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老頭給我的“刀”,我來到了楓溪。
老頭說楓溪旁有一頭肥豬,讓我把豬殺死,還說這就是第一次修煉的任務。最后加了一句:“殺死肥豬以后記得把豬肉拿回來。”
一定是老頭又想吃肉了吧。
當我面對著比我還大,長著長長獠牙的野豬的時候,我在心底狠狠地將老頭罵了一頓。
的確是頭肥豬,比我還肥。
要不是我跑的快,我就被這頭野豬吃了。
要說我為何會拜老頭為師,這恐怕還要從十年前說起,十年前吉州發大水,村口的大河絕了堤,我那愣愣的老爹沖在了眾人的最前面。
那年的洪水只卷走了一個人,那就是我那積極的老爹。
后來娘改嫁,我被“好心”的叔叔收養了,那些年嬸子每天都會把自己的孩子喂得飽飽的,然后把剩飯倒給我,如果哪天那個胖小子胃口大開,吃完了全部的飯,那這一天我就要餓肚子了。
我的飯量還要取決于別人的胃口,真是可笑。
在我十三歲的時候,我和村頭的二狗子打架,然后我被這個長得像蘆葦蒿子的家伙狠狠地打敗了。相比他,我長得就像半截蘆葦蒿子。
等我流著鼻血灰頭土臉地站起來以后,我指著二狗子的鼻子說:“總有一天我會學會最強的功夫打敗你的。”
當時二狗子輕視的眼神我到現在還記得,而且從那以后每當再看到這樣的眼神,都會激起我內心最深處的怒火。
后來我聽鄰居家的傻妞說在稷山下,住著一個武林高手。這高手究竟有多高,沒人知道,據說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
當傻妞神秘地把這個秘密告訴我的時候,我也被嚇了一跳。
真是一個高手啊!
那天晚上,我把叔叔家的唯一的一只母雞偷了出來,拿上我僅有的幾件東西,離開了這個讓我深惡痛絕的家,從此我就踏上了我的江湖。
翻越了兩個山頭之后,我才來到稷山,在山腳下只有一間茅草屋,我想這應該就是“武林高手”住的地方了。
當我提著那只在路上被我揪住脖子,此時已經被折磨死的母雞遞給老頭的時候,老頭被嚇了一跳。
我說我想拜他為師,學功夫,老頭想了想,接著哈哈一笑,搶過我手上的死雞說:“你可找對人了。”
老頭看了看我,像模像樣的摸了摸我的腦袋,說了句“骨骼奇特,真是個學武的料”。
十三年來我都沒發現,我居然是個學武的料子。
老頭問我叫什么名字,我說我叫樂天,老頭點了點頭,說真是個好名字。然后問我姓什么,我說我姓樂,老頭“奧”了一聲,原來叫樂樂天。我趕忙說不是不是,我姓樂,叫天,全名樂天。老頭聽完愣了一下,皺了皺眉,真是個沒水平的名字。
之后的三天,老頭就讓我干些打雜的活,其中還包括給他打洗腳水。老頭燉了那只死雞,十三年來我第一次嘗到了雞肉味,嘎嘣脆。
三天之后,我找到老頭,說我要學功夫,老頭愣了愣,好像這才想起來我來這里的目的.老頭丟掉手中的半只雞腿,問我想學什么。
我說我想學刀,老頭問為什么不學劍,學劍多好,站在懸崖上,白衣飄飄,手中的劍尖還在滴著敵人的鮮血...
說這些話的時候老頭目光里滿是憧憬,仿佛那個站在懸崖邊上白衣飄飄的劍士就是他一樣。
我嘆了一口氣,武俠小說看多了吧你。
我跟老頭說我之所以想學刀,是因為用刀最酷,而且刀沒有那么麻煩,拿起來就能砍人。
老頭點了點頭,看起來覺得很有道理,起身到內屋,出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個黑乎乎的“木棍”扔在了我的面前。
木棍落在桌上的聲音,聽起來頗為沉重,我想這一定是一個價值連城的神器。
然后就問老頭:“師傅,這是什么寶貝啊?”
老頭說:“這就是刀。”
我愣住了,使勁看了看說:“這哪里像刀啊?連刃也沒有,沒有刃怎么砍人?不行我要學劍!”
老頭指了指黑棍,說:“那這就是劍,喏,你看,細的那頭就是劍柄,粗的這頭就是劍身。”
我愣住了,“我要學棍。”
“那這就是棍。”
你丫這還是百變魔盒啊,要啥是啥。
我把木棍扔回桌上,指著老頭身后說:“我要那把刀。”
老頭回頭看了一眼說:“這是我的菜刀啊,你要它干嘛?”
我說:“菜刀還能砍人,你這個木棍只能砸人。”
老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搖頭說道:“年輕人不識貨啊,這可是難得的寶貝。”
寶貝?我再次拿起木棍瞅了瞅,可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哪里是寶貝。
然后我就問:“師傅,你這寶貝叫什么名字啊?”
老頭低頭想了想,而且這一想就是很久。
“斬影吧好像。”過了好久老頭捋著胡子說道。
還好像?你這名字都記不住,還叫寶貝?得了,沒準還真是寶貝,我先留著。沒等老頭答應就揣到了懷里,就算是塊廢鐵,也能賣幾個錢。
老頭正起臉來說:“這寶貝可以送你,但是你要記住,這個寶貝陰氣太重,必須是童子才能用,不然陰氣反噬,你會死的很慘。”
“童子,什么是童子?”我滿臉茫然地問老頭。
老頭詭異的一笑,神秘地說道:“童子,這都不知道,就是沒和女人洞房過。”
“哦,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
老頭接著嘆了一口氣,說:“我四十歲之前就是用的這把寶貝,四十歲之后就不能再用了,拿著也是浪費,索性就傳給你了。”
四十歲?老頭你四十歲才有第一個女人?我不禁啞然。
老頭嚴肅地說:“用上這把刀,就要戒色,啥時候你粘了女人,就不能用這把刀了,你明白嗎?”
我從懷里掏出黑棍,往桌上一扔,指著老頭身后說:“你拿那把菜刀閹了我得了。”
老頭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道:“既然學武,就要立志成為最強的那個,你想成為最強的高手嗎?”
“嗯!”我重重點了點頭,滿臉期待地說,“成了高手我就能打敗二狗子了。”
接著老頭看著我說道:“你知道怎樣才能成為最強的刀客嗎?”
“堅強的意志?強大的刀法?”我猜道。
“不對。”老頭搖了搖頭,撫摸著桌上的黑棍幽幽說道,“想要成為最強的刀客,就要有一把最強的刀。你想啊,別人就算刀法再好,刀砍過來,你這一擋……”說著老頭伸手一比劃,差點打翻了桌上的雞湯。
“你這一擋,”老頭接著說道,“對方的刀斷了。刀客沒刀了,這還用比嗎?”
“你這‘刀’也能這樣嗎?”我特意加重了“刀”這個字,因為我實在看不出它哪里像刀。
“能!”老頭語氣堅定地答道。
我從老頭手下抽出了黑棍,再次揣到了懷里。
接著老頭看著我說:“從你第一次使用它,你就不能讓它離手,這樣才能培養感情,感情越深,刀氣越重,也就越鋒利。”老頭說話時的表情很鄭重。
“上茅廁也不能離手嗎?”
“不能。”
“你不是說這把刀很鋒利嗎,萬一小便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我把自己閹掉了怎么辦?”我愁眉苦臉地問道。
“傻啊你!不會換另一只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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