

石頭郁悶，破口開罵。那女孩也不讓步，兩人越來越兇，但是已經轉為舌戰，我見實在擋不住了，干脆坐在地上看熱鬧。結果兩人足足罵了十分鐘。石頭我就不說什么了，那女孩也夠精神失常的了。最后二人都覺得罵累了，開始聊了起來。竟然成了好朋友了。

后來我們就去吃夜宵了。坐在餐廳里我們才發現這女孩長的如此漂亮。說話期間我和石頭不停瞄向她那美麗的臉龐。那女孩告訴我們她叫陳馳。我們吃飯聊天到了十一點。從那以后我們就像麻花一樣纏在一起了。

那晚送陳馳回家后，我和石頭騎著自行車，石頭對我說，按照電視里的劇情，我這也算英雄救美，那個程小馳應該愛上我了。我說，也有可能是愛上我的。但是石頭特別自信。

過了兩天，我們得知陳馳和她男朋友分手了。于是我和石頭亢奮不已。

那時候才14歲，那年冬天，當大雪飄落在教室窗前的時候，我在英語筆記本上寫下了什么是愛情。還畫下了一顆笨拙的心形。后來那個筆記本被老師發現了，還罵我是流氓。我很委屈，可我知道，愛情絕對不是流氓。

在我還沒明白什么是愛情的時候，石頭和陳馳已經戀愛了。

我雖沒弄懂什么是愛情，但是當那么幼稚的所謂的愛情降臨在身邊的朋友而不是我身上時，我很是失落。我知道我并不是特別喜歡陳馳，但是我很喜歡她的模樣?？伤齾s成了我的嫂子。

石頭放學不在和我一起走，而是送陳馳回家。那之后的兩個星期，我低沉了，而且故意疏遠了石頭和陳馳以此報復，有時候看見他們我選擇繞道。而戀的水深火熱的他們卻好像也并沒有發現我的疏遠。我就更加低沉了，但是很快我遇見了另一個漂亮的姑娘。然后我找到石頭，請教他陳馳的經驗，從那以后我們就又好了。并且每晚拉上我去送陳馳回家。石頭的經驗很直接，他告訴我，是陳馳主動說喜歡他的?？墒沁@經驗看來于我也沒有任何作用。因為我當時喜歡那女孩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更不會喜歡我了。

石頭陳馳的戀愛我很是羨慕，因為在我一次次的失戀再戀后，他們仍然在相戀。他們戀愛的時候，我還在想什么是喜歡。他們開始接吻的時候，我才找到喜歡的姑娘。他們偷吃禁果的時候，我才敢對女孩結結巴巴的說我愛你。不過也好，石頭走在我的前面，一直再給我講授著經驗。但是我依然一次次的失敗。直到今天，我依然不能全然明白14歲那年寫在筆記本上的幾個字。

可我卻一直深陷其中。

幾年以后，我們順利的從初中部升到高中部，那時候石頭和陳馳的戀情已經持續了三年。卻依然沒有遺失激情，可我的對象卻沒有持續過三個月的。但是石頭羨慕我，因為我可以換不同的面孔，他卻不能，只能在每次看倦了的時候把小馳想象成另一個人。

可他不知道，我一樣深深羨慕著他。

陳馳之所以和石頭熱戀至今，和二人脾氣秉性很像有很大關系的。他們會吵架而且很是兇猛，彼此從不讓步，但是每次都能像他們初識的那晚一樣，戰到二人精疲力竭然后作罷。他們倔強，勇敢，沖動，固執，敢想敢做，敢愛敢恨。我一直在模仿他們，可我不及。

那時候我們頻繁出入在酒吧和旱冰城等場所，我們活得沒有方向，更不會考慮這種問題，但是卻樂在其中。我開始抽煙，而那時的石頭，煙對于他來說 ，已不再新鮮。我們從小看著古惑仔長大，向往有著紋身，石頭做了。我和他背著小馳，在步行街口的一間小店。他紋上了一條過肩的蟒蛇，我見他汗如雨下。輪到我紋的時候，我問他疼么，他咬牙說不疼。

但是我還是放棄了，我知道那一定很疼。

我總是向往或是憧憬一些事，但是但它真的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失常慌張然后退避，像這次的紋身，像我多年來錯過的姑娘。

那蛇紋的手藝實在不敢恭維，但有了紋身之后，石頭更有了種梁山好漢兼古惑仔的豪情了。我和石頭說這事情陳馳馬上就知道并且會罵你。石頭很是淡然，說，無所謂了，反正紋過了她也洗不掉。后來他們二人因為此事大吵一架，石頭和我說小馳賭氣也在胸口紋了一個。但我始終不會看到。

我們每天喝酒聊天，陳馳比初中更加好看了，而我和石頭，也開始每天都要剃掉胡茬了。那時候我們不在聽那種矯情的歌，開始癡迷搖滾。不再追星，不再模仿，開始信奉自己。不再拘泥任何管束，不再多愁善感，開始我行我素。

在同齡人埋頭苦讀或者埋頭睡覺的時候，我們以這樣一種方式花費著我們的青春。

那時候我們很少去學校上課的，偶爾回去一下，總會招來各種異樣的眼光，仿佛我們來自另外一個星球。我無法理解這些人，正像這些人無法理解我們一樣。在好多人眼中，我是蛀蟲，可是大家都是蛀蟲，只不過是不同事物的蛀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