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第一節 無尾之魚 玉雕 二（之一）

　　迷茫間彥寧已到了岸上，對面的云柔如平時一樣風清云淡。

　　“你身上濕透了，要不要緊？”

　　“你去哪了？你聽到歌聲沒有？還有霧氣和一個長發女人。”彥寧一口氣問了一大串問題。

　　“我什么都沒看到啊？就見到你掉在池塘里喊救命，你怎么啦？”云柔有些驚訝地望著她。

　　彥寧心知事情詭異，她拉著云柔來到角亭里，把事情經過向她講了。云柔眉頭一皺，她緩緩地道：“這蓮塘原本就有些古怪，這些魚兒和別處不同，兇得很。除了哥哥沒人敢到這兒來，傳說的魅影最愛在這出沒。”

　　“那我今天算是見識它了。”彥寧長出了一口氣，轉頭窺見云柔眼角淚猶未干，不由勸道：“最近事情太多，云飛難免心情不好，你別太在意了。”

　　“我從不怪他”云柔說到他時，口氣中有幾絲幽怨的意味。

　　“你不覺得哥哥他變了很多，我擔心他受到了不好的影響。”

　　“這一個月來，他幾乎天天都到蓮塘來，也不大和我們講話，我怕----”云柔看著彥寧，

　　“你是說他被魅影迷惑了？簡直胡說八道！云飛不會的，他那么聰明。”彥寧的話與其說在反駁她，不如說在說服自己。她轉念道：“難道就因為云飛懷疑你，你這樣說他？”

　　“我怎么會----他怎樣說我都無所謂，我只要他好。”最后一句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彥寧愣了片刻才明白過來，“原來你喜歡云飛。”

　　“我----我喜歡他很久了。”云柔明知道彥寧的心思，但她還是毫不避諱地講出來。她的眼中閃著夢一樣迷蒙的光彩，幽幽地說：“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從來都不知道，他一向都只拿我當妹妹看。我這么平凡，他怎么會喜歡呢？不象你和祝小姐，那樣光彩照人。”

　　不知怎地，雖知道眼前的女子也算自己的情敵，但彥寧無論如何生不起對祝菀那樣的嫉妒之情，反而對她有幾分憐惜。她不知說什么好，情急之下道：“怎么會？你很好啊，季平那小子都被你迷住了。”她打量著對方：烏黑的秀發被一根翠玉釵松松地挽在腦后，清秀的面孔，似水的溫柔，猶如一盞清茶，一片閑云，任何時候的云柔都給人舒心的感覺。彥寧想起北非之旅，面對自己和祝菀兩大美女季平都能視而不見，卻對這個小女子一見傾心，可見人生怎是一個緣字了得。

　　云柔看她盯著自己不語，以為她生氣了，忙道：“你別多心，我永遠只把他當做哥哥，這一生我只要看到他幸福就夠了。”

　　她開玩笑似地說：“將來哥哥要是有個嫂子，我寧愿這個人是你，而不是祝小姐。”

　　彥寧聽了笑道：“你好壞，要是祝菀知道你癡戀她的心上人，不吃了你才怪，哪像我這樣好哄！”

　　“不是的，你不會明白的。”云柔的臉上掠過一絲冷峻的神色，她馬上又笑道：“我說真的呢，在我們南洋有一種巫術，可以讓你喜歡的人愛上你，要不要幫忙？我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我才不用呢。”彥寧自負的昂起頭，“我靠自己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