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寧西就給林珊打去了電話,由于文明的堅持,林珊在醫院照顧他,文明的父母一氣之下丟下兒子回了家。作為過來人,寧西和林珊都明白,如果要和文明在一起那是多么艱難,橫跨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這次寧西沒有規勸林珊,只是買了早餐給他們送去了,擔憂化作沉默的嘆息。
連日沒睡好的林珊狀態很差,美麗的衣著根本掩飾不了疲憊的心靈,拖著家庭戀愛的她是那么的狼狽。愛情只是那些年輕的單身人士玩的游戲,而擁有家庭的人只是婚姻癢才去踏足那一塊禁區,最終只會讓自己進退兩難。
帶著無數心事上班的寧西,沒想到剛進辦公室她就被桌上的鮮花撞了滿懷,桌上放著三束包裝簡單的天堂鳥,每一束都是四朵,一看到那些張著纖細嘴巴的“鳥”們,寧西就知道那是誰送來的花,“如果用一種花來形容你,我就會用天堂鳥。”“天堂鳥?為什么那么奇怪?”“茉莉、百合那些花雖然形美,看著也純潔,但是都太平凡了,你看天堂鳥的脖子高高的挺著,就像你總是那么倔強,不讓人接近。”
“寧經理,你一出差就有人每天給你送花過來,我和陳希都羨慕死了。”蘇曉溶在邊上說道。
花束上沒有卡片、沒有署名,寧西拿起這些花猶豫了一下統統扔進了垃圾桶,整理一下桌面走向謝成的辦公室匯報工作。
看到寧西到來,謝成微微而笑:“這么早?”
寧西笑著拿出手里的一個真空包裝的袋子,放在謝成的辦公桌上:“武漢也沒什么好買的,帶了幾袋鴨脖子。”
謝成沒道謝點點頭:“沈全生昨天一回來就跟胡德美發牢騷,你搞定了,不過你得給我接上人。”
寧西點點頭,把一個文件夾放在謝成面前:“這里有幾個候選的人,我已經見過了,你看一下,覺得不錯的和你再談一下。”
謝成拿起文件看了一會:“你都面試過了,還要我拍板嗎?自己部門的事你做主就可以了。”
“這么信任我?”謝成一貫對寧西充分的權利。
謝成指著文件夾上最后一個履歷說道:“這個陳鵬飛簡歷看著還可以,你定了就可以了。”
“行,那我讓他上班的時候到你這里來報到一下。”謝成看人毒辣,知道寧西已經挑中了其中一個。
“恩。”謝成點點頭。
這時彭海江敲門進來,看見寧西在點頭笑笑:“剛才市里來電話了,萬天問我你回來了沒有。”
“你跟他說我回來了?”謝成問道。
“是的,不過他這次估計也不是沖著你來的,說是要請你和寧經理吃晚飯……”彭海江沒講完話,留著后綴。
萬天是市里的領導,這次武漢之行他也去了,細高個五官倒也端正,待人處事規規矩矩,不過這次飯局估計是來者不善。
謝成沒有說話看著寧西,頓了一會說道:“替我回了吧,就說我剛從美國回來累了,改天。”
“行,不過我估計我回了他,會把電話打你這里。”彭海江說道。
“這色鬼!”錢與權的較量,謝成不禁罵道。
“謝總,沒事,這人我打過交道,知道怎么跟他周旋。”寧西不想謝成為難,說道,“再說如果要得罪,也是我來得罪他比較好。”
謝成打量了眼寧西,面前的女人該說她無知還是無畏好呢?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可是個無助的女子,現在倒是很多時候表現得勇敢得天真:“那就這樣回他吧,時間地點定了跟寧經理說一聲。”
像萬天這樣頂著市政單位工作人員的帽子的假面人她也見過不少,她知道該怎么來面對,寧西相信謝成在也不會讓自己吃虧。
“順便給高月打個電話今天不回家吃飯了。”謝成交代彭海江道。
彭海江點點頭出去了。
“行了,沒事了,你出去吧。”謝成說道。
“我下午有事出去一會。”離開前,寧西跟謝成請假道。
“恩。”謝成不問緣由說道。
寧西所謂的“有事”正是關于天堂鳥的事情,在回辦公室收到第四束天堂鳥的時候她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秋天的午后總是慵懶的,甚至是渾噩的,沒有時間兩頭的清爽和涼氣,這令寧西想起了曾經和鄭岳一起度過的暑假,青春年少的愛情總是單純而美好的,很多個這樣的午后他們是擁在一起聽音樂或看電影,他們也接吻,但那時候的接吻只是一個親密的動作,不具侵略性,也無關乎更進一步的接觸。在現在的寧西看來,他們那時候根本就不懂得人原始的欲望。即使是自己的第一次給的鄭岳,但是那只是一次生澀而微疼的回憶,那幾次回憶刺激和陌生多過真實的內心情感。
即使他們那時是那么年輕,回憶也是青澀的,而關于鄭岳,寧西的回憶是那么清晰,對待他的感情那么得濃厚,甚至是在多年之后,他的出現依舊能在自己的心田泛起不少漣漪。因為,對鄭岳,她的情感一直是最真的、最純的、最深的。
當寧西跨進三月七日的大門時,里面很清涼,長長的畫廊一直通往幽深的里面就像她悠長的回憶,寧西環顧四周但沒有看到鄭岳的身影。
“您好,請問我能幫您什么嗎?”畫廊的工作人員上前詢問。
寧西習慣地笑道:“請問鄭岳在嗎?”
“鄭老師?他……”沒等回答完,邊上出現了一個打扮利朗的女子,接過話茬,“他不在,你找他有事嗎?”
“哦。”眼前的女子有點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寧西搖搖頭,“沒什么事。”
“你是寧……西?”對方女子卻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的,你是……?”此時寧西記起這個女子并沒有真正見過面,只是一張相片上有她的容顏。
“我叫劉美夕,是鄭岳的未婚妻。我見過你的好多照片和畫像,你真人比照片漂亮多了。”面前的女子講話直接不避諱,神情明朗,齊耳的短發讓她看上去分外清爽。
這個女子出現在鄭岳留學的時候寄來的一張相片上,那張相片出現的女子不止劉美夕一個,但是大學時期一個要好的同學,還是在她和鄭岳分手之后指認了鄭岳的新近女友,寧西也在不堪面對的第一時間丟棄了那張照片以及和鄭岳有關的所有物品。而這個女子的直呼其名,還是讓寧西的回憶很快浮現了出來。
此時面對劉美夕的直白,寧西無法坦然面對,因為鄭岳的舉動讓她困惑,那幾束天堂鳥應該就是鄭岳送來的,除了他別無他人。在自己的記憶里,鄭岳是單純的,不是將愛分成兩瓣的人。
“鄭岳一直專注于畫畫也沒心思打理畫廊,所以畫廊的事很多事情都是我在負責。如果你找他是關于畫像的事你可以跟我說,如果是其他事情我可以替你轉告。”劉美夕的眼睛很清澈,黑亮黑亮的,說話的時候一閃一閃,寧西相信這樣的女子也比較慧黠、單純。
“我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只是聽說他開了家畫廊過來看看而已。”在鄭岳的未婚妻面前怎么好表露任何對鄭岳的情感呢?
“哦,那我帶你到處轉轉吧。”劉美夕笑著說道。
寧西知道劉美夕并不會相信自己的說法,天下間有哪個分手了的前女友找前男友只是看看他的畫廊呢?分了手的男女都不會成為朋友,除非彼此之間還有留戀:“不用了,麻煩你。”
“哪里?”劉美夕說道,但她并沒有帶她往里走的意思,“既然這樣,那哪天鄭岳在了你再過來吧。”
寧西掃了一眼畫廊,里面布置得井井有條:“我先走了。”
劉美夕朝著寧西揮揮手:“再見。”
寧西知道劉美夕說的鄭岳不在并不一定是真的,而自己沒有再找鄭岳的必要,她不想去猜測鄭岳和劉美夕的感情,因為她不想把鄭岳想得很壞,在她的心里,鄭岳應該是感情至上,純凈、專一的男子。雖然他曾經背叛了自己,可是她知道以前更多的是鄭岳家里的反對,他從來不是腳踏兩條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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