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早上踏著他的鋼琴聲看到完好無缺的發絲時,一個閃著異樣的火苗就開始在她的胸中燃燒。可是,這火苗燒的有點太不切合實際了,太不理智了,太有違道德了,太一相情愿了,太罪孽深重了……自己怎么可以有這種對不起微微的想法呢?
早上的清風將藍格格吹得格外的清醒,她知道,她下的決定雖然會是一生中最痛苦的,但是,也必須要這樣去做。為了身旁的這個男人,為了微微,她決定這是最后一次跟他見面,她清楚知道,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將會一發不可收拾,這樣堅持下是值得。人生中多少事都是只為一個“值得”才做的?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為“值得”的事去做痛苦的決定呢?何況,這是幸福的。
藍格格早早換好了衣服,準備在俞子鳴未起床前先離開這座別墅。不料,這個時間,俞伯父與伯母出現在別墅里,這是俞子鳴與藍格格始料未及的。其實昨晚他們倆就到家了,只是有些晚而已。
藍格格下樓時,正好被俞伯母看到,兩人頓時都很吃驚,藍格格一下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俞伯母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很大方慈祥地向她示意下來坐坐。
俞伯母是位知大體的人,微笑總掛在臉邊,有“貴夫人”般的氣質。她很客氣,等拘束的藍格格坐下后,她才娓娓道來——
“姑娘,你是?”
“您是俞伯母——吧?”藍格格在這樣優雅的人面前顯得更加緊張,說話都有些哆嗦,又想到自己這個時間還出現在這個家里,真是難為情。
“嗯,沒事,姑娘,別緊張。”
“俞伯母,我叫藍格格。”
“格格,嗯,好聽的名字,想必你是我們家子鳴的朋友吧?”
“啊?喔——”弄得藍格格一時間手足無措。
這時,俞子鳴頂著蓬松的頭發,手唔著打著呵欠的嘴下樓,他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是多么的不可信。
俞媽媽見兒子毫無形象的樣子,對著藍格格說:“格格,你先坐會兒。”她向樓梯那走去,攔住了俞子鳴,俞子鳴見是媽媽,嚇得呵欠全消了,嘴倒是張的大大的。俞媽媽小聲地說:“你小子,家里有客人,你還弄成這副樣子下樓,快上去好好整理后再下來。”
俞子鳴見媽媽把藍格格當成了客人,沒有斥責,他忙收回嘴巴,轉瞬滿臉地驚喜,攙扶著媽媽到藍格格對面坐下,俞子鳴用手稍微理了一下頭發,以至于頭發不會很過分的亂。俞媽媽見兒子這模樣,還跟藍格格解釋道:“他呀,平常就這樣,習慣了,你不要介意啊!”
這話說得藍格格不知道怎么去理解,如果在俞伯母的眼中,藍格格只是俞子鳴的朋友而已的話,談何形象,并不用在乎其之看法。如果俞伯母把藍格格當成兒子的女朋友的話,這話是不是在說另一層意思呢?
“不,不介意——”藍格格沒搞清俞伯母的話前,只能順著她的話去回答。
俞子鳴是個標準的孝子,對媽媽從來都言聽計從。他認為,如果連自己的媽媽都不孝順的話,就別談什么對其他人有真心了。所以,他與人打交道一般都要看人家是否孝順,這是他選擇朋友的第一標準。
俞伯母心里都明白,藍格格早上出現在這里,很明顯她就是睡在了這兒,這是無可厚非的,但俞伯母一個字也沒提,她想知道的猜都能猜到,看來,她是不愿去捅破這層紙。
“子鳴,你爸擔心藝術學院的事情所以就先回來了,那邊情況還好吧?”
“沒什么事,您和爸就別操心了。”
“不操心怎行呢,與張家什么時候準備婚禮也得張羅。”
“您說的婚禮不會是我的婚禮吧?”
“為什么不會呢?你都這么大了。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你爸爸早已經有了你了。我們俞家一脈單傳,我和你爸爸都希望,還有你的爺爺奶奶都指望著早點抱孫子呢。”
“媽,藍格格在這呢,您就別操這檔子事兒,我想再考慮考慮。”
俞子鳴的心里放著的全是藍格格。但是,憑內心的直覺他知道,對微微實在是很殘酷。反過來一想,難道,自己是個無情無意的薄心人嗎?
“還有什么沒有考慮周全的嗎?”
俞母將手中的茶杯放在幾桌上,溫和地看著兒子,等待他的回答。從他的眼神中,她已經隱隱約約感到兒子好像有了一點點變化。這個變化外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是作為生他養他的母親,俞母還是明顯地覺察到了。
“媽媽,我知道長輩們都很疼我關心我,希望我找一個將來能幫我一同支撐起俞家事業的伴侶。其實,我也一直是這樣想的。所以,媽媽,您別太催我了。”
“子鳴,你和微微交往已經6年了。這6年來你還沒有考慮清楚嗎?還要考慮多久呢?”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你想說什么?媽不老也不糊涂。媽看出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對面的格格,是不是?”
兩母子的談話,讓原本置之身外的藍格格為之一驚,被她自己的名字雷到。
俞子鳴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這位一直處于尷尬的藍格格,問及起此事時,藍格格向俞子鳴招了招手,示意他不要亂說。俞子鳴想到說之前得給微微一交待,現在說還不是時候,他配合著藍格格在俞母面前演一出戲。
“藍——格——格?”
他憤怒地大叫了一聲,這一聲大得出奇,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我怎么會喜歡她?她算什么?就一開咖啡屋的黃毛丫頭,渾身上下顯露著張狂與隨便,我怎么會喜歡她?昨晚我是看太晚了,要不然我才不會讓她上這住的。朋友嘛,能幫就幫一下嘍!”
俞子鳴一口氣將這一連串話說完,長吁了一口氣。
俞母靜靜地聽完俞子鳴的話,笑了一下,拿起茶杯送到唇邊,輕吹了一下熱氣,沒有喝,又將茶杯放下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子鳴,作為母親,我就有必要提醒你,你必須好好斟酌與微微的關系,她一個女孩家與你交往了6年,年齡也很大了,你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你要對微微負責。”
“微微嗎?”
一提到微微,藍格格把頭埋的更低了些。
俞子鳴站起了身。他知道,他母親說的沒錯,如果自己真的不想和微微結婚的話,就要早早向微微說明,不能耽誤微微的終身大事。但是,自己如果不和她結婚的話,又會和誰結婚呢?不曾對格格談及到結婚話題,格格答應與否呢?俞子鳴不禁呆了一下。
“是啊,我是在說微微——”
俞母又在一旁提問。
這真是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怎么對母親說呢?說自己一直以來和微微沒有激情,說微微有缺點,說自己年齡還小……這一切不用說給精明的母親,光是說給自己,自己也知道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如果說自己準備娶微微呢,這又不可能。因為,這不是自己的心里話,而且,即使說了也辦不到,因為,自己已經堅決不想和微微結婚了。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說娶藍格格,兩人并未曾提過,也不知此時埋著頭的藍格格如何想。
“媽,我和微微的事我們會自己處理的。”俞子鳴拉上藍格格準備離開,“我和藍格格去上班了,要不然得遲到了,這事以后再說吧!”說罷,俞子鳴拿上大衣,就出了別墅門。
在俞子鳴的車上,藍格格一如往常地平靜,她把剛剛俞伯母與子鳴的話都錄在了腦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
“格格,你對我——”俞子鳴想提事兒。可是沒想到,藍格格把話搶了過去。
“俞子鳴,我不想再這樣內疚的過活,我覺得我們倆這樣子不好,我知道你對我好,如果想我好的話,你還是回到微微的身邊,這樣,對微微也好,對我也好,才是應該的。”
“什么?”俞子鳴在高速路上急速一剎車,頓時嚇壞了藍格格,一時間后面的車不停地狂按喇叭,迫使著俞子鳴不得不再次前行。藍格格知道俞子鳴很生氣,但她覺得只有這樣做,她的心也許能好過一些。藍格格被俞子鳴的一驚嚇后,不再說話,她側過頭,向車窗外望去。
車子正經過一醫院門口時,忽然,窗外一男一女正往馬路走來跳躍的身影吸引了藍格格的目光。隨著她的視覺越來越清晰,她的心像一個抽干了水的橘子一樣干巴巴地驟然收緊。
正朝這邊方向走來的正是張微微與呂麒麟。雖然距離相隔很遠,但是,還是可以看出麒麟哥與張微微有在談笑。
他倆是從什么時候就認識了?他倆是什么關系?俞子鳴知道嗎?怎么麒麟哥都沒跟我說過?
咚地一下,藍格格將手放在玻璃上。
她對剛看到的一切,在問自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一旁開車的俞子鳴正氣憤著,壓根都沒緩過神來理會窗外的一切事物。
這天的上班本以為會是平靜的,但是,隨著李好的到來咖啡屋又掀起了從未有過的波瀾。
“藍格格——”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藍格格轉身一看,一身黑色休閑服的李好跑到她的面前,熱切地捧起她的手。
“你……”藍格格抽回被攥得有些發燙的手,回頭看了看咖啡屋內的客人以及服務員,藍格格臉“咻”地一下紅了,把莫名其妙的李好推了出去,兩人來到停車的地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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