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它的名字叫“太極沖動”。
無極者、混沌也,太極者、世界本原也。
太極者生兩儀、形陰陽二氣也,世間萬物莫不有陰陽二態;陰陽者、分四象也,老陰、少陽、少陰、老陽,互相轉化、周而復始;四象互換,形天地之基本形態、八卦也,乾坤艮兌巽離震坎,合天地山澤風火雷水也。
太極圖,就是互相對立的陰陽魚,白魚在上,有黑點,黑魚在下,含白點,太極圖,甚至可能是宇宙的模式。
相互對立的空間、包含雙方可以互相轉化的連接點。
可惜,這都跟我第五天云沒多大關系。
無限接近于“無極”的太極、宇宙的模型,無限接近混沌的最原始狀態,源于一切本質的沖動,超越本我的形態,被喚作“太極沖動”。
這也是我們第五家族之人的特征。
嚴格的說,我們并不姓第五,我們真正的姓是六虛。
六虛者,六合也,即上下四方。
六虛家族,乃是東方七族之一,而東方七族,顧名思義,便是屬于東方的七個家族、七個古龍而又奇異的家族。
除了我們六虛家族,其他的六族分別是太極、梧桐、月語、谷玄、秋水、警幻。
而自然而然,為了融入作為群居的人類社會中,七個家族都改用了世俗的姓氏,比如六虛家族便改用了第五這個姓氏,自然而然是為了掩人耳目,而為了掩人耳目,除了自己的族人外,沒人知曉該家族改了什么姓氏。
也就是說,六虛家族的人只知道六虛變成了第五,并不知道如太極、梧桐等變成了什么姓氏。
于是,一切都變成了陌生和未知的。
人類的交流也是如此,都是建立在虛偽的程度上。
因此,第五天云,沒有朋友。
從小學到初中,再從初中,到剛上的高中。
剛開學的高中,我們那個班里除了我之外居然還有兩個復姓,一個女人和我們的班主任,可我并不會馬上認為他們也是東方七族之人,或者說無論他們是不是,都與我無關。
與我有關的或許只有一件事。
家里是一個很大的別墅,周圍連人家都不存在的別墅,飽含著羨慕以及嫉妒眼神的人類對于這種房子的渴求不亞于對于女人的渴求,可惜的是,我從不把這種事當一回事。
它根本就不算事!
然后,每天我都在固定時間去找她。
她是我的姐姐,叫水月。
她是水中月的水月,我是空中云的天云。
虛幻而又飄渺,帶也濃厚的浪漫主義色彩。
房屋很大,不過姐姐的房間只在我的隔壁。
我只需要一瞬間的功夫便可以去找到她。
當然,這僅僅限于她在房間里。
我直接打開房門,連門都沒敲。
如此暴力而且沒有禮貌的動作,我每天都這樣做。
照理說必然會遭到一頓斥責的我卻從未遭到任何責罵。
并不是習慣了我的無禮,只是,主人一如既往的不在房屋里。
每天的固定時間,我總是去姐姐的房間;每天的固定時間,姐姐總不在房間。
我并不是為了趁姐姐不在去干什么壞事,或是去翻她任何東西,我是真實的來找姐姐,雖然我并不知道找她干什么。
或許只有找到她,我才知道,我下一步需要做的是什么。
每天都料到姐姐不在的我依然來她房間找她,看著姐姐房間里開著的窗戶,我不由自主地也跳了下去。
雖然是二樓,但這樣跳下去腳也是很痛的。
可我已經習慣了,每天均是如此。
我就像一個戀姐的家伙居然不走正門而是跳窗的去尋找姐姐。
可實際上我并不喜歡我姐姐,只是,我迫不得已去找她。
只因,內心中的“太極沖動”!
4、
夜,是如此迷人,月,是如此蒼白,即使沒有任何人陪伴,我總能一個人欣然觀賞。
我向來是個樂觀的人,我對自己從來就是自信和樂觀的,可惜這種快樂,也只能煢煢獨立,我同時又是個自私的家伙,從不對別人樂觀和信任,快樂也只有獨自分享。
雖有一個哲人說過,將快樂分享,兩人便是雙倍的快樂,可并不是我吝嗇的不愿分享,而是我就算分享了,旁人也享受不了我的快樂——就像世俗里的無數人,無論如何都享受不了莊子的“死亦可樂”的快樂!
即使南面為王,也沒有死般逍遙自在。
我的快樂,是別人無法分享的,也只有懂得的人,才能體會到這歡快。
鄭一誠的快樂實際很簡單,我如同夜行性動物般,夜晚的時候出來散步,凌晨的時候回到家中,身手敏捷的我并不懼怕什么鬼、或是比鬼更可怕的人類。
我散步的地點并不確定,只是隨著我的東西南北隨時變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個方向是何方,9月1日的夜晚與9月2日的凌晨的交接,那個時間叫做0點。
0點到了,第二天到了,夜依舊昏暗,可我的眼睛依舊雪亮。
“這里,應該是工業區了。”我喃喃自語道。
神秘的工業區,破舊的老房子,令人的血液不斷沸騰,年輕人仿佛希望從中找到冒險的樂趣。
可能是年輕人的緣故,我不由自主的邁向那兒。
那是被廢棄的廠房,以前是生產橡膠的工業重地,即使到了現在依舊會發出陣陣惡臭。
廠房很大,地上的垃圾琳瑯滿目——或許用這個成語形容垃圾實在是,可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很貼切的。
徑直走向內部,臭味越來越濃重,可我依舊沒有放棄前進的步伐,突然我的心一跳一跳,仿佛什么會發生一樣。
記憶仿佛是回到了過去的某處,令我想起一個家伙的故事。
他的故事很簡單,也只有不到十個字:被詛咒的十字墳墓。
墳墓,與其說是墳墓,倒不如說是廠房。
貌似,就是我今天駐足的廠房。
因為老板的拖欠工資,被員工們集體揍死了。
說是揍死了,可實際上,背后還是有很多的傳說。
傳說,這個老板招聘的員工都是外地的同一個村子的,那里迷信盛行,有自己的信仰以及生活習慣。
他們用自己的信仰的儀式,將老板處死了,是非常殘忍地處死——只因為老板拖欠他們的工資。
然后,員工們用老板的鮮血寫下了大大的十字,最后一把大火燒毀了這個工廠。
這便是這座城市最著名的一件事之一,1996年發生的殺人**事件。
如果這樣結束也就算了,但,貌似這里的惡靈還沒散去,或者說,這里留下了深刻的詛咒。
員工們**了,他們詛咒每一個在這里建廠的老板!
工廠雖然被焚燒了,但這么大的廠家不可能沒人要,很快就來了第二個老板,這個老板心腸很好,很踏實,平時兢兢業業的做點生意,正好原來工廠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只留下一塊廢地,于是老板買下它進行整修,繼續他的工作。
可惜,詛咒來了。
老板的家人都離奇死亡,最后老板自己也在家中被人殺死,而家里的墻壁上,正好有一個鮮紅的十字——是用老板的鮮血涂成的。
而兇手,至今未抓住。
不信邪的家伙有很多,很快又來了第三個老板,同樣也出現了類似的事件,死亡之后依舊是鮮紅的十字。
第四個老板也不能幸免。
第五個老板呢?抱歉,已經沒有第五個老板了,三是個神奇的數字,事不過三,沒人敢來這座工廠了,這里也被稱之為“被詛咒的十字墳墓”。
“真是又土又俗的名字。”我笑道,世間萬物,莫不在于道、即規律的范疇之內,神鬼在厲害,也不能改變1+1=2的數學真理,無論將我置于何種幻術、何種時空,一些必然的,便是擊敗神鬼的力量——子不語怪力亂神,便是這個道理。
我走遍了工廠的每一個地方,在工廠的倉庫中發現了傳說中的十字血印,不過已經銹跡斑斑了——在厲害的鬼神,也逃脫不了時間的摧殘——如果真的是某種詛咒,這血液也應該是永遠鮮紅才是。
“你啊,露馬腳了。”我對著十字笑道,拿出隨身帶的小刀將這個十字血印刻去,又惡作劇般地刻下兩句話:“東風颼響西風詭,身后就有一只鬼!”
隨后,我便離開工廠,消逝在一片黑暗之中——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內心當中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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