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燈高掛,紅燭布滿,滿室的大紅絲綢。
一股熱流沿著唇角涌出。莫莫輕歌張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在熟悉不過的場景。上萬年來每日午夜夢回······她怎么可能忘的了?因為,上官九重,這全是拜你所賜——
一雙黑靴首先映入眼底。莫輕歌順著黑靴忘去,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使她看不清楚那人的表情。
她狼狽的扒在地上,喘息著。絕色的美顏沒有絲毫狼狽,依舊孤傲猶如青蓮。“為什么?”此一句不只是現在想問,更是上萬年來一直想說的一句。
莫輕歌緊咬著牙關。上一次死的太快等不到答案,這一次絕不能死。等不到結果她寧愿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業不要一直帶著這一個疑問。
眼前之人彎下身軀,捨起地上的酒杯,旁處還有一滴冒著青煙的酒漬。溫柔地笑道:“你終究不是莫輕舞。”
誰能相信,這樣一張纖塵不染,顛倒眾生的臉下是一顆多么陰狠的心。
莫輕歌顫抖著手,心忍不住的發寒。莫輕舞,一舞傾池,一舞傾國,威震舞林。然,也是她的妹妹。
“怎么,怕了嗎?”他柔柔地笑道:“但是,來得及嗎?當年你親手殺死舞兒的時候你怎么就不想想,她也怕啊。那地方那么冷,那么寂寞。依她那性子······如今那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沒去陪她,她該生氣了吧。呵呵~~莫輕歌,作繭要自縛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莫輕歌咧開唇嘲諷地笑了起來,神志開始渙散,血色染紅了嫁衣,低低道:“上官九重,你心盲了,眼也跟著盲了嗎?這么多年·······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
莫輕舞是莫家的恥辱,我不殺她,她便來殺我,難道你也希望我死嗎?更何況·······你父皇是她所殺,上官芊芊亦是。她愛的是爹爹,她不愛你,你怎么就不明白。
可是,若我說出來你信嗎?莫輕歌自嘲的輕笑,眼底帶著失望,“你寧愿信莫輕舞也不信我?”這么多年她在找的答案竟是這么的不堪。
“信你,我為何要信你?”上官九重蹲下身子,撫摸著莫輕歌完美的臉孔,聲音帶著暖色,“親妹妹都下的了手,如此毒辣,本王如何信得過?”
莫輕歌嘔出幾口血水,面色紅潤異常,就連軀體也散發著一種高溫的熱量,明顯與將死之人的不同,就算回光返照也不該是如此。
“你······”
“呵呵呵······”莫輕歌撐地坐起,唇角流著鮮紅的液體,“上萬年來我居于地獄不甘死的不明不白就此投胎,我等你一世,兩世······均得不到答案。因為就算是你所投的胎,可終不是你。”
咽下欲出口的血水,凄涼的道:“我憤恨了,怨恨了,找閻一以彼岸花開為由來見你一面,卻為料到真相比我想象的還有殘酷。我不怪你因天下江山殺我,一山不容二虎我懂得。可是,你殺我的一大半理由更多的卻是莫輕舞······”
“夠了。”上官九重笑道:“編了這么多的故事不覺的無趣嗎?本王說過不信你。莫不是你想死的更快些?”手欲伸出掐向莫輕歌的脖頸,然手卻穿了過去摸不到一點實物,他瞪大雙眼,“怎么······”
與此同時莫輕歌的身體產生了變化,從腳處變成碎末飄散開來。
莫輕歌勾起唇,笑如絕色風華,“閻一說的沒錯,我拿江山與你做成一樁賭注,結果輸的永無翻身之日,到了今日還是如此。今后······我們不見了吧······”隨即連上半身也化成了碎末。
一生歌,一生苦。戲子呤,一聲歌呤一世苦。賤如塵,微如泥,半生風華為誰呤?
從小她就做著一個夢;夢里有愛她如珍寶的男子,整日纏著她的妹妹,不會為了家族利益逼自己親生女兒陷入絕境的父親,賣女求榮的親娘。她沒有驚世的才華,絕色的花容。平凡而溫馨乃是她一生所愿。
“彼岸花,莖生葉落,葉落花開,綻謝一生終不得相守。”
可笑,真是可笑,她莫輕舞,這一生活著究竟是為了什么?
“你要去哪?”
往生道的入口,那一張倩影稍有些停滯,“你說的沒錯,做人······不能太理所應當的享受別人的饋贈。太理所應當就不是不要臉,而是無恥。”欠下的終究是要還的。
“站住,孤······許你走了嗎?”
“閻一,你掌管天下蒼生生死,生與死只不過是你的一念之差,有時玩的太過就不是樂趣。人命終究是人命。還有,彼岸花······我會幫你的。”
“莫輕歌。”閻一大喊一聲,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要消失一樣,“孤可以許你一樁心愿。”
莫輕歌回首,銀鈴的笑聲從嘴角溢出,“什么事都可以?”
“孤從未說空話。”
無奈的神色閃過眼底,莫輕歌抬起頭,兩滴清淚流入口中,苦澀的令人發酸,“有空······去看看彼岸花如何開的吧!今后我與上官九重如它——生生世世,不死不休。我若在,他便死;他若在,我便入黃泉。”沒有人,可以在欺了她莫輕歌而不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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