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醒了?”
一聲輕喚劃過耳際,我習(xí)慣性的勾起紅潤的唇瓣。對著床沿正為我整理妝容的女子勾唇一笑,卻不知,這笑比起那哭還要難看之極。
然,黑白分明的瞳孔映上身前女子一閃而過的憐惜。我苦笑,這是怎么了?明明該傷心的是我,怎反而有人哭的比我還要厲害?
“你們都是怎么了,眼睛又紅又腫的?”
“美人,今兒竺兒跟影姐姐聽到宮里的人說,美人·······美人·······今后可能會(huì),會(huì)失圣寵。”
下擺的素手一疆,唇角弧起一抹如爾所料的笑容,“是嗎。”
“美人······”
乎一陣風(fēng)塵仆仆,屋外傳了一陣腳步聲。
“啪。”的一聲,木桌因承受不住壓力晃了幾下,而也因這一意外打斷了竺兒想要說的話。
“氣死我······氣死我了······”
我不溫不火的擦拭著手中,桌上碗內(nèi)漸出來的湯水,好笑道,“怎么?誰又惹我們家影兒生氣了。”
說道這,妙影兒真是氣不打不出來,“什么人啊這是,當(dāng)日我家小姐榮寵圣恩時(shí)候哪個(gè)不是踏破了門檻。今時(shí)呢?我家小姐落難了,跑的簡直比兔子還快。還有那個(gè)賢妃······如若當(dāng)初不是我家小姐,她早就拉到斷頭臺了還用在這里落井下石?無恥!無恥之極!”
“好了,好了。順順氣。”我走到旁處的矮幾倒了一杯茶,掦了過去。“滿頭大汗的,口渴了吧。”
妙影兒接過茶杯,大口大口的飲了起來。接著又開始大罵:“什么東西·····”
“撲哧。”一聲,我不小心將剛飲入口中的茶水吐了出了,“影兒,門還沒關(guān)呢,如此潑婦罵街的樣子讓人見了怎還得了?”
“怎么滴啦。罵人還要選地方不成?那還不如干脆讓她洗好脖子等我來砍還更好。您說她一個(gè)娘娘不好好當(dāng),盡惹出這些事來干嘛?存心找死(屎)啊。”
“影兒······”我大喊一聲,朝影兒使了使眼色,“竺兒你先下去吧。”
“是。”
等柳殿閣的大門關(guān)閉后我才低聲道:“小心隔墻有耳。”
“我妙影兒還怕她不成,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在憋下去我非瘋了不可。”
這一刻我又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小不忍則亂大謀,做大事的人就得忍。”
“忍、忍、忍!您每次都說這么一句。皇上自從上一回來過之后已有大半年沒來了。您忍得下,我可忍不下。”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了平心境,“這不正是你所要的。”
“小姐······”妙影兒驚覺臉色大變,抽泣起來,一臉的梨花帶雨,“知影兒者,小姐也。可是,影兒不想小姐不開心啊。”
“影兒,你變了。”我無奈出聲。不想我不開心?這只不過是一個(gè)借口。真實(shí)目的是該讓我對阿逸死心吧!
“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執(zhí)起手中的茶杯,邉了一小口,“以前的影兒單純、善良、沒有心機(jī)。是不是這座金牢也讓你迷了眼?”
“影兒不懂小姐在說什么。”
“你懂的。不是嗎。”
眼中的淚水一滯,妙影兒巧笑道:“原來小姐都知道。”退了幾步,“是,影兒是變了。可影兒的心不會(huì)變。負(fù)了全天下又如何?全天下人死了又與我何干?影兒求的只不過是想小姐活的自在,活的快活。”
將手中的茶杯憤摔下地,“影兒,過了。我厲羽月的命就是命,難道我北周子民的命就不是命?”我走近她的身前,手撫上她的心口,“你的心就如此涼薄嗎?”
長嘆一聲,“罷了。這宮中還是不適合你,我還是讓阿逸送你出宮吧!”
聽聞此聲,“撲通。”一聲,妙影兒跪下身來,臉色煞白,“小姐,您·····要趕影兒走?”
“是。”
“離開這兒,您讓影兒去哪啊?”
“我會(huì)讓人安排好的。”
腳下的下擺一緊,淡紫的邊裙被扯了幾扯。“小姐,影兒不走。生,影兒是小姐的人;死,也跟著小姐。”
我試掉眼中的淚痕,扯回尾裙,怒罵:“你怎么就不明白。如今的情勢容得我在做多想嗎?在這吃人的宮中我保不住不要緊,我不想你也有事啊。娘沒了,爹也沒了。我就剩下你最后一個(gè)親人,你死了,我怎么辦?你讓我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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