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七、2

　　“不，我不穿衣服，我太痛苦了，我一定要死了，我享受得太多，我得罪人太多，所以，上帝讓我享受夠之后，再讓我這樣痛苦地死去。只可惜，我不能再見皮里陽秋一面，我真的好想她。親愛的，我好想你啊。皮里陽秋，你在哪里？”

　　皮里陽秋感動得淚花點點，說道：“親愛的，我就在你身邊，謝謝你還惦記著我。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你不是皮里陽秋，我聞過她的味兒，你身上沒有她特殊的味道，她在哪里？我真的好想她，巧克力，你在哪里？為什么你們在我有困難的時候，都離開我？我平時對你們很好，為什么？難道我沒有看對人嗎？”

　　巧克力也趕忙說道：“主人，我就在你的身邊，我跟皮里陽秋在一起，就在你的身邊。”

　　“你們在一起？不對，巧克力，她不是很煩你嗎？你別蒙我這個就要死的人。”

　　皮里陽秋握著合納斯的手，激動地說道：“這是真的，我們是在一起，是他通知我，帶我來這里的。”

　　“真的嗎？我的好狗。”

　　“真的。”

　　“我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來，我們去叫人，要不，我讓巧克力背你走？不，我來背你走！”

　　“我已經看不清楚景物，聽不清楚聲音。我受到小精靈的致命一擊，我真的完了。”說著，合納斯又旁若無人，無法控制地手舞足蹈起來。

　　皮里陽秋著急地對巧克力說道：“我們得想辦法救他，先讓他離開這里，他一定得了臆想癥。”

　　“沒有用的，我看他沒有救了，他馬上就要死了，這里，就是剛才，你沒有聽他說嗎？到處都是小精靈。”

　　“你看見小精靈了嗎？哪里有小精靈？”

　　“我沒有看見，但是，主人說的話一定是對的，何況，他是一個大國的王，說話是算數的，他不會說胡話。”

　　皮里陽秋氣憤地說道：“你這個沒有良心的狗，他平時對你比對我還好，這個時候，他有困難，你竟然袖手旁觀？看他的熱鬧？不管了？”

　　“我沒有那個能力，管不了，管不了的事，我為什么還要強管？我是在量力而行，我勸你也別理他了，趕快走吧，他這個時候已經糊涂了，你說什么話他也聽不見。”

　　“不。我不走！”

　　“還那么堅決？你真死心眼兒？他什么也不會給你了，權力，地位，恩愛，都沒有了。你還留戀什么呢？如今，他給你留下一個好印象，就行了，你走吧，如果你不走，我可走了，我還要生活，我還得找個好主人，我勸你也再找個好男人算了？他對你已經沒有用了，你再跟著他，純粹是傻帽，自找麻煩，當今社會，大傻瓜才那么干呢！你是個聰明人，千萬別干傻事。”

　　“可是，他以前對我很好啊。”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他以前對你好，只能是回憶了，不能代替現在和以后，你可別死心眼兒，天下好男人很多，你怎么能夠在一棵樹上吊死？”

　　“這……”

　　“還這什么這？我們趕快走吧，我擔心在這里時間長了，我們也會傳染，被那些看不見的小精靈，也就是細菌傳染。你走不走？”

　　“我不明白，你把我帶到這里要干什么？”

　　“看他一眼呀，看一眼你的心上人，看他還有什么臨終遺囑？比如財產、權利、戒指等等。”

　　“他這方面的事，什么也沒有說。”

　　“你沒有問他？”

　　“如今他這個樣子，神智已經不清楚，問他也沒有什么用。”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他就對財產的事清楚呢，對他妻子的事清楚呢，我們好不容易趕來的，你怎么也得問一問呀！要不你也太傻了，你應該有你的名分，財產也有你的份兒，不能夠讓他的妻子獨吞。”

　　皮里陽秋感動地說：“巧克力，你對我真好，我以前沒有感受到，以前我對你不好，請你原諒！”

　　“我們都是為了一個主人，才走到一起來了，這是緣分，雖然我是狗，你是人，但我們都有同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我們的主人更幸福快樂，如今，他不需要了，他完了，所以，我們還是盡快再找新主人吧。”

　　“巧克力，我們以前交流得少，沒有料到，你還很有思想，你不是一條簡單、普通的狗。”

　　“當然，否則，聞名世界的東面王怎么會輕易看上我呢？就跟他不會輕易看上你這個女人一個道理。”

　　“你是說，我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當然，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你很不一般。你長得脫俗，高人一等，出言高雅……”

　　“謝謝你的贊美，每個女人都希望別人稱贊她，即使她長得像丑八怪，也希望別人說她長得賽若天仙。”皮里陽秋喜滋滋、感動地說道。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巧克力言猶未盡，又故意不失時機地叉開話題。

　　“你能不能再說些……”皮里陽秋還想聽他說很會討女人歡心的贊揚話，平時，這個孤傲的女人很少與人接近。

　　“這個時候不行，你看，我們要遺棄的主人怎么了？”

　　皮里陽秋轉頭去看，發現東面王合納斯已經落在水面上，不說話，仍然在手舞足蹈。

　　巧克力悲哀地說道：“他一定要完了，我們過去再看他最后一眼，然后，我們就拍屁股走人！”

　　“我害怕。”

　　“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怕見死人。”

　　“他還沒有死，但是，我估計，他真的快要死了，如果你不愿意見他，我過去看看，有一點，你可得記住，他對你比對他妻子還好。”

　　“我記著呢，記著又有什么用？他是一個要死的人了。”

　　“你準備再嫁人嗎？”

　　“我一個女人家，沒有男人怎么行？可是，沒有一個好男人又怎么行？天下的好男人又不好找，好男人都讓女人給占有了，我的命真苦，本來，我以為找到一個好男人，可以依賴后半生，不料，他竟然是短名鬼！娘啊！老天爺啊！”皮里陽秋說著，一向冷傲的她，竟然不顧臉面，當著巧克力流出眼淚。

　　巧克力見狀，不禁怦然心動。

　　女人哭的時候真好看。

　　主人真有艷福，竟然有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為情人。很可惜，這個女人不是真心愛他，而且，在他處于困境的時候，竟然要丟下他，要嫁給別的男人，他對她的恩情也就付之流水。

　　感情到底是什么東西？我看，人類的感情，都不如我們一只狗。狗還不嫌家貧，還熱愛主人，還義犬救主呢！

　　這時的巧克力更看不上皮里陽秋了，只是看著她的漂亮臉蛋，感到可惜，如果她的心靈也跟她的臉蛋那樣美，那該多好啊！

　　他們的恩情試驗成功了。

　　皮里陽秋被蒙得一塌糊涂，露出了她原來的真面目，那就是，這個女人見異思遷，并不是真從骨子里愛著合納斯。

　　合納斯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一股淡淡的悲哀，迅疾襲上他的心頭，他忽然想到中國莊子死妻后，鼓盆而歌的故事。

　　福兮？禍兮？

　　這時，巧克力跑過來，蹲在合納斯身邊，低聲說道：“我的主人，你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這戲還演下去嗎？”

　　“演。”

　　“她都要走了，還演下去？”

　　合納斯突然莫名其妙地生氣道：“她不是還沒有走嗎？演！我他媽的就要演下去！你不就是一只狗嗎？你沒有阻止我去干什么事的權利！”

　　巧克力趕忙點頭，他不明白主人為什么莫名其妙地發火？以前，他還沒有見過主人生這么大的氣。

　　跟誰呀？值得嗎？你是一國之尊呀！我們在玩兒，值得發火嗎？

　　當然，巧克力不知道此時合納斯的心情，他把游戲當真，他被女人的薄情激怒了。

　　巧克力小心地問道：“主人，我們還怎么玩兒？”

　　“沉到海地下去！”

　　“我們的飛行服沒有生產氧氣的設備，沉下去久了，會窒息的。”

　　“我不怕。”

　　“那樣真的會死的。”

　　“我要拋棄這個女人，無論如何，我要拋棄這個薄情的女人，她以前對我發過許多誓言，全都是他媽的放屁！我們先沉下去，然后，再到別的地方！”

　　“好！遵命！”

　　這時，皮里陽秋在遠處對巧克力大聲喊道：“巧克力，你還在那里干什么？快回來！他還沒有死嗎？”

　　“沒有，我得看著主人閉上眼睛再走，以前他對我很好。”

　　“你們在說什么？”

　　“我聽不清楚他說什么。”

　　“他神智還清醒嗎？如果清醒，你就問他銀行的存折放在什么地方？我們三七開，不，我們六四開，算了，我再大方一點兒，我們對半開！怎么樣？”

　　“好，可是，我問他，他卻不說話呀！我看，他馬上就得閉上眼睛了，我很傷心，人都死了，留著錢又有什么用？我也跟他死了算了，古時候都講陪葬，我就當他的陪葬品了，你一個人走吧！”

　　“死心眼的狗，你跟他一起死又有什么用？我一個人害怕，你快過來，我們回去！”

　　“把他扔在這里不管？”

　　“等一會兒他咽氣后，自己就會沉入大海。”

　　好狠心的女人！竟然不肯為我送行！我真是看走了眼，我一定要拋棄她，再找一個真心愛我的女人！合納斯暗下決心。

　　很快，他沉入海中，巧克力見狀，也毫不猶豫地跟著主人沉入海中。

　　人和狗在海平面上消失，不見了。

　　皮里陽秋遠遠地站在海面上邊，看見巧克力和合納斯都在海面上消失沉入海底，不免心中害怕。此時，她孤身一人，再也不敢停留，轉身發動裝置，飛升在空中，海上仍然平靜，剛才巧克力和合納斯躺過的地方有一個漩渦，人影不見。

　　他們一定都沉入海底了。

　　皮里陽秋只好飛回到她的別墅。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更不敢通知總統衛隊和他的妻子，她要裝成沒事人一般，等待別人來通知她總統失蹤的消息。

　　海水下面，合納斯傷心地看著他深愛著的女人毫無眷戀地飛走了，此時，猶如亂箭穿心，他痛苦已極。

　　巧克力看著女人的背影在天空中消失，他關心地問合納斯：“還沉下去嗎？”

　　“還沉下去有什么用？你真的想讓我死呀？”

　　“不。”

　　“我好不容易當上這么大的官兒，好不容易統一了東半球，好不容易有一個鐘情的女人，這些，作為男人，誰達到了？我他媽的容易嗎？我能夠就這樣簡單地死去嗎？”

　　“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我們應該怎么辦？”

　　“主人，你在問我？”

　　“不問你問誰？此時我已經沒有了主意，全被這個女人搞亂了，早知如此，悔不當初。”

　　“主人，這事不是我們主動要干的，是我腦袋里的小人，他要我們這樣干的。”

　　“對呀！我一生氣，怎么把這個小人給忘記了？讓他出來，我對他有話說，我們先出去，到海邊找個干凈的地方休息一下。”

　　“遵命。”

　　于是，他們飛到海邊一處空地上面，這里波平沙細，空曠無人，十分幽靜，大海的波浪聲，有節奏地傳過來，更增添幾分肅穆。

　　巧克力來到沙灘上，開始對自己腦袋里的小人今天了大聲說話：“今天了，你在干什么？你聽見我對你說話嗎？”

　　沒有人回答，腦袋里也沒有任何聲音。

　　“今天了！我是巧克力，我在對你說話，我的主人要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如果你聽見了，請你出個聲音，整個動靜出來，可以嗎？”

　　沒有回答的聲音，也沒有任何動靜，只有不遠處大海的濤聲在有規律地起伏。

　　“他在捉弄我們玩兒？”

　　“不知道。”

　　“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他說自己很小，我們看不見他，他能夠看見我們，我真感到奇怪，這個小人為什么又不見了？不出聲了？我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在什么地方？”

　　“奶奶個熊！小次嘍！這是我們老家罵人的土話，你不懂，他在耍我們？”合納斯原形畢露，變成一個粗人似的大罵，完全不像一個有修養有威嚴的國王。

　　“主人，我們的科學還不發達，我們得抓緊搞科研，出成果，獎勵科研人員。”

　　“我也在想這件事，以前忙于戰爭，搶地盤，有些忽略這件事，看來，搞科研，搞開發，這事得盡快提到議事日程上來。”

　　“我們現在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不理他，我們回辦公室。”

　　皮里陽秋正在她的別墅內聽故事尋開心，這幾天她很苦悶，故事機內正放著一個男人講的故事：

　　從前，國家主席去一個養雞場參觀，雞場主興致勃勃，國家主席也興致勃勃，他看見雞場內有很多母雞，只有幾只公雞，他不解地問道：“公雞一天得上幾次母雞？”

　　“七八次。”

　　國家主席夫人聽到了，不高興地低聲對自己的丈夫也就是國家主席說道：“你看人家公雞，你都不如一只公雞，一個星期也不上我一次。”

　　國家主席深沉地一笑，沒有回答。他轉身問雞場主：“那公雞是上一只母雞嗎？”

　　“不，是所有的母雞。”

　　國家主席又轉頭對自己的妻子說：“你聽到了嗎？”

　　……

　　這時，皮里陽秋聽見外面傳來快艇的聲音，這聲音是合納斯的坐騎，皮里陽秋感到好奇，她關掉播講器，起身走出來，要看個明白。

　　他來到門口，驚訝地發現，果真是自己的情人合納斯，原來他沒有死？這真的是他，還是替身？

　　就在皮里陽秋猶豫的時候，合納斯帶著他的寵物狗巧克力已經走進大門。

　　“親愛的，你好嗎？”

　　“我……我好。”

　　“你懷疑我為什么沒有死，對嗎？”

　　“這……”

　　“我明人不說暗話，今天來，我就是要告訴你，我要拋棄你，我是大男人，我不能讓你這個勢力眼的女人拋棄我，那樣太傷我的自尊，我得先拋棄你，實際上，還是你先拋棄我的。”

　　“親愛的……”

　　“我已經不是你親愛的，你準備一下，你得搬出這個別墅去，我不金屋藏你，我要金屋藏嬌，藏別的女人，愛我的女人。”

　　“你要把握掃地出門？”

　　“是的。你就不能……”

　　“不能。”

　　“合納斯，我還沒有把話說完，你怎么就說不能？這樣太武斷吧？這不是你的風格，原來你是很尊重女人的。”

　　“尊重我喜歡的好的女人。”

　　沉默。

　　巧克力坐在一邊，也靜靜地觀察著這兩個曾經如膠似漆的恩愛的男女。

　　突然，合納斯身上的呼叫器蜂鳴起來，打破了寂靜。

　　合納斯打開總統控制的通信系統，不高興地問道：“什么事？”

　　“報告總統，據可靠消息，我們正面臨洗禮嘩啦星球上飛來的廢舊航天器碎片的攻擊。”

　　“什么時候？”

　　“兩天以后。”

　　“有危險嗎？”

　　“有，據電腦顯示，這個碎片有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那么大，原來中國的版圖那么大，正向我們的人工島俯沖。如果擊中我們的人工島，后果不堪設想。請你馬上回來！”秘書急切地說道。

　　“好，我馬上回去，我正在外面溜狗。”

　　合納斯關掉講答器，對正在一旁發呆的皮里陽秋說道：“我剛才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

　　“巧克力，我們走，皮里陽秋，我不愿意在我的領地再看見你。謝謝你以前帶給我的快樂時光。再見！”

　　合納斯帶著他的狗走了。

　　很快，合納斯回到他的總統辦公室，秘書立即召集有關人員參加最高層會議。

　　權威的電腦專家開始匯報道：“據我們的電腦跟蹤儀顯示，洗禮嘩啦星球上的碎片正向我們俯沖而來，并且速度很快，覆蓋面很大。”

　　著名的軍事家問道：“這個消息可靠嗎？是不是電腦出了問題？”

　　“可靠，我們全國各地的電腦都有顯示，如果有問題，他們不會都有問題。”

　　“可是，電腦是聯網的啊！”

　　“你在懷疑我們的工作？”

　　“這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建議慎重些好。”

　　新聞司司長問道：“閣下，這條消息要向外發布嗎？這可是條重大新聞，使人民恐慌的新聞。”

　　“如果證據可靠，我們首先應該研究對付這個問題的辦法。”

　　“總統閣下，如果你也懷疑我們的工作，那我們只好辭職不干了，勞而無功，你就另請高明吧。但為了人民，我提醒你要重視這件事！這是我的責任。”

　　拍馬司司長說：“我們建這樣一個人工島不容易，花了兩代人的心血，自從陸地上火山爆發大地震瘟疫流行，我們撤離大陸已經好多年了，如果我們海洋上的這個大島嶼不穩定，我們得花很多的資金。”

　　電力局局長說道：“總統閣下，我們當初設計這個人工島時，想到了它的移動，動力裝置還很好，我們的科學家如果測算準確碎片的落地點，我們可以移動我們的陸地，躲開碎片的襲擊。

　　“可是，那個碎片太大了，有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那么大，我們的島嶼得移動多少米呀？”

　　“那是科學家的事，他告訴我有多少公里，我就保證移動多少公里，我負責動力上的事情不出問題。”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充分顯示出民主的氣氛，合納斯端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他在想著剛才的事情，這個不要臉，薄情的小女人，我應該扇她幾個大耳刮子。

　　他又在想：那個可惡的小人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他一直在算計我們，蒙我們玩兒，我懷疑，電腦上的數據，是不是他搞的鬼？洗禮嘩啦高科技的水平，為什么會把這么大的碎片掉下來？這太沒有水平，被別的星球人講究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大碎片掉下來，砸在我的高科技人工島上，損失一定慘重。

　　果真那樣，后果不堪設想。

　　為了我的五十億人民的安全，又不得不認真考慮這件事，如果是小人今天了搞的鬼，我這個大國的領袖又虛驚一場，被人家嘲笑，至少得被西面王嘲笑，她娘的，這事真難辦呢！

　　這時，人們議論得累了，仍然沒有拿定主意，誰也不服誰，只好等待他們的總統發話，看下一步怎么辦？

　　可總統閣下看上去一點兒也不著急，似乎胸有成竹，又似乎毫不在乎，當大官的都這樣，處變不驚，鎮靜自若，猶如沒事人，或局外人一般。

　　“總統閣下，怎么辦？你說話吧！”拍馬司副司長察言觀色地殷勤說道。

　　總統軍事顧問副助理說道：“我們完全可以看成是敵人對我們的挑釁，或者是攻擊！”

　　“即使是這樣，我們有能力反擊嗎？”

　　“至少應該讓我們的人民，有著方面的心理準備，這是一場特殊的戰爭。”

　　“你說這些有什么用？故意制造緊張空氣，我們需要和平。”捉刀廳廳長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一致沉默的總統突然說道：“走！我們去天文望遠鏡的電腦室去看看。”

　　拍馬司的人立即附和著說道：“好主意，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一行人來到電腦室。

　　他們從大的電腦屏幕上清晰地看到，一個巨大的金屬樣的黑團，正飛快地下落，向地球而來。

　　“就是它嗎？”

　　“是的。”

　　“落在東半球？”

　　“計算時是這樣。”

　　“他奶奶個熊！為什么不落在西半球？能改變它的航向嗎？讓它落在那邊，讓他們去鬧心，我們……”

　　“對不起，閣下，我們目前還做不到。”

　　“那以后爭取做到，以后，我得多給你們撥科研經費，以后有這樣的煩心事，就轉嫁給別人。”

　　“好，我們記住了。”

　　“你們計算它還有多長時間落下來？”

　　“27小時36分23秒。”

　　“我的上帝，這么短？”

　　“是的，如果沒有變化，不發生意外情況，就是這個時間。”

　　“還會有意外情況？”

　　“完全可能。”

　　“我平時養你們這些人，供你們吃喝，出去還有車坐，這個時候，該是你們為國家出力的時候了，秘書長，你再組織他們開個會，拿出個方案，我拍板定一下，我不舒服，我要回去先休息一下。”

　　“遵命，總統閣下，我先派車送你回去？”

　　“不，我帶著巧克力溜達回去。”他們偉大的總統說完，自己先出去了。

　　眾人看他走遠，身影消失，諫言股的副股長說道：“我們的人民，我們的國家面臨著威脅，生命危在旦夕，我們的總統還有心思溜狗，真是不可思議！”

　　老好人部部長低聲說道：“我說哥們兒，你少說一句行不行？你說這些得罪人的話有什么用？當心有人給你打小報告，你怎么還不長個心眼？你已經到不惑之年了，別的部門都翻牌提升級別，當個廳局部級的干部，享受高等級的待遇，就你的部門還是個股級，你干這么多年，還是個副股長，你怎么還不反思呢？”

　　“我就是這個樣子，讓我干，我就不愧對于心。”

　　“那你就愧對于身，你真死心眼兒，你少說一句，別人還會把你當成啞巴？”

　　“我問心無愧。”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合納斯一個人牽狗出來，見四處沒有人，低聲對狗說道：“巧克力，最近沒有小人的聲音嗎？”

　　“沒有。”

　　“我懷疑，這事一定是他干的，他在嚇唬我們，我有一種預感，電腦上的顯示，一定是他干的。我是個和平有福氣的官，在我的任期內，還沒有發生大的不快，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大事，一定會造成全國混亂，國家損失慘重，你知道嗎？我們人工島移動的速度不會快，也沒有那么快，果真照他們說的那個速度，我們的島嶼將有一半被擊穿沉入水中，那損失太大了，我們經過多年的戰爭，好不容易統一了東半球，結束軍閥割據的分裂局面，我們的人民休養生息，剛過幾天好日子，穩定壓倒一切，怎么就遇上這種倒霉的事？真是我的不幸，國家的不幸，人民的不幸。”

　　巧克力安慰他道：“主人，我想，這件事可能跟今天了有關，但這個時候我們跟他聯系不上，依我的意思，我們還得做兩手準備，如果真的有碎片襲來，我們毫無準備，會打得我們措手不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掌握主動權，否則，會十分被動。”

　　“巧克力，我只有跟你說，如果我們虛驚一場，人們怎么看我？那會影響我的總統威信，也說明我們太落后，被別人左右了，顯得我這個當官的太無能，被一個看不見的小人左右，我真想背后給小人下跪，求求他，不要捉弄我，蒙我玩兒。可是，我又不能跟他對話，我們很被動，他想什么時候找我們很容易，我們想找他時，卻比登天還難，誰叫我們這樣落后？原來，我還以為，在地球上，我們是強國，沒有人敢來欺負我們，只有我們欺負別人的份兒，這真是太可笑了，還是古人說得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誰都不是最大，世上沒有最大。”合納斯總統深有感慨地說道。

　　“主人，我的好領導，你的心中有人民，你不是個貪官，你是個好人，這我已經感受到了。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準備通知老百姓？準備移動人工島？還是讓他們搬家？”

　　“搬家。”

　　“很復雜，很麻煩，對嗎？”

　　“是的，我們辛苦建造八十年的人工島，將要損失一半，上面大規模高水準的娛樂區、住宅區、商貿區、福利設施等等要毀于瞬間，真是于心不忍。如果此事成立，為了人民的生命財產，讓他們拋家舍業，還可以理解，如果此事是假的，讓他們虛驚一場，我豈不成為蒙騙他們的罪人？成為天下第一蒙了，也成為他們的笑柄了。”

　　“這好辦，如果這事成真，就是你的英明果斷，如果這是蒙人的騙局，是假的，那就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功勞是你的，責任是別人的，自古以來，當官的都是這樣干的。”

　　“我相當個好官，不愿意這樣干，讓人背后笑罵。”

　　“別的官也是這樣，他本來要干好事，但一旦有不可逆轉的因素出現，他只好見風使舵，給別人栽贓，自己臉上涂金了。”

　　“沒想到，你對官場的事還有了解？”

　　“當然，我的爸爸和爺爺也是當官的，只不過他當的是狗官，你當的是人官，都是官兒，管轄的群體不一樣。”

　　“我得馬上回去，決定人民搬家這件事。”

　　“我們不溜彎了？我也感到有些累，主人，我陪你回去？去你的辦公室嗎？”

　　“對。再招呼他們開會，他媽的，當官兒就得開會，整天開個屁會！我都感到開得膩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