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害女郎趙二不義 遺骨肉海棠被囚（上）

　　方方、趙二、馬來女郎他們那天登上的法國回程客輪，是當時世界上少有的幾艘最大，航程最遠，航速最高的客輪。船上的中國乘員雖然也很多，但沒有人認識他們，更沒人知道他們的底細。上海這邊事情暴露，引起社會震動已是下午，他們搭乘的客輪已駛入公海。

　　“地中海之波”的再次被盜，很快驚動了警方，隨之就轟動了上海灘。先前警方因為巨鉆丟失破案不力，曾遭受外國領事館的指責，引起社會各界的非議。這次巨鉆尚未露面，就又報丟失，對此也就忌諱莫深，不敢過多介入，怕再破不了案二次丟丑，更不好向對方和社會各界交待。所以警方接到報案后反應遲疑，一拖再拖，后來只是派人例行公事地勘察了事故現場，就敷衍推說是：“丟失‘地中海之波’的證據不足。”并私下里散布說：“此次巨鉆被盜，本就子虛烏有，很可能是當事者杜撰出來，想以此再次引起社會轟動。”于是根本沒有立案就草草收場了。馬來富商的隨員、保鏢們誰也沒有目睹過巨鉆的模樣，只是憑著富商臨死前的只言片語報的案，提供不出更多的證據，自然無法據理力爭。待富商的家人接到電報趕來時，警方早已撒離，其家人幾次追問無果，無奈之下只得扶欞回國。

　　方方他們三人剛上船時，心情都十分緊張，后來看根本就沒有人注意他們，這才如釋負重地松了口氣。客輪上吃喝玩樂一應俱全，他們又有足夠的盤費，自然也都舒舒服服、快快活活。客輪經過近一個多月的航行，駛過太平洋，穿越巴拿馬運河，進入大西洋，直達法國勒爾佛爾港。下船后沒呆上兩日，在馬來女郎的堅持下乘車又來到了世界名城巴黎。

　　巴黎是法國的首府，位于法國北部巴黎盆地中央。塞納河象一條綠色的帶子從市區穿過。這里風景秀麗、氣候宜人，氣溫最高的七月份也不超過20℃，又有很多歷史文化古跡，是世界上著名的游覽勝地。方方他們到達巴黎已是八月中旬，涼風習習，大街上來往匆匆的行人已穿上了皮裝。典型的歐式建筑，造型別致、風格各異，對沒有跨出過國門的方方、趙二師兄弟倆來說，真好比“劉姥姥初進大觀園──見啥都新奇、稀罕”。這時候的的馬來女郎如飛出籠的小鳥，一會兒飛在前頭，一會兒又飄在后頭，指指點點，到處炫耀自己見多識廣，張口說來過這里，閉口講去過那里，像對巴黎了如指掌一般。

　　方方他們來到了這萬里之遙的異國他鄉，住進了安靜、豪華的公寓，遠離了是非之地。這里氣候宜人，住的舒適，有吃有玩的，自然是無憂無慮。馬來女郎領著他們游覽了位于塞納河南岸、馬來爾廣場北端的艾菲爾鐵塔。當他們站在這300米高、9000噸重、直入云天的龐然大物下邊的時候，都為人類的智慧而贊嘆。他們蹬上了分別在海拔57米、115米、276米的三層平臺，每蹬高一層，思想也進入了一種新的境界。當他們站在第三層的高處俯瞰巴黎全景時，師兄弟倆都情不自禁地背出自小跟著雅紅學會的唐詩中“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千古佳句。他們走進了天主教的圣地──巴黎圣母院。這座建于1163年的古老建筑，是歐洲早期哥特建筑與雕刻藝術的主要代表。室內不但到處可見精湛的雕塑藝術珍品，還存有十三至十七世紀世界各國的藝術藏品，甚至有中國康熙的龍袍、慈禧太后的繡花鞋……真是枚不勝舉、應有盡有，的確不負世界博物館的美譽。他們還走過了幾個形狀不一的凱旋門。最著名的是“軍隊光榮”凱旋門，上面刻有各種浮雕，形似國內的“牌樓”，是拿破侖一世為炫耀對外侵略的戰績而修造的紀念性建筑。世界大戰給人民造成的災難是人所共知的，為人民所深惡痛絕，但做為戰爭的發動者卻不以為恥，反而為榮。此外，他們還游覽了盧佛爾富等多處名勝。

　　在這段不算短的日子里，有曾經幾次來過巴黎，又直爽開朗的馬來女郎相伴，使他們生活上沒有遇到啥麻煩，整日里充滿了歡樂。在這段時間里，他們還結識了幾個來此打工的真摯坦誠的國內同胞，更給他們在異國他鄉增添了不少樂趣。舒心、優裕的生活使他們淡化了對萬里之遙的親人思念。

　　人在艱難困苦的時候往往感覺是度日如年，但在順心盡意的日子里卻覺得日月如梭。幾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算算距返家的時間僅剩下月余，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擺在了方方面前，這就是他和馬來女郎已經假事真做，可真要回去結成夫妻倒成了難題，和女郎再成婚續為二房，怎樣對愛妻海棠開口？愛妻怎么會答應？即使海棠能容，女郎豈肯干休？就是她們兩個表面上都無可奈何地認可，可就她倆都剛強火爆的脾氣，根本不可能長期相處。與其將來弄的不可收拾，不知趁早痛下決心，割斷和女郎的情絲，晚痛不如早痛啊！可真的要面對面地向這個舍棄身家性命，如癡如狂地要和自己終生廝守的女子攤牌，又著實于心不忍，咋也開不了口。為此事方方晚上輾轉反側，白天躊躇再三，幾天過去了，仍然是一籌莫展，這才想到：如果有海棠跟著該有多好，她會安排好這一切的。思想到此，方方猛然記起臨別相送之時海棠說的“錦囊妙計”，讓自己到地方后拆視，誰想竟忘了這事。連忙轉身進屋從皮箱里翻出來時穿的上衣，探手摸出還在衣兜里放著的“錦囊”。展開一看是“移花接木，李代桃僵”八個大字，心里“格登”一沉，看來海棠果然容不下女郎。事情已到了這種地步，也只得如此了。把女郎讓給師兄，師兄肯定是求之不得，自己曾多次碰見過師兄目瞪口呆地看著馬來女郎出神，都是聽到腳步聲才訕訕收回了目光。想當年，師兄和自己一樣暗戀著海棠，自己和海棠成婚后，給師兄心靈上留下了深深的創傷。自己和馬來女郎的事，師兄一直配合默契，其實師兄并非不愛女郎，只是礙著自己的面子罷了。如此想來，海棠這個“妙計”倒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自此，方方開始對馬來女郎漸漸地疏遠，每當馬來女郎用不解的目光詢問他時，他都強忍著自己的感情虛以應付，同時也頻頻借故走開留給師兄和馬來女郎接近的機會，有意讓他們多接觸接觸，培養雙方之間的感情，到時好水到渠成。又過了十多天，方方察言觀色，覺得收到了預期效果，同時隨著歸期的迫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天，他們在市郊轉悠了一天，玩的都很開心，晚上三個人又都喝了不少酒，馬來女郎不勝酒力，不長時間已是酪酊大醉，歪倒在座椅上。師兄也已是八分酒意，醉眼朦朧，直愣愣地盯著馬來女郎出神。看看時機已到，方方便乘著幾分酒意，狠了狠心附在師兄的耳旁說出了自己盤算多日的想法。這畢竟出乎趙二的預想之外，他愣了好一會兒，想著可能是自己酒后失態，引起師弟誤解，回頭止住師弟再說下去，猛地站起來說：“師弟，你說的這是啥話？你師兄再渾，也不能奪師弟之愛。”方方被師兄的話一下堵住了口，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停了片刻，才慢慢地向師兄道出了自己難言的苦衷，又說出是海棠的意思，看著師兄沒有點頭，才又掏出海棠書就的“妙計”展給師兄過目。趙二這才相信了師弟的本意，不再狐疑。想到他自己一生無娶，真要能得到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女郎，也不枉為人一世。過一段回到國內，自己就不再孤單，師兄弟倆雙雙對對的過日子倒也愜意。女郎和師弟也就是為奪寶扮演的假情人，既然師弟、師妹都有意成全，也就說不上對不住了。想到這里，趙二對師弟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方方見馬來女郎酒醉不醒，心想不如趁此機會，把生米做成熟飯，她或許……也就……想著時，便給師兄示意，兩人一左一右強扶起馬來女郎送進往日和自己同歡共眠的臥室躺下。看著馬來女郎熟悉的睡態，方方忍下難以明狀的情感，拉開門扭頭離去。走出門來，還感到羞愧難當，無地自容，但想到歸期，想到不久就要見到的妻子，還有那或許已經出生的孩子，心里也就稍稍安定了些。

　　自師弟出去將門碰上那一該，趙二已經把馬來女郎當成了自己的女人。往日看著他們男歡女愛妒火中燒火爆爆的心境，一下變得憐香惜玉、柔情似水。他用溫濕的毛巾輕輕地擦去馬來女郎口邊的穢跡，小心翼翼地為其脫去鞋襪、外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如新婚之夜，鬧房的人終于離去，新郎官去揭新娘大紅蓋頭的時候，按捺不住的歡喜和激動。當趙二用顫抖的手解開馬來女郎的貼身內衣，一對飽滿的玉脂乳峰呈獻在他眼前時，已經是周身發熱、情欲難耐。這種感受絕不同于他已往嫖過的任何一個**，那都是逢場做戲，有一些激情，也是稍縱即逝，這可是屬于自己的女人啊！趙二也三下兩下退光自己的衣服，迫不及待，然而還是小心翼翼地貼在女郎身旁，在他又抬臂攬過女郎時，馬來女郎好象有所感覺，嘴里噫語著：“方方……方方……方……”遂也轉過身來。趙二啞然失笑，心里說：“你慢慢會改口的。”

　　趙二和深醉不醒的馬來女郎當夜交歡，到事畢趙二穿衣離去時，女郎還沒有醒來。趙二走出門來，并沒有感到恥辱，反而覺得象是從遙遠的地方歸來，又渴又餓，痛快地飽餐了一頓那樣滿足、解饞。

　　馬來女郎天亮時從昏睡中醒來，覺得昨晚之事有些不大對勁，似有所悟，后走出屋外看到方方、趙二的神色，才恍然大悟。立時羞怒交加、火冒三丈，“哇！”的一聲跳將過來，抱起屋角的花盆就向趙二劈頭蓋腦地砸來，趙二急閃身躲過，驚的目瞪口呆，方方急忙上前攔住女郎，趙二這才奪門而出。

　　馬來女郎沒有砸著趙二，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見方方一步近前，隨一下子抱住又抓又咬，恨不得把其撕成碎片，生吞活咽下去才解恨。繼而是女郎自己揪住自己的頭發，把頭硬往墻上碰，聲言要碰死在方方面前。方方這才意識到昨晚的做法大錯特錯，在千哄萬哄不下時，才對馬來女郎吐露了實情。

　　馬來女郎止住了哭鬧，淚眼滂沱地看著眼前也流著淚水的方方，忽然上前張開雙臂把方方一下摟在懷里，哽咽著說：“方方，實際上我……我早有覺察。那天上船時我就看出你……你和那個女的不是一般關系，也曾懷疑過你……你們是設計騙取那寶貝。我對……對你方方是真心實意的，你真不該一直瞞著我，更……更沒有想到你還會和人用這種辦法來對……對付我。”說到這里，馬來女郎又傷心的哭起來。方方為馬來女郎擦淚時，就勢把其緊緊地摟在懷中。

　　馬來女郎哽咽著又說：“我……我舍棄一切，甚至連命都不顧，都是為著你方方。我今生今世再無選擇，是……是死是活跟定了你方方。如果因為我會給你惹麻煩，你盡可以現在就殺……殺死我，我不躲、不閃，死而無怨！”看了看低頭不語的方方，馬來女郎接著才說：“把我讓給你師兄，虧你們想得出，做得出！我不是一件什么物品，可以贈人、送人，我是人，我有自己的人格！我恨死了你，但我又離不開你。我心里只容得下你一個人，你就是我心中的神明，別人都如豬狗！寧做你方方刀下鬼，不做他人身邊奴！”言畢，又跌伏在方方懷中撕心裂肺地放聲痛哭起來。哭聲凄切動人，方方為這哭聲和真誠的話語所感動，咬破中指立下誓言：“蒼天在上，我方方今生今世和馬來女郎生死在一起，永不背棄！違犯誓言，天誅地滅，不得……”方方表示帶女郎一塊回國，向海棠講明此事，他相信海棠會深明事理，一定會容納女郎，三人在一塊過恩愛的日子。讓師兄趙二擇妻成親，各自生活。馬來女郎見方方說到這份上，也只好面對現實，表示只要方方不拋棄她，海棠能容忍她和方方在一起，自己甘愿做小，尊海棠為大，以大姐事之。

　　趙二遭到馬來女郎痛斥無顏再露面，但又不甘心，指望著師弟從中斡旋，想待馬來女郎火氣消后，事情能有個轉機，不曾想在隔壁聽到的卻是這樣的一番對話。看來娶馬來女郎為妻的事已成泡影，聽到他們海誓山盟的話語，心里更不是滋味。他知道師弟已決意帶女郎回國，并要和海棠、女郎過一夫一妻一妾的生活，便又勾起他對往事的回憶。心想自己拼死拼活圖的是什么？自己喜愛海棠，可海棠卻選擇了師弟，已使自己這么多年影單孤零，還得去殺斗賣命。這次將巨鉆奪到手，可有艷福的還是他方方，自己又得到些什么？方方他無非是人長的好一點，其他方面又比自己強多少？為什么好事都讓他一個人占盡。她馬來女郎對方方哭訴說：“別人都如豬狗！”這分明指的是他趙二。這臭娘們竟如此損人，你背叛你老公、風流成性，還裝他娘的什么正經，竟然把我趙二看的如此低下。男女之間不相愛，便是恨！趙二越想越氣，伸手把桌上的水杯捏得粉碎，杯子的殘片割破了他的手指，鮮紅的血從指縫間流下來。嫉妒、羞怒使趙二喪失了理性、泯滅了良知，牙咬的“嘣、嘣”直響，暗自發誓：“一定要除掉馬來**，不能讓他們太稱心如意！”

　　方方勸慰下馬來女郎，又起身來到趙二房間，意思是向師兄說明情況，對無法促成師兄的婚事表示歉意。早已知道了事態變化，并已拿定主意的趙二雖然心里恨的要死，但表面上卻表現出一付悔疚的表情。他猜定了師弟要說什么，所以未等師弟說完，便假意寬厚地淡然一笑，堵住話頭說：“師弟呀，你的一片好意為兄已經心領。我也明白這種事不能勉強，已為自己酒后失態，鑄成大錯而感到羞愧萬分，但事已至此也追悔莫及啊！‘解鈴還得系鈴人。’還望師弟從中和解，替為兄先向女郎賠個情，過后我再向她賠禮道歉。”方方被師兄一番話所感動，深為師兄的通情達理而高興。

　　馬來女郎精神上受到很大刺激，由于方方百般勸說、千般溫情，同時也看到趙二連日來精神頹喪、表情痛苦，多次碰面欲開口自責的樣子，也使其動了側隱之心，嘴上雖沒說什么，但從表情、態度上已算是原諒了對方。

　　歸國起程的前一天晚上，船票已買過，行裝也已打點好，他們邀請在異國他鄉結識的幾個中國同胞來住處一聚。幾位同胞頻頻舉杯，祝福他們三人一路平安回到祖國，兩個同鄉還托方方他們給家人帶信。幾個月的旅居生活就要結束，高興之余真還有些留戀之情。酒宴在熱烈歡快的氣氛中從傍晚一直延續到午夜之后。

　　此時此刻，表面上和大伙兒推盅把盞、談笑風生的趙二，內心卻異常緊張，言談舉止之間不時流露出焦急難耐、神不守舍的表情。好在眾人都處在興奮之中，對其不時顯露出來的反常表情沒有察覺，馬來女郎也沒想到會有禍事臨頭。

　　趙二準備在臨起程前對馬來女郎下手，已經預謀多日。在前一天晚上夜深人靜之時，他悄然進入餐廳，在馬來女郎每次進餐所坐的藤椅坐墊上纏上了細細的銅絲，如不留神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銅線接著皮線順藤椅腿繞下來，從猩紅地毯下直通往洗手間門后的電閘處。只要接上電源，合上電閘，傾刻之間即可置馬來女郎于死地。

　　晚宴進行到了次日凌晨，客人紛紛告辭離去，不勝酒力的馬來女郎坐在被趙二偷偷纏上了銅線的藤椅上，醉眼朦朦、似睡非睡。一直處于心神不寧的趙二再一次抬眼盯看馬來女郎時，臉色驟變，眼露兇光，聲稱再碰一杯就要散場各自回房安歇，強行將馬來女郎從椅子上拉起來，故做酒醉站不穩的樣子將杯中的酒灑潑在女郎所坐的椅墊上。馬來女郎和方方此時都沉緬在酒醉興奮之中，毫無察覺，也抖動著手中的酒杯，附之于一陣會心的笑聲。

　　趙二暗自冷笑一聲，臉上的橫肉急劇地抖動了兩下，丟下酒杯，把馬來女郎強按坐在藤椅上，轉身急步竄進洗手間，手忙腳亂地拉下電閘，接上電線，然后狠命推上……

　　隨著“啊……”的一聲尖利、顫抖、痛苦異常的慘叫聲，趙二也象是觸了電似的一下癱坐在濕地上。他的一口氣未噓完，就又聽到師弟同樣一聲痛苦的慘叫。他猛地一驚，須發倒豎，急翻身爬起拉下電閘，跌跌撞撞地跑回餐廳。

　　趙二一進餐廳，嘴一下張大了，愣在那里說不出話來。透過燭光，映入他眼簾的慘狀是：師弟跌伏在馬來女郎身上一動不動，忙上前一看，已雙雙觸電身亡，兩雙沒來及合上的驚恐大眼吊在因痛苦而完全扭曲的臉上。方才還歡聲笑語、熱氣騰騰的餐廳，一下子變得陰森可怖起來，三個人倒下了一對，偌大的房間顯得空曠起來，趙二的心里也突然感到空蕩蕩的。他一下子跌坐在地毯上，想哭，卻一滴眼淚也沒有。他再次抬起頭來，望著這四面徒壁的房間，目光再次移到方方和女郎的身上。從兩個人死亡的狀態看，是馬來女郎觸電的慘叫聲驚起方方起身救助，接觸到女郎的身體，電流通過女郎的軀體又將方方電死的。

　　趙二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驚的他爬起來連連后退，大氣都不敢出。為了掩蓋自己極端恐慌的心情和無法彌補的過失，他腦子里風車般地轉過一個個念頭。末了定下心來，便趁著夜深人靜，將二人的遺體弄回房間，偽造了一個觸電身亡的現場。天大亮后通過旅館方面向當地警方報告了二人不幸觸電身亡的事件。當地警方因二人是旅居的華人，又無人提出什么疑意，所以只草草地看了一下現場就備案了事。趙二以忍悲含淚的面孔出錢讓旅館里的人把諸事辦妥后，又請當地幾個熟識的華人幫忙，在附近買了塊墓地，將方方、馬來女郎安葬。師弟下葬時趙二流下了悔疚的淚水。

　　葬罷師弟和馬來女郎，趙二忙于次日只身攜帶巨鉆急急乘船回國。歸途中的趙二一直處于悔恨、惶恐之中，神情頹唐、吃睡不寧，反復思想著如何去見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