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說,學生時代的愛情,都是注定的短命。我以為我和郝佳,會是一個幸福的例外。但是現實生活卻在殘酷地告訴我,生活帶給我的,只是意外,從來都沒有例外。
逐字逐句地讀完這封信,我感覺這是一堆美麗但沒有意義的文字——這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想著怎樣給她回信,開了很多頭都覺得不合時宜,因為總覺得在電腦上輸入的每一段文字都可有可無。想著郝佳,愛著郝佳,但是這封信卻是這樣的讓我感到不合時宜。
在無數次重復的遣詞造句后,只留下了這樣幾行:“郝佳,你是我這一生無法抹掉的記憶,你的激情的血,曾經濃烈地浸進我的身體,我的靈魂,和我一起肆無忌憚地燃燒。我不太相信你所說的一切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也想再去看你一次,親眼見著,親眼看著,那些痛徹心肺的文字從你溫暖的唇中,一顆一顆地說出來,像子彈一樣攢射向我的心,再讓你去自由。”
從網吧走出來,貴陽的秋天難得的艷陽高照,路旁幾棵銀杏黃色的葉子,似乎才和我當時的心境產生一點點的感同身受。我想自己應該去一趟哈爾濱,是的,雖然深切地愛著郝佳,但那時候的高傲和自以為是,只要郝佳說出分手,就算是心里流著血,也會把手松開,給她自由,讓她漸行漸遠。可我覺得光憑著這一封信就這樣不了了之,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郝佳這一份掏心掏肺的感情。我走上二樓的校長辦公室,把自己寫好的辭職信交給校長。那位年近六十歲的老人家略表詫異,問我原因,并表示待遇問題學校可以斟酌給我補貼。
我告訴校長不是因為這些,這些我也完全不在乎,主要原因是我女朋友在哈爾濱出了點事,必須去一趟,光是在車上來回都要耗費掉一些時間,更何況我此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請假是不合適的,這會給學校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只有選擇辭職。
校長同意了我的請求,并結算了該得的工資。這大概也使我北上的路費變得更加充足。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買車票之后,手里只剩一千塊錢不到,能夠支撐多久。
第二天打點好一切,搭火車北上。途中,我想女人總是無法耐得住寂寞的。幾個月前,郝佳才和我難舍難分,沒想到現在就提出了分手。記得畢業典禮之后,很多同學都各奔東西了。我和郝佳幾乎天天在一起,也許明確地知道將要分別,所以也就更加愛得熱烈,難舍難分。天天在一起游玩,然后回出租房反復地親熱。終于過了七月中旬,家里反復地催郝佳回家,然后準備去學校報到。我陪郝佳去火車站買了票,等到該回去的那天,我們在房間里親熱完后,先是兩個始終不愿放手地緊緊抱在一起,后來郝佳松手了,對我說你放手呀。我說我不放。郝佳大笑了起來:“小樣,舍不得呀,那我們去火車站,把票改了。”
“你是說,我們把票改簽?”我高興地問。
“嗯。”郝佳肯定地回答。
我高興得瘋狂地吻著她,然后到車站把車票往后改了兩天。那兩天,我們又像過節一樣,天天高興得忘乎所以。但好日子總是轉瞬即逝,兩天的時間又到了,把行李提到火車站,我們又感到悲傷難過起來。郝佳說:“我不知道這一分別什么時候才能和你再見。”
平時大大咧咧的郝佳哭了,哭得讓我也感到難過。我說火車票呢,她把票遞給我,我就把它撕了。她急忙問你干什么呀。“過幾天再回去。”我們把行李搬回來,又呆了幾天。
時間在漫不經心地流淌,開學的日子畢竟要臨近了,郝佳的爸爸甚至有些生氣起來,這女孩怎么就一點都不聽話。想著郝佳要去學校報到,我也要為工作的事情忙碌,分別是遲早的,終于下定了決心,讓她回家。送她進站上車,我上了車之后就一直沒有下來,一直到車開了。我想著下一站就下車,可是下一站到了,又沒有下成。我們在一起生離死別的樣子,讓對面的老太太感到不可思議。車又到了一個站,不能再跟著下去了。
在車門將要關上時,我跳下車,看著列車走遠,買了返程車票回旮旯。之后,雖然兩人方向南轅北轍,但是兩顆心靠在一起,一條短信接著一條短信地發,一直發到大半夜。
和郝佳那些愉快的日子,隨著列車的一路前行源源不斷地在我的腦海里閃過。不知道自己經過了幾天的旅行,總算聽到列車員報的站點是到了哈爾濱。是的,我到哈爾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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