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七、小精靈

　　合納斯的寵物狗巧克力突然變了，這使合納斯感到很奇怪。

　　這天，合納斯沒有應酬，他又一個人散步溜狗，帶著巧克力在林蔭道上溜達。

　　在一個椅子上，沒有衛兵跟隨，衛士們都距離他很遠，這里也很安全。平時，合納斯喜歡一個人跟狗在一起，他喜歡安靜，他在這個時候可以思考很多問題，包括國家大事、女人、寵物等等。

　　“巧克力，你這幾天怎么了？好像真的生病了？腦袋還疼嗎？我這幾天忙，忘記帶你去醫院做ＣＴ了。”

　　“謝謝，我沒有事，我很好，只是有一件心事。”

　　“什么心事？”

　　“不好說。”

　　“我們是好朋友，我對你的感情，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比對我的妻子和情人還好。”

　　“我知道，我也感受到了。正因為這樣，我感到不安，他們是女人，需要溫情，你就多給他們一些吧。”

　　“你真是一只好狗，她們聽了一定很高興，他們一定對你更好。你有什么心事？說出來，我會幫助你解決的。”

　　“你解決不了，說了你會更鬧心，你沒有那個能力。”

　　“什么？我是東面王！我沒有能力？我沒有能力，誰有？誰還會超過我？”

　　“我的好主人，你誤會了，我是說，我的心情你永遠不懂，你不會幫助我的。”

　　“你是我的寵物，你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我沒有理由不幫助你，你不一定要說，我也一定要幫。我是王，說一不二，說話算數！”

　　“這就更難辦了。”

　　“怎么難辦？你說！”

　　“讓你去干壞事，去蒙人，你干嗎？”

　　“你說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不想說了，也不想難為你。”

　　“不！你必須說，你一定得說，并且要說清楚，我說話算數，我還要幫助你辦成這件事，我一言九鼎，當領導的如果說話不算數，還當什么領導？他一定食言而肥，上帝一定懲罰他成為一個胖子。你說！你一定要說！”

　　“這……”

　　“你要當個狗子漢！痛快點兒！你要急死我呀？”

　　“事情是這樣的，我的腦袋里有兩個小人……”

　　合納斯聽完巧克力的陳述，頓時目瞪口呆。

　　這叫什么事呀？要去蒙人？還不親自去？

　　他后悔剛才對巧克力的承諾，他剛才把話說大了，說出去的話就收不回來了，他要當個說話算數的王，他是個統一了東半球的大王，權利無上，他要一言九鼎，言而有信。

　　可是，這事真的難辦，讓他這個名震四海的王去干蒙人的事，這叫什么事呀？這不是缺德嗎？不但有損他的威信，還會被人恥笑，遺笑大方之家。

　　普通人都有尊嚴，他這個王更有尊嚴。

　　對一只身邊的狗，說話都不算數，狗如果說出去，別人會怎么看他？他感到左右為難，中國有句成語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他考慮再三，決定豁出去了，就冒險干一回，干一次違背道德和良心的蒙人的壞事。

　　誰叫他養寵物呢？誰叫他喜歡巧克力勝過喜歡女人呢？世界上不是有許多男人，為了他喜歡的女人，不惜犧牲一切嗎？誰叫他口無遮攔，信口胡說呢？

　　合納斯決定為巧克力干一件自己違心干的事情。

　　蒙人！蒙情人皮里陽秋一回。

　　皮里陽秋正在房間里想心事，外面有人敲門，皮里陽秋奶聲奶氣地說道：“請進！”

　　巧克力悄悄地走進來。

　　皮里陽秋見到他，小心地問道：“這回他來了？”

　　“對不起，夫人，這回他又沒有來。”

　　“我不是對你說過嗎？你只有跟他來，我才歡迎，現在，我命令你，你給我滾出去！”

　　“夫人，你就不能對我友好一些嗎？等我把話說完，可以嗎？”

　　“我不想聽！你給我馬上滾！我要知道是你敲門，就不讓你進來！討厭！”

　　“夫人，即使你不歡迎我，我也得把話說完，我是奉主人的命令來你這里的，你以為我愿意來呀？我也不喜歡你這個破地方，包括你在內。”

　　皮里陽秋的口氣一緩，問道：“他讓你來干什么？”

　　“傳個話。”

　　“什么話？別那樣神秘兮兮的，傳什么話？他為什么不打電話？讓你一條狗跑來？”

　　“電話里不好說，他擔心有人監聽。”

　　“到底什么事？你快點說呀？”

　　“他很想你，讓我來接你。”

　　“他為什么不自己來？”

　　“他來不了，他不能來，所以，他才讓我來接你，你這就跟我去嗎？還是要梳洗打扮一番？”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不能說，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看你神秘的樣子，一定不是好事。”

　　“夫人，我真的不能說，你想見他嗎？如果不相見就算了，算我白來。”

　　“想。”

　　“那我們走吧。”

　　“我怎么也得梳洗打扮一番，你等我一會兒。”說著，女人轉身去洗漱間。

　　好久，皮里陽秋才打扮好出來。他們穿上飛行衣，巧克力在前面帶路，他們一先一后，向東方飛去。

　　不久，他們飛到廣淼的大海上。

　　海上波平浪靜，遠近都沒有船只，藍藍的海水充滿詩意。但是，皮里陽秋的心里原來有詩意，當見到合納斯的時候，就沒有了詩意。

　　她吃驚地發現，她的心上人正赤裸著身體，懸在空中，在距離海平面五米的地方躺著，身體不停地抽動。

　　皮里陽秋急忙上前，關心地問道：“親愛的，你怎么了？”

　　“小精靈，那些小精靈。”

　　“在哪兒？”

　　“我的周圍，很多很多。”

　　“我怎么看不見？一個也沒有看見？”

　　“那么多，我從來沒有看見這么多，太多了，他們都從哪里開？我不知道。”

　　“親愛的，你一定有病了，我什么也沒有看見，你放下來，落在水里，這樣不累嗎？”

　　“累！很累，我也沒有辦法，我覺得下面的小精靈在捉弄我，他們托著我，抓撓我玩兒，尋開心，又使我掉不下去，我這樣真是太痛苦了。”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到這個地方？”

　　“你是誰？你有什么權力指責我？”

　　“我是皮里陽秋啊。”

　　“誰？我不認識，你走開，我的上帝，這么多小精靈？又黑壓壓鋪天蓋地涌來這么多？一定是你們把他領來的。對吧？你們為什么要害我？”

　　“親愛的，你說的什么話呀？你別著急，我去叫你的衛隊來，把軍隊調來，你先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