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經(jīng)過幾年的艱苦努力，軍事學(xué)院的生活結(jié)束了，她以優(yōu)異的成績，出色的表現(xiàn)被分配到
S軍區(qū)政治部。
她成了一名令許多男孩子仰慕的年輕漂亮女軍官。
一次，她出差到她們縣的駐軍部隊辦事，辦完事后，她要去看看賈強。
她乘部隊的轎車來到水泥廠大門口，門衛(wèi)見是一輛轎車，沒有攔截問話，汽車直接開到廠辦
門前。
陪同王立的年輕人向人打聽廠辦的位置后，兩人走了進來。
廠辦主任猛抬判頭看見進來兩個軍人，一個穿著筆挺、漂亮的女軍官，他愣了一下，忙推一下滑到鼻子尖上的眼鏡問：“你們找誰?”
“賈強。”
“你找他什么事?”
“找他有事。”
“好，你等一下。”
“不，你領(lǐng)我去見他，說幾句話就走。”
“那好吧，可那里條件太差，衛(wèi)生狀況也不好。”
“我要看看他的工作環(huán)境。”王立沒有再說別的話，她心想：賈強攀上有靠山的岳父，如今
一定高升了，我要看他過得怎么樣?
王立當(dāng)然不知道，賈強因貪污受賄，已被查處，如今，已撤消廠長職務(wù)，又回到原料車間當(dāng)工人。
王立隨廠辦主任來到轟轟作響、灰塵飛舞的車間門口，郭主任對王立說：“你在這兒等著，我
去叫他出來。”
王立站在車間門口，看著粉塵飛揚的車間，心情也像煙塵一樣漂浮不定。
很快，郭主任將一個蒙頭蒙臉，只露一雙眼睛，滿身灰塵的人領(lǐng)了過來。
她認(rèn)不出他。
他認(rèn)出了她，他愣愣地看著她，他摘下帽子，用手抹一下臉。
她認(rèn)出了他。
兩人默默地相對，此時無聲勝有聲。
賈強忍受不住這種沉默，他低下頭，對她說：“王立，沒想到是你。我對不起你。”說完，
他如同木頭人似的站立不動。
郭主任在一旁站著，看著兩人的舉動，心中大惑不解。
王立眼中出了淚，這就是她平日總在腦中浮現(xiàn)、西裝革履，談笑風(fēng)聲，出入上層社會的他嗎?他為什么仍然戴著黑呼呼的口罩，滿臉灰土，渾身煙塵，沒有飛黃騰達(dá)呢?
賈強見到王立身著筆挺的軍官服流淚，他不想看這個場面，他轉(zhuǎn)身走進滿是灰塵的車間。
郭主任追上去，上前抓住他說：“賈強，你給我站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賈強仍然邁著大步往里走，口中說道：“你不懂。”
郭主任不服氣地說：“我怎么不懂？我活這么大歲數(shù)，什么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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