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阮郎歸

夜，熏風陣陣！

　　月，若隱若現！

　　夢，沉睡在星空！

　　人，深山不知歸處？

　　螢火星星點點，閃映出五張疲憊的臉龐，一天一夜的奔跑，早已透支了他們的體力，而剛剛結束不久的戰斗，更讓他們雪上加霜，畢竟殺死幾十個一等一的錦衣衛，對曹桓、月影他們六人人來說，不是一觸而就的事情，雖然他們是江湖一等一的殺手，但他們也是人，是人都有累的時候。

　　沒有人想說話，他們只是在無邊的荒野中無目的步行者，夜空中最大的聲音就是來自馬兒粗重的喘息聲和莎莎的風聲。

　　他們要去哪里？不知道，因為事實上他們腳下已經沒有了路，曹桓發現他們迷了路，不幸的是還是在又黑又冷的荒野，他們又冷又餓，卻不知道該去往那里。

　　“我們該去往哪里，就這樣漫無目的走下去嗎”，楚原的聲音微弱而疲憊。

　　“只好沿著這個連羊腸小道都稱不上的路走下去，或許我們幸運，會碰見一個客棧或者一個小山村”，月影若無聲息的大道。

　　蓋世沾滿鮮血的臉上透出一點溫暖：“那樣我們就可以美美的洗上一個熱水澡，然后點上二斤牛肉和一壺美酒”

　　要離附和道：“如果有個妙齡小妞跟我捶一捶背，更是美極了”

　　劍七看著兩人的胡思亂想，沒好氣道：“想得倒美，沒被山中的豺狼盯上就好。”

　　“曹桓，你認為我們該怎么辦”，楚原道。

　　“只能繼續走吧，我們比別人或許幸運一定”，曹桓心中也沒有注意，只是機械的走著，當一個人沒有目標的時候，只能按照原來的節奏空無的走。

　　羊腸小道越來越窄，越來越抖，以至于馬兒都有點害怕，嘶鳴著不愿快走。

　　“我們還要這樣多久”，要離不快的抱怨的一句。

　　沒有人回答他，大家都太累了，連說話的力氣都要盡量節省，過了一會，楚原道：“天快亮了，我看前面的山間那邊有星星的火光，或許有人家”

　　“楚老弟不是累的眼睛看花了吧”，蓋世苦笑道，不過聽到楚原的話語，大家精神為之一陣，腳步加快的朝山澗走去。

　　山澗潮濕而陰暗，還不時有奇怪的哀嚎聲，讓人聽了不僅陣陣發毛，但幸虧有剛才的楚原的話激勵，大家才能勉力向前，山澗十分綿長而狹窄，五人走了大約一個時辰，才到達山澗出口，而當他們抬起，看起眼前一切的時候，他們頓時覺得一路的勞累和饑餓都是值得的。

　　彩霞之上，云霧之間，一個龐大的宮殿群掩映在蒼翠之中，或許是天色朦朧的原因，殿內的彩燈還未熄滅，在青灰色的早晨搖曳晃動，迷離的雙眼看不清楚，更讓曹桓驚奇的是，中間最大的宮殿就座落在最兩個山峰之間，像一個倒掛的蝴蝶。殿后的大瀑布水流澹澹，揮發的水煙讓這個山谷看起來更像仙境一般。

　　“我們這是到了哪里，你們確定我們不是做夢”，蓋世努力擦拭著眼睛，不敢相信。

　　“哈哈，無論是不是仙境，我總算可以活下去了，走，我們找家客棧去大尖，好好吃上一頓，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覺”，要離幾乎高興的要跳起來。

　　大家都面露喜色，都鼓足力氣朝前面的小城走去，曹桓一邊走著，一邊看著路旁的景色，紫色的泥土，黛色的石頭，遍地盛開著妖艷的奇異花朵，都是自己沒有見過的，曹桓朝月影他們看去，看到他們也面露詫異之色，顯然他們也都見過。

　　“你看，那是什么，那上面有人”，蓋世突然大叫了一聲，指著天空喊道。曹桓朝蓋世指向的天空看去，但見數十只奇怪的大鳥托著都是綠衣的長跑人向兩山之間的宮殿飛去。

　　“這是邪門，難道我們真是到了仙境”，要離驚懼道。

　　楚原笑道：“怪力亂神，這個世界哪有神仙，東晉干毛的《搜神記》記載：昆侖之巔，曾有一群可以馭風的異人，據說他們通曉風語，可以利用天地之間的風為他們所用，前漢之氣，曾經被東方朔招來幫為漢武帝打破匈奴，五胡亂華以后，起兵的匈奴后裔劉淵為了報祖先的大仇，把他們驅離了昆侖山，難道他們來到了這里”

　　曹桓聽楚原說完，不僅噴飯：“楚兄說的這更加荒謬了”

　　楚原一臉正色道：“或許是真的也說不定”。

　　幾人說笑著便來到了小城城門樓下，幾位穿著飄逸長袍的士兵攔住了你們：“貴客，你們從哪里來？請就此離去吧，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曹桓一躬手道：“這位軍爺，我們一行人迷失了道路，不小心來到了這里，又餓又累，我能不能進城找個客棧吃些飯菜，然后休息一晚，我們自會離去”

　　“不行，不行”，一位帶頭的兵士搖頭道：“谷主有令，谷外之人狡詐猜忌。不知廉恥，斷斷不能讓他們在谷內停留，速速離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兵士舉起腰間寶刀正欲假意朝曹桓砍來，突然看見了曹桓的面貌，臉色突然免得害怕異常：“大人，是你回來了，你...你...剛才小子閑了狗眼，你著這里稍等，我馬上通知中尉大人。

　　眾人不明所以，曹桓也如墜云里，正欲問那個兵士仔細，卻見那兵士已經快速向城內跑去，像是去向他說的什么中尉大人報告。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曹桓閑的無聊，正坐在黛色的石板上休息，一位紫袍的中年人突然匆匆跑來，見到曹桓，行了一個躬身道：“大人，屬下來遲了，還請贖罪，夫人讓你馬上去見他”

　“什么來不及了，我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曹桓腦內一陣迷糊。

　　但那中年紫袍人似乎焦急，拉住曹桓的手說：“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如果一會夫人發起怒來，我可吃罪不起”，說著沒有爭取曹桓的同意，竟然抱起曹桓，縱身向上一躍，跳上了一個剛好飛來的大鳥身上，稀奇古怪的說了幾句話，大鳥便振翅超空中飛去。

　　“怎么回事，我的朋友怎么辦”，曹桓哭笑不得，心想難道這真是做夢？中年紫袍人輕輕道：“不用擔心，一會我會安排讓他們上來與你回合，現在夫人急著見你，顧不得這許多了”

　　“夫人，夫人是誰”，曹桓實在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道：“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大鳥飛了大約一會，便輕輕停到了兩山之間的巨大宮殿的二層，中年人抓住曹桓迅疾的跳了下來，平息了一下呼吸，便輕輕推開了一扇朱紅色大門，進入了一個精致典雅的房間，曹桓朝房屋里邊看去，但見屋內掛滿了唐朝詩詞書法和水墨畫，似乎還飄著滿滿的麝香味，但卻沒看見中年紫袍人口中的夫人。

　　“夫人，大人我已經給你帶到了”，中年紫袍人朝一個掛滿了珠簾地高臺跪了下去，言語之中甚是恭敬。

　　“中行息，這次你總算準時了一次，下去吧”，似乎是一個女人的回答，言語中充滿了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諾”，中年紫袍人起身快速的離開了房間。

　　“你是誰，為什么看不到你”，曹桓朝中年紫袍人跪拜的方向大聲喊去。

　　“你終于肯回來見我了”，房屋的女人輕輕嘆道，曹桓暗想，剛才這個女子言語威嚴霸氣，讓人不可抗拒，這聲卻滿含柔情，卻不知為何？

　　“我等了你十年，天天盼著你回來，今天你終于肯回來了，阮郎，我很高興，這次回來了，就不要走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