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歸隊

一路我都沉醉于三千塊的郁悶中，自己太裝逼了。回到連隊，感覺一切都是那么親切，熟悉的面孔，一張張如此的親切，此刻有種沖上訓練場跑個十公里的感覺。“你們倆，回去好好休息，下個月軍區組織軍演咱獨立師對抗對抗集團軍C師，要求全師參與，到時你倆可別給我拉稀”“保證不拉稀”“呵呵，滾犢子吧，新兵蛋子別到時候聽見炮聲嚇尿褲子”，新兵怕炮老兵怕號，部隊千古不變的定律。回到班里，聞到自己的味道，多么舒服，人生最大的享受不是睡在總統套房，而是有自己味道的硬板床。中午收操回來，一個個土蛋一般，看來這次軍演每個人都在努力。“李子回來了啊，白了捂白了”“怎么羨慕李子了，羨慕了也去醫院住兩天，只是醫藥費自理啊”“沒事去那不得把我憋死啊，你說是不李子”“是的是的在那快把我憋死了”“哈哈哈哈哈哈看來咱都不是享福的命啊”“想享福，退伍不當兵唄”“滾，寧肯不享福也不脫下這身衣服”“真的，那你今晚睡覺別脫衣服”哈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別鬧了開飯了”，集合唱歌進入餐廳，飯有人幫我打好了，滿餐盤都是肉，壓根沒看到一點素菜，對胃口，“來李子多吃點肉補補，”“給我這有牛肉你不最愛吃麼”“切小氣，李子來吃雞腿”……每個人都把好吃的給我夾，“班長們別夾了，在夾就吃不完了”“吃不完也的吃不許浪費”，暈這要是吃完了不得撐死我啊！“狗日的一個個裝啥啊，準備把他當啥養啊”班長這話怎么這么別扭？“來李萌，我剛在炊事班順倆煮雞蛋給我吃了”“切，班長偏心，我們也要吃煮雞蛋”“好啊想吃啊，沒問題，明天早上我的給你”，戰友的情意言語無法表達，只有經歷過才能體會它的至誠至真，或許只有那句；我們是沒有血緣的兄弟；可以詮釋它的感情。

“班長，我都回來三天了，已經沒事了，可以參加訓練了，”“毛，胳膊上剛結巴，萬一開裂了咋辦”“沒事的沒事的，我小心點不碰著它就好”“屁話”“班長你要不信我現在就去給你來兩遍四百米障礙，再加一個十公里”“扯淡”“班長，好班長，班長好……”“別，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怕你了，明天跟著出操，自己注意點，別讓傷口在裂開”“是，班長萬歲”“滾肚子，你要勒死我啊，的虧我我是男的，要不非的告你非禮，狗日的力氣蠻大的勒的差點喘不過氣”“班長別生氣麼，我不是激動的嗎”“激動個毛，睡覺去，免得你一激動把我們都勒死”。凌晨五點半準時醒來，習慣成自然，自然就會成為本能。今天的十公里越野格外有勁，等我跑完我們連公認的飛毛腿還在我身后，弄得連長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我，還問了一句讓我特崩潰的話“他們不是跑完了陪你又跑的吧”我的連長大人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上午技能訓練，下午偵察專業訓練，晚上亙古不變的體能訓練。一天的訓練下來，說不累是自己騙自己的，可是再累心里也是美的。緊張的訓練持續了半個月，召開了軍演動員大會。“我們是獨立師的偵察連，我們是集團軍最好的偵察連，我們要做最牛的偵察兵”口號每天都在響起，榮譽感每天都在增加，刻苦訓練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為了我們連我們師。“通知，全體都有操場集合通知……”大喇叭響起連部文書通知集合的聲音。站隊集合報數，一二三四……“連長同志偵察連集合完畢，應到九十五人實到九十五人請你指示”“請稍息，同志們接上級通知，我們師偵察連作為先頭偵察部隊于明天上午八點鐘演習開始前趕到63號地區，直線穿插距離六十四公里，聽清楚了是直線距離，可能曲線距離更遠，并且沒有車輛運送，同志們有信心明早演習開始前趕到目標地嗎？”“有”“好，要的就是這個氣勢，現在我命令”唰立正，部隊有這個規定，當聽到命令或者講一下必須立正。“請稍息。命令除炊事班，全連分發武器裝備，按野戰二級戰斗裝備，二，在急行軍中老同志做好傳幫帶，一個戰士也不許掉隊，三不惜一切代價準時到達目標地，散會后各班組織分發裝備，從現在開始一律不得請假，散會”，當時的裝備我記得不是太清楚大概有，九五突擊步槍一把，演習彈也就是空包彈兩個基數六十發，五四手槍一把，野戰戰術匕首一把，八八式防彈衣一件，九一式防彈頭盔一頂，急救包一個，單兵口糧一周的份量，也就是壓縮餅干，水壺一個，別的好像沒了吧。然后就是涂抹油彩，油彩類似于姑娘們用的唇膏，在臉上黑一道紅一道綠一道的涂抹，油彩具有隱蔽防蚊防螞蟥作用，實乃居家必備用品呵呵。準備結束全連集合，“同志們，檢驗我們的時候到了，讓我們在和平年代的軍演中體會戰爭，全體都有向左轉跑步走”……奔跑出部隊的大門，奔跑向心中的向往……軍人，國家的利器，而軍魂則是軍人的氣節。一夜的跑跑走走走走跑跑，山路，公路鄉間小道，翻山涉水終于在凌晨六點半到達六十三號演習地點其實人多一起趕路會不覺得累。‘‘原地待命休息‘‘腳上的疼痛讓我忘記了我一夜未眠，趕緊脫下作戰靴，媽呀襪子上血紅一片，想扯下來看看，一碰鉆心的疼，‘‘別扯，小心把肉扯下來那樣更疼‘‘，‘‘那咋辦石班長‘‘‘‘沒事的，回頭用熱水泡泡就可以扯下來了‘‘‘‘哦，班長你們腳疼不？是不是習慣了就沒事了‘‘？‘‘毛習慣，誰走這么遠的路都得出泡，估計你們新兵蛋子沒一個腳是好的‘‘，‘‘那班長你咋沒啥事啊‘‘，‘‘因為我們早有準備‘‘，‘‘啥準備啊班長，教教我唄，下次我也準備‘‘，‘‘諾就是這個，班長你腳好臭啊，廢話你走這么遠的路還穿著作戰靴你丫的腳不臭‘‘，‘‘咦班長這是啥‘‘？‘‘這個就是我們的準備老兵們都懂得‘‘？‘‘嗯，可這是啥玩意啊‘‘？‘‘這個嘛。。。。。‘‘‘‘班長這是啥嗎‘‘？‘‘嗯嗯嗯嗯嗯。。。。這個是衛生巾‘‘班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衛生巾是啥？鞋墊么‘‘？‘‘你那那么多為什么，想知道找個姑娘問問去，毛病‘‘。‘‘哦，班長哪有買的‘‘，‘‘連隊門口福利社就有，要買還是買加厚的吸汗呢，不懂可以問福利社老板娘‘‘看著石班長壞壞的笑容總感覺有陰謀，更可悲的是單純的我后來真的去了，并且還真的問了老板娘什么是加厚的，汗顏啊，悲劇啊我的名譽啊。‘‘起來集合快，司令員要過來‘‘呀司令員要來，打氣十二萬分的精神。‘‘同志們辛苦了‘‘，‘‘為人民服務‘‘，‘‘同志們一晚的長途奔襲累吧‘‘，‘‘不累‘‘，‘‘好，很好，看到你們經過一夜的行軍還能有這樣的精氣神，我深感欣慰。在你們身上我看到軍魂的傳承，我們獨立師的軍魂是什么‘‘？‘‘欺我族類，犯我國土者，必殺之‘‘，‘‘對，這就是我們獨立師傳承的軍魂，也是前輩們用獻血譜下的軍魂，軍人年年都在新老更替，而軍魂則代代相傳。現在是和平年代，沒有戰爭，我們也不希望戰爭，而軍演我們要把它當做實戰，為了祖國的強盛為了人民的安定而練兵。在這里我僅相對你們說，咱獨立師只有戰死的兵，沒有投降的戰士，無論是戰場還是演習，軍人當以馬革裹尸為榮‘‘。兵熊熊一個將熊熊熊一窩，而我們司令員堪稱為悍將。。。。而我們則為雄兵。‘‘命令‘‘，‘‘請稍息‘‘，‘‘師偵查連為尖兵，對其藍軍進行火力部署，戰場縱深，敵指揮所，級后勤保障路線予以偵查，可以化整為零，亦可單兵偵查，如有可能可對其設施予以摧毀，在未來七十二小時我獨立師勝負全在你們身上。要求‘‘，‘‘請稍息，要求個班排謹記你們是偵查兵，不是突擊兵在非緊急情況下一律不準暴露，同志們明白嗎‘‘？‘‘明白‘‘，‘‘好，下面請參謀長分配具體任務‘‘。

具體任務分配下來，我們連為三個小組，有各個排長帶領一個小組，我們班長兼代理排長帶領我們對敵指揮部及后勤保障予以偵察，分工明確，各排有各自的任務目標。此次偵察代號為《鷹眼》，“黑鷹小組出發后三個小時，無線電靜默”，“蒼鷹小組進入65地區切換至加密頻道”“獵鷹小組，進入敵作戰區域無線電關機，非緊急情況下不得開機”，“同志們都明白嗎”“明白”“出發”，就這樣我們獵鷹小組在班長的帶領下向藍軍進發一路無話，只有奔跑時腳步聲和裝備撞擊聲。“馬上進入藍軍集結區域，關閉無線電，各班輪換為尖兵偵察隊形，保持距離二十米”“是”各班散開，我們一班肯定是第一組偵察尖兵，而我又是一班尖兵組成員，所以我們三個排頭率先沖出二十米的距離觀察有無藍軍警戒，每個班有尖兵組，火力組，掩護組，每組三個人，其實尖兵組是最倒霉的也叫炮灰組。打出安全的手勢，各班輪番交替前進，這下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一邊偵察一邊前進，“前方發現藍軍哨兵，一點鐘方向”扭頭看去一樣的裝備一樣的衣服，只是左臂上有一圈藍色的袖標，“一班，摸上去查明其設施”，臥倒匍匐前進，在距離哨兵五十米左右停下來，“記錄，在701區域發現藍軍部隊，人數約為一個營兵力，車輛75輛攜帶有浮橋橋板起重設備，判斷為敵舟橋部隊”，“偵察完畢撤”，“班長咋辦要不要搞他一下”，“搞個毛，繞過去繼續偵察，后隊變前隊，從敵右翼穿插過去，注意不能暴露”緊張異常緊張還好估計藍軍沒想到我們會這么快對其偵察警戒并不是很嚴，順利穿插過去，“打開地圖，確認位置”，“位置776，距701還有七十公里”，“打開無線電匯報偵察結果”，“鷹眼鷹眼我是獵鷹，在774號發現藍軍舟橋部隊”“鷹眼收到，繼續偵察”。關閉無線電繼續向前突進，這下速度更慢了，已經發現藍軍先頭部隊了看來距離藍軍核心不遠了。依然交替輪換前進這樣可以避免被包圍導致偵察失敗，拉大了安全距離五十米。“報告，前方發現敵炮兵集結區域”“靠，炮兵怎么離前線這么近藍軍搞什么名堂”“向鷹眼匯報”“是，鷹眼鷹眼我是獵鷹……”匯報完畢，“繞過去”……唉又是繞過去，不是說可以看情況予以摧毀的麼，當時心里那個不解啊！“班長，前方發現藍軍一個步兵團”“好，終于進到他們腹地了，這肯定是藍軍先頭部隊，看來離藍軍指揮部不遠了，匯報”“是……”“班長，一個不好的消息，蒼鷹小組被發現了，全體陣亡”“操，一群廢物，不到二十個小時就被發現了，媽的這下藍軍肯定知道我們已經開始對其偵察，各班散開，各班長帶領戰士自由向701偵察，如于攔截盡量避免正面沖突，十二個小時候撤出藍軍演習區域”“明白”“明白”，好嗎蒼鷹的暴露直接讓我們行動出現危機，這下藍軍肯定會有所防范。狗日的一群吃貨，心里罵著那群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