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妙影兒大喊一聲,嗓音沙啞,眼眶微紅。墨色的青絲順著腰間劃下,固發的發簪不知何時已握在她的手中,僅差半指的距離就刺入喉間。
我睜大著雙眼,心緊張的在劇烈顫抖。
“影兒知道小姐是為了影兒好,可是小姐有沒有想過影兒的感受。影兒是您最后的親人,可您也是影兒最后的親人。我妙影兒雖然活的卑微,但我懂得擔當。榮華富貴能同享,貧賤患難時為何不能同擔?您把我妙影兒當成什么人,只會見高踩低的,貪生怕死的無恥小人嗎?如今,也只有一死才能表明我的清白?!?/p>
許久我才回過神來,心急如焚,“影兒放下——快給我放下。我······”
“我不——”雪白的項頸很快劃出了一條血痕,眼眸映著一種視死如歸的光芒,“別想在敷衍我,您每次都是敷衍了事。您何時才肯認真聽我說話,哪怕一次也好······我不是小孩,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您能不能每次都替我擅作主張,這樣會覺得我很無能?!?/p>
“好好好,影兒你別激動,我聽你的,你先把簪放下?!?/p>
妙影兒猶豫片刻,眼神有一絲松的的跡象,“我什么事都肯為你做,哪怕丟下命也行,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眼角流落一滴淚珠,我能說不嗎,我可以說不嗎?十年的情分怎么可能說舍得便舍得。影兒,這一次的感情戲,終究是你贏了。我厲羽月認輸。
柳殿閣外的斜陽照射進來,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走出閣外,在無人看到的角落臉上慘白一閃而逝。到門口時心生不忍,停下步伐,”起來吧,地下涼,日后落下了病根可不好?!?/p>
身后傳來一聲欣喜,“是。”
喝退一班人后,剛到落錦軒墻外偏僻的角落,一口積悶已久的血水終于吐了出來。
“回稟淑妃娘娘,您交代奴才的事已經辦妥,就等著收網了。”
有人?我j減弱呼吸,側著墻躲了起來。心內暗嘆,這種宮斗的戲碼居然被我一口血給撞了出來,是該說我好運,還是說我無意知道太多秘密命不久已好呢。
這時傳來一聲女音,“做的好,事成之后,本宮重重有賞?!?/p>
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奴才多謝娘娘賞賜。”
我伸出側臉瞄了一眼。彎彎的柳眉,杏仁般大的杏眼,微厚的唇形。不是賢妃是誰,只是沒想到她膽子到滿大,竟敢勾結宮奴,看來又有人遭殃了。
賢妃全名吳櫻,吳國舅的長女,家中僅有一位男丁。吳櫻長得到不是很出色,可那胞弟嘛,可是英名遠播啊。好皮囊,好家室,北周未婚女子可是讒言不已,恨不得搶來當個侍妾也甘愿。
等人離去半刻鐘后我才從墻邊慢慢走了出來,唇角劃過一絲冷笑。
第二日清晨。
我帶著影兒在離牡丹亭不遠處的“伊人小筑”賞起了荷蓮。白皙的手尾微翹,一點一點的將糕點撕成小塊喂魚。
“影兒,近日發生了什么大事,為何各位嬪妃都趕往‘燕閣’去了?”
“小姐,盧美人身懷龍種。”
手中的動作一頓,“不是說阿逸這半年來不去各宮了嗎?”
妙影兒立于身旁,臉色淡漠,卻犀利的道出事實:“不是不去,是少去?!?/p>
“難道阿逸不愛芊榮榮了?”
“愛!”
“愛?。俊钡?,這還是愛嗎?
影兒將手中的披風披上我的肩上,系上系帶,在慢慢的打理好來。
“小姐,民間有一句話:絕情自古帝皇家,若嫁寧嫁乞兒郎,帝皇妃子雖然好,但卻福薄無命享。帝皇妃子眾多,身在花叢,感情可以專一,但,身體不會。在美的臉,也會有膩的一天。”
“是啊!”我長嘆一氣,若不是我與阿逸從小便認識,恐怕如今我還不知身在何處。
“月姐姐······”從小筑外傳來一聲嬌喊。
我尋聲望去,看到小筑外有一位笑語連連的絕色美人正欣喜的向我呼喊,原本尖尖的下巴恍惚間給人一種俏皮的感覺。“榮榮······蘭貴妃?!?/p>
她——真的很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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