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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烏鴉  文/三月楚歌

第三章    第一章(3)

  8

  村頭是喜米的小賣部。

  喜米的男人張老山在外打工,似乎現在自己在落月鎮自己當了老板。喜米三十幾歲了,強悍而壯碩的身體,像一團火,充滿著無邊的吸引力和無邊的欲望。她一個人打理著小賣部,始終是沒生養過的女人,皮膚像豆腐腦一樣美妙得讓人不忍心又忍不住要去掐上一把。她歪著風騷的身體,在柜頭上,望著可能光顧的潛在顧客,慵懶地笑。

  “秦哥哥,要到哪里去?”見我走過來的時候,她的笑更是慵懶迷人,我感覺她是在對我挑逗,這不是要到你這兒來嗎,還明知故問。喜米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十年前她就和張老山結婚,結婚以來,肚子一直像漏了洞洞一樣,怎么都脹不起來,她感到可惱。可能是張老山的槍法不好,換個槍手,保證百發百中,搞不好還一箭雙雕。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看看四周沒人,一把就把她扔進草叢中。可是我秦大順竟也沒能讓她懷孕,這真是件怪事情,估計真是她自己有問題。對張老山而言,婆娘不生娃娃,親熱就像隨便泄欲一樣變得喪失了夫妻間的親情意義。前幾年他到落月鎮打工,便再很少回來,不回來還相安無事,一回來,就鬧了幾次離婚,都是可憐人吶。關于張老山那小子在外面發了點小財,東搞西搞的事情傳來,她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這樣的女人是應該多多給她關心和愛的。

  在長年累月的無聊歲月里,她是我的情婦之一。

  我伸手去牽她的手,她笑得像頭活潑的母獸,拍打我,讓我松開。假正經什么,別以為穿了衣服就敢不甩我了。我更加放肆地去摸她的腰,順手在她的屁股上掐一把,她疼了:“死鬼,大白青天的,別人讓瞧見了笑話。”

  被愛情沖昏頭腦的是女人,而沖昏男人頭腦的,是情欲。我竟然說出了這樣的傻話:“瞧見就瞧見,瞧見了讓他們眼紅去。”

  內屋的門推開,布蔓下垂,像火接上汽油。

  “我外面有東西,你先讓我把門關。”

  “丟了算我的。”

  我手忙腳亂地撕碎喜米的衣服,貪婪她的身體,搓揉她的乳房。我當時感覺,像在揉著一團熱呵呵的面團。而我,像煮在沸水里,產生著莫名的激動和興奮,這興奮讓我有一種迫不及待,愛不釋手的感覺,似乎要一口吞下這迷人的騷貨,像一口吞下一塊麻辣火鍋中的滾燙的熱豆腐,火燒火燎,那種憋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像體內充滿了高壓的熱氣,壓迫得每一個毛孔都想仰天喊叫,擠得皮膚都溢出汗來。這種感覺與蒸沐有異曲同工的妙處,整個神經系統都在夢游。身體像脫疆的野馬,卸掉沉重的盔甲,整個人失重得要飄動起來。

  喜米雙手扯著我的衣服,像蛇一樣纏著我的身體,還在沙沙地爬動。

  光線忽暗忽明,屋頂忽高忽低,我騎著一匹白馬,迎著風,在迤邐起伏千里的麻雀村的山脈上,馳騁。之后,換了一個紅色的皮艇,順著鯉魚河,一路跌蕩,徒步爬上一座大山,雙手攀住長滿青苔的一塊大青巖,雙肘使勁往上撐,雙腿勾起往上縮,猛一收縮的尾錐像火槍的屁股,一股后挫力將身體往下一沉,迅速又將身體高高往上沖起,大地一馬平川,天空藍而且低,幾朵白云在嬉戲。

  鋪滿了太陽花的大地,紛紛揚揚在開枝散葉,我老婆的聲音,像大海的水一樣清楚地傳來,猶如破裂一般讓萬物歸于沉寂,鴉雀無聲。這個聲音,像電一樣,讓我的思想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地呆立在半空之中,一時喪失主意。

  9

  “秦大順——”

  我與喜米像處于暫停狀態的電視機,靜悄悄。

  “秦大順,你這個狗雜種,你給老娘滾出來。”

  老婆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可以感覺到,是看到,我老婆一臉發白的,堅定的,胸有成竹地推開門,肚子凸得像一只尋找窩的老母雞,咕咕地叫。

  她的面孔,勇往直前,冷而且肯定,像空中飛舞的箭簇,完了。我當時想,喜米在我的身下,靜得像是一只被驚壞了的母鹿。我把被子往前一提,以葉障目地試圖把我們全部蓋住,甚至把全世界全部蓋住。老婆掀開了門簾,徑直走來,天大亮了。被子像大山崩泄一樣被抽滑到地上。我和喜米兩個赤裸裸地不敢睜開眼睛看世界,有一種臨刑般聽天由命的感覺。

  我老婆不是第一次人贓并獲地逮住我與其他女人上床了,但她從來不管是哪個女人,這次也毫不例外。她的又手像糞耙一樣拉住我的頭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外走,我像一個大蘿卜一樣被她從泥土里,雪白著身體地連根撥起,我骨碌地連滾帶翻下床來。她看都不看床上的喜米,也不看我是根紗不安身,揪住我的頭發就往外面走。我硬著頭皮受著皮肉之苦,別無選擇地撈得一條喜米的褲子,緊得像窄油一樣穿著。到門外時,我的造型是上身裸,下身緊。我看到幾個女人在不遠處望著我幸災樂禍地笑,其中不乏被我睡過的女人們。我老婆一言不發像拉著條小狗一樣,往家里走去。

  我一路哎呀地叫,被牽著頭發這樣一路走著,確實是有點痛,到了田埂上,我向老婆求饒:“老婆,我知錯了,你放手,痛啊。”

  “痛,老娘就是痛死你,羞死你這不要臉的東西。”

  我用手去握住老婆的手,試圖扳開。可老婆的手像扣住了一樣,像鏍絲上緊了一樣,對我的頭發不依不饒。我想我他媽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要是剃了個光頭,看你能揪住哪里不放。我和老婆不斷地較量著,我用力試圖扳開她的手,為了捍衛她對我頭發的控制,她加大對我頭皮施加的壓力,我的頭皮就會更疼痛一些,無法忍受的疼痛迫使我不得不進行反抗。我們走在曲曲折折的田埂上,一邊在我的頭頂上較勁,一邊向前走。下了一根田埂,下面是十幾米的小斜坡,斜坡下面是一塊收割后的稻田。

  我老婆在那里不小心滑了一腳,手從我的頭發松開,整個人骨咚骨咚的,像個大球一樣滾下去,嘴里一直媽呀媽呀地叫。我還沒反應過來,我老婆已經在田里一動不動了。我嚇了一跳,不會出什么大事吧。我立馬大聲喊著老婆,自己連滾帶爬地沖下去,到田里一看,我老婆朝地的臉扭曲得像苦瓜,嘴中哼著不成調子的疼痛。我把她像翻塊石頭一樣翻起來,我嚇了一跳。天吶,我老婆的肚子流了一堆血。

  我再仔細一看,她的肚子上開了一個大口子,像一只可怕的嘴巴,完了,我老婆要死了。老婆的臉馬上成了一張白紙似的,血色全無。口中還在不依不饒地罵:“你這天殺挨千刀的,我被你殺了,我被你殺了,這下你高興了,我要死了。”

  “老婆,老婆,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我用手捂住老婆的肚子,我的雙手頓時也是鮮血淋淋。

  事故像是有人在廣播里有人大聲喊一樣,不到二十分鐘,全村的老老小小都知道了,就連剛才還在看驢馬交配的那些家伙都跑過來看熱鬧。并且老者們都來到現場幫忙,那時我看著自己的雙手血淋淋,一時之間因為自責和恐慌而喪失主意。我感覺如果我老婆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殺人兇手。大家說,要馬上止血,不然,再流一會兒,我老婆就必死無疑了。

  白頭公撕開我老婆的衣服,我看到那條有好幾寸長的口子,他手里拿著一把樹葉子,往口中一塞,像牛一樣咀嚼著,腮膀子一動一動的,他伸開手掌,吐出來一堆滿是唾沫的綠色爛樹葉,那綠色中有一點黃亮黃亮的感覺,白頭公將這一堆東西往我老婆的傷口上一堵,并用手攆平,像有奇效似的,血竟然像關了瓶口一樣,不流了。

  白頭公用手抹了抹他嘴角殘留的渣滓,他的唾沫都變成了綠色的,我感覺他像是一只老得成仙的大螞蚱,剛剛還在拉著馬交配,這下竟然能救死扶傷了。

  我老婆既有大傷口,流血過多,又是高齡超期的孕婦,很快就昏迷過去了。根據大家的建議我從家里拿來一張床單。老人們七手八腳,幫忙用兩根劃破的大楠竹夾住兩邊,把我老婆放在床單上,四個人抬著,旁邊跟著的人們護送著,小心翼翼地走上七高八矮的山路,往落月鎮的醫院去。

  醫院馬上給我老婆輸血和作傷口處理,聞訊的女兒和兒子也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大女兒郁郁寡歡,情緒低落,背上背著的小外甥女,正在睡覺。大女兒是十幾年前自由戀愛私定終身的,女婿在八里鎮鄉政府工作,他們正鬧著要離婚。聽大女兒說,他十天半月也不回家一次了,其中原因我也不好說,大概主要的是大女兒一連生了兩個女孩。相反秦成玉情緒高得很,一個勁的抱怨我不聽他說,早來醫院早好了,搞不好他媽要有個三長兩短,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

  我心里窩火:“你煩不煩,你給老子閉嘴!”

  兒子一副不解的樣子看著我,陪來醫院看望的幾個婦女,像楊大貴的老婆,還有張七奶等,都忘記了我剛剛發生的丑事,對我老婆的遭遇向我表示了同情。我在充滿怪氣味的走道上面壁想著些不成概念的事。一個戴眼鏡的白大褂走出搶救室,對著走道上的人問:“誰是病人家屬?”

  我兒子立馬應道:“我。”

  我站起身來也走過去,兒子向醫生介紹:“我是病人的兒子,這是我父親,病人的丈夫。”

  醫生有些不可思議地打量著我們父子,估計他很納悶,似乎他在想,這個自稱病人的兒子的人,是不是親生的,要是親生的,有這么大個兒子都該娶老婆了,還生什么孩子。醫生聽說我是病人的丈夫后,對我說:“病人現在比較穩定,已經基本上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考慮到病人體內的嬰兒已該出生,為了保證病人的生命安全和恢復,醫院建議要進行剖腹產,不然,還是很難保證母子都會平安。”

  我兒子插嘴道:“你們安排一下,我們接受馬上做剖腹產。”我想說什么,我兒子一再阻擾我。

  我在小護士指定的地方簽好字,不到半個小時后,就聽到了嬰兒響亮的哭聲。

  護士把孩子交給我的時候,很愉快地告訴我,是個男孩子。

  10

  最終,我老婆還是進行了剖腹產。

  十天后,母子平安回家,老婆的肚子上的包也好了。出于家族的習慣,我抱著兒子去問在門口編草鞋的大老頭子說:“他爺,你看孫子要取個什么名字好?”

  老頭子看了看,伸手到襁褓里逗了一下,奇怪的是,這十幾天大的小孩子竟然會對著他爺爺笑了,似乎討好似的希望爺爺能給他取個好聽的名字。老頭子抬頭,很有意見似的看著我,說:“都是你出息,連娘帶崽都差點喪你手了,滾了片坡,生下了,就叫滾生吧。”

  “滾生,嗯,好名字。”我說。

  我有了第二個兒子,叫秦滾生,與他的哥哥,我的第一個兒子秦成玉,兄弟倆相隔整整二十三年。我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連想我都沒有想到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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