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軍警沖突

又是一個周末，“李萌這下連已經半年多了，也沒見你外出一次，今天不給你加操了，收拾一下換上便裝帶你上街”“班長，我還是不去了，沒啥要買的，我還是去訓練吧，沒啥事也不想出去，再說我也沒便裝”“呵呵，原來是沒便裝啊，來穿我的，咱倆身材差不多”黃平班長拿出自己的便裝給我，“謝謝班長，真不用了，我出去沒啥事”“沒事就不能出去了？走吧外面日新月異，看看吧別真的與社會脫節了”說實話真的想出去可是囊中只有不到一百塊還是攢了好幾個月，舍不得有些，聽戰友說來回坐車就要二十多塊呢。“趕緊換衣服啊，等會買菜的就走了”“可以，搭順風車啊”“嗯，趕緊的啊”還是沒克制住外出的欲望，換好衣服卻沒有鞋子，算了就穿膠鞋，呵呵短袖牛仔褲配膠鞋，絕配！滴滴喇叭聲響起，司務長開車等在宿舍前，“坤哥今天帶隊哦”“是噻，今天看好我也出去辦事”“喲，我們的訓練迷今天咋個不訓練也外出了”“今天班長帶我出去看看”我回答司務長的問題，“嗯出去看看也挺好，免得天天面對一群老爺們不是和尚也變做和尚了呵呵”同去的除了我和班長還有一個同年兵，七班的魏繼超。司務長把我們放在市區開車買菜去了，“班長等會我們咋回去？”“咋個，還想搭順風車啊呵呵等會坐車回去，司務長買完菜就回去了，要不然今天中午連隊得吃白米飯了呵呵，走帶你們轉轉去，都江堰挺漂亮的”高樓，車流，人多，四下打量著這個美麗的山城，沒有大都市的繁華熱鬧，也沒有人頭攢動的步行街，平淡中透露一份安逸。“你們兩個需要買什么嘛”“班長我不買什么”“班長我買鋼筆和字帖”“行啊魏繼超練字啊”“呵呵，家里說我寫的子看不懂，得找個日本翻譯看”“哈哈，啥家里，是對象吧，好等會帶你去書店買”“班長，我想打個電話，長途的貴嗎”“怎么要給北京打電話啊”“嗯，有些想大妹她們了”“不貴一分鐘三毛，錢帶的不多嗎？沒事的我帶有”“不是，我有錢，只是太貴了就算了寫信一樣的，還是免費郵寄”“唉！真扣，寫信能聽到聲音嗎！走先帶你打電話去”。撥出思念的號碼，期待熟悉的聲音。“喂你好哪位”電話里傳來院長的聲音，“院長阿姨，我是李萌”“萌萌啊，怎么想起來打電話了啊，在哪里怎么樣啊，吃的好嗎，習慣嗎，有沒有受欺負啊……”電話里院長的掛念慈母般的叮囑讓我忍不住落淚，“萌萌，別哭啊，都是解放軍了啊羞不羞”院長我不是小孩了好不！“嗯，院長我不哭了，苗苗和清清呢”“就知道你想她倆，已經去找了”“我也想你們院長”“呀，部隊就是鍛煉人，看我們萌萌都會哄人了，嘴巴都抹蜜了”“不是不是，是真的想”“好了好了，知道你想我們，諾你關心的倆丫頭來了，你們聊吧”“哥，猜我是誰”“清清，你二姐呢”“你還沒猜我是誰呢”小孩的想法真的很幼稚！“清清是吧”“嗯猜對了，我跑的快二姐在后面呢”“哦，上樓梯跑慢點別摔了”“嗯嗯，二姐快哥找你說話”“哥”“嗯，你們還好嗎，今天周末不上課吧，高三了努力學習考個好學校”“嗯，哥我想你”“哭啥，哥不是好好的嗎，放心等哥轉士官可以休假了回去看你們”那時竟然沒想過要是轉不上士官咋辦！“我們都好，我在學校也好，小妹也好，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我要和哥哥說話到我了，小鼻涕蟲在那大喊“哥，我這次考試又得小紅花了……”此處省略一千字，掛完電話好像收了九塊多吧，咋個可有半個小時了，不止心疼肉更疼，九塊啊當時的物價可以買二斤豬肉了。沉醉在二斤豬肉的悲傷里好幾天，“行了李萌別難過了，回頭多給大妹她們寫信就好”“嗯”估計當時班長要是知道我是在為二斤豬肉悲傷，估摸著他的踢我屁股！“你們兩個在這等下哈，我去對面銀行取點錢等會請你倆吃豆花”“好的班長”“你倆別亂跑，馬路上車多”“是”，“士官就是好，每個月工資那么高，還能存錢”“嗯嗯”此刻我被遠處一個場景吸引，一個交警在推搡一個老人，太遠聽不清楚爭吵什么，突然老人被推到在地，此刻心被觸動了什么，快步的跑向老人，攙扶起年紀足可以做父親的老人。耳邊交警依然還在謾罵“老東西，看清楚紅綠燈，不想活也別在我面前死”“沒的類，我不曉得紅燈不可以過”老人陪著笑解釋道，“不曉得就可以闖啊，你哈啊……”越罵越難聽，“同志，老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知道信號標志而已，你這樣罵一個年齡可以做你父親的老人，不覺得有愧嗎，對的起你真身衣服嗎，狐假虎威”“好，說的好”中國歷來不缺看熱鬧的人，“那里蹦出來的哈娃，毛都沒得，還教訓老子……”懶得和他廢話，攙扶老人準備走出人群，“給我讓開，好狗不擋道”“你他媽罵我”刺刀平生最聽不的別人罵我老娘，雖然我不知道她的樣子，可在我心中就是我的逆鱗。“操”毫無疑問十八歲血氣方剛的年紀，豪不猶豫我動手了，一拳打在狗日的胸口，“總臺總臺有人襲警請求支援地址是……”鬧大了人家有對講機啊可以叫人……

天下所有的制服穿戴者都應該是為人民服務，不是為了人民幣！交警就是牛，人家有車啊，來的速度多快啊。剛把老人送到人行道，數輛摩托車警車停在我的面前，魏繼超也站在我旁邊，“李萌咋辦”我也蒙了，“咋辦，反正不能被他們抓到，沖唄沖過去找班長去”警察喊著舉起手來蹲下，靠你以為玩游戲啊，還舉起手來蹲下，那整個一小兔子。“動手突圍”沖，沖過去找到班長就不怕了，眼前人影重重，拳頭亂飛，“拿警棍快別讓他們跑了”我們的人民公安啊喊出了警棍招呼我們倆，頭上身上胳膊上背上火辣辣的疼，怎么感覺頭上有液體流下，顧不上那么多了，先沖出去再說，雙拳難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背后被人抱住，還沒來得及轉身一群人壓到我身上，完了還是被狗日的抓了！“瓜娃子，不是牛嗎，跑啊繼續跑啊”“呸，你才是瓜娃子”，“仙人板板的，嘴還挺硬的”，咚腦袋就著一個聲音，靠狗日的下黑手，血順著額頭淌下，眼前一片血紅。手被反剪著按到地下，掙扎著想要起來，一只大腳踩在我臉上，屈辱讓我忘記了疼痛，手被手銬拷了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想要站起來，背上被人壓著，腦袋被人踩著，怎么用力都是徒勞的。“你們他媽的干嘛，為什么拷我的兵”“呀，原來是當兵”……人群中議論紛紛，“他們兩個襲警拘捕”“班長，我們沒有”魏繼超哭著喊到，“帶走”，“誰敢，我們是獨立師的，我看那個敢帶走我們”“當兵的就牛了，就可以襲警拘捕，帶走”“操，誰敢”班長不愧是我們代理排長，只見班長沖上去抓住領頭的脖子喊到“誰他媽動一下試試，我弄死他”，僵持，“兄弟別，有話好好說，你們那個部隊的”“我們獨立師偵察連的”僵持著場面有些冷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批的警車趕了過來，交涉讓班長放人，班長要求等我們領導過來再放人……連長來了，兩位排長也來了。“怎么回事”連長質問著班長，“不清楚，他們要帶李萌魏繼超走，還打人”。“我是CD軍區獨立師偵察連連長，誰能告訴我究竟怎么回事”。“你的兵襲警還拘捕”“好大一頂帽子，就算襲警也得有原因吧”“解放軍同志，我知道怎么回事，都是因為老漢我”“老人家怎么回事”“事情是這樣的，我從鄉下來，到城里不曉得紅綠燈啥的……”在老伯的講述下一切起因明了，并且很多當時在現場的群眾站出來指證。連長臉越來越黑，雙手握的青筋爆突，“媽的欺負我們人少是嗎？二排長開車回去全連戰斗演習集合，二十分鐘內給我趕過來”。“別介，別介，誤會誤會，長官同志都是誤會，我們馬上放人”警察中可能是個領導的陪著笑對我們連長說到，還長官長官的叫著，整個一漢奸形象。“放人快放了兩位戰士”。“放人，晚了早干嘛了，吃屎去了嗎，不問情況動手打人抓人，以為你們真就是王法了嗎，老子今天要討個公道，一班長放開狗日的過來”“是”末了班長還踹那個警察一腳，“他們兩個呢”“著呢著呢長官”，“連長，我們在這呢”絕對的受氣小媳婦型的，抱著腦袋捂著肚子蹲在那里，警察主動讓開道路，“連長，我們”“行了都別說了，我知道情況，你們做的對，我們是人民子弟兵，為人民服務沒錯”：啪啪啪啪外面響起陣陣掌聲，“你倆咋樣感覺”“沒事連長，就是頭有些疼”“三排長”“到”“過來給我照顧好他倆，媽的我要看看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打老子的人”“操跑了”警察不知道什么時候撤的干干凈凈。知道了真相，得罪了當兵的不跑等著挨打啊。“跑，打了人想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連長氣急敗壞的吼著。遠處陣陣警笛車聲傳來，“吃貨，怎么才來，人都跑完了”心里這么想著。“報告連長，偵察連集合完畢，應到九十五人實到九十五人請指示”吊爆了炊事班也來了，“原地待命”“是”“衛生員來了沒”“到”“過來給他倆包扎下”“報告連長，口子太大需要縫合”“那你就縫啊啰嗦個毛”“連長這個我沒準備，縫合不了”“毛，一班長”“到”“你和衛生員開車送他倆醫院縫合去，縫合結束公安局門前集合，其余人登車出發，目標公安局交警支隊出發”在戰友們不解的目光中，我和魏繼超又班長衛生員的陪同下離開車隊。部隊短頭發就是有好處利于清創，醫院里縫合結束，魏繼超縫了八針，臉上縫了兩針，我比他好些，頭上縫了五針，胳膊上縫了三針。其余的都是皮外傷搽點紅花油就好，醫生讓拍片，拍個毛啊毛。趕緊集合才是王道！公安局門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戰友們端著槍警戒著，任何人準進不準出。“連長我們回來了”“情況如何”“龜兒子下手不輕，每個人都縫了十幾針，滿身於傷”“你們兩個坐車上，我給你們討個說法”“所有人聽令，給我往里沖把打人的給我找出來”戰士永遠不做任何后果考慮，只懂得軍令如山，“報告連長大門被堵死”“給我砸”好嗎，砸的可不是大門逮著啥砸啥，車被砸了，門被砸了，直接沖進公安局。每個辦公室門前兩個核槍實彈戰士。“叫你們局領導把打人的交出來，給你們十分鐘時間，要不然我砸了你們大院”“同志我是分局副局長，局長開會沒在，今天的事是個誤會，當初戰士們也沒說明身份所產生了誤會”“誤會，合著打了人一句誤會就解決了，聽領導說話的意思如果他們倆是老百姓就白挨打了，或者你們就可以抓起來為所欲為了，告訴你國家賦予的執法權利不是針對好人針對父老相親，是犯罪分子，不問青紅皂白動手打人誰賦予你們的權利，懶得和你扯淡，把打人的交出來”“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我們的警察同志問道，“有啊，交出打人的，我帶走，立馬撤兵”連長的回答，“報告連長電報，司令部的”“媽的誰打小報告了”拿起電報連長憤怒的爆起粗口，看完電報連長笑的有些神秘，“來傷兵，司令部老大的電報看看吧”《事情你們處理，善后我來負責》李玉國。短短十二個字讓我心里暖暖的，司令員為了我們兩個小兵親自發來電報何止是感動。“連長，軍區過來一上校要見你”“上校，什么來歷”“不清楚，挺牛的坐十號車過來的”“毛，十號車，讓他過來”，一個上校，筆挺的軍官服，肩上三顆銀星閃閃發光。“上校同志，獨立師偵察連連長周榮向你報道”“怎么回事誰讓你帶兵包圍了警察局”，“報告上校同志，我的戰士因阻止交警欺負老人被警察同志打了，他們欺負的不是士兵是整個中國人民解放軍”啥叫水平，一句話把上校也給拉入我們陣營，“呀，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趕緊送醫院”“報告上校同志，我們沒錢”好么，什么理由嗎，連長你好像忘了咱們看病不花錢的。“沒錢也的看病，先把戰士送醫院，其余隨后再說”“是，一班長趕緊送他倆去醫院好好檢查下”“是”就這樣我倆剛出醫院又進了醫院……

住院住的心煩意亂，雖然住的最好的病房可是心里那個別扭啊，做了最全面的檢查皮糙肉厚的啥事沒有，每天輸液輸的害怕，看到護士就有手疼的感覺，看來我真不是享福的命啊也只有訓練場和部隊適合我，第一次外出還被揍的鼻青臉腫以后堅決不外出了。事情在軍方的強勢干預下可以說圓滿解決，第一對我們賠禮道歉，第二住院期間所有花費全額承擔，第三嚴懲行兇者。艱難的在醫院熬了一周，熬到拆線，終于可以出院了，一大早班長連長就過來接我們了，‘‘連長收拾好了咱回去吧”我傻呵呵的說道‘‘怎么才住幾天醫院就想部隊了，那么急著回，莫急莫急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呢‘‘還有什么事？‘‘等會公安局的一個頭頭要過來給你們道歉，你倆可別給我聳了，硬氣點別丟我的人‘‘‘‘連長咋個硬氣法‘‘‘‘裝逼會不，別人家兩句好話一說你倆就迷茫了，要學會冷漠，懂了嗎‘‘‘‘好像懂了點‘‘‘‘吃貨，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連長來了來了‘‘誰來了？道歉的嗎？估計多半是從班長興奮的表情也大概猜測到了，‘‘走下樓，找個人多的地方去，打了我的兵哪能這么容易就能原諒‘‘連長真狠啊，這下還不讓他們顏面無存啊，這不見手掌的耳光打人更疼。住院部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真多，‘‘周連長你好‘‘靠那天在警局的副局長，‘‘你好你好‘‘‘‘今天我們可是來賠禮道歉的啊‘‘‘‘啥？賠禮道歉？我沒聽錯吧警察同志”，‘‘連長大聲的喊著，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估計當時那個副局長上吊的心都有了，‘‘呵呵是啊，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讓戰士受了委屈我代表局黨委對兩位優秀的人民子弟兵說聲對不起‘‘‘‘別別別，我沒有受委屈，受委屈的在這呢‘‘‘‘兩位戰友，因為我們的失誤讓你們兩位受到傷害，在此對你們說聲對不起，請原諒我們的失職。我們已經嚴肅處理了相關人員，并開除了那天欺負老人的臨時工‘‘乖乖警察也有臨時的？多年后臨時工三個字火了以后我才真正明白臨時工的真正意思。看著一個副局長{誠懇}的面孔，我手足無措，緊張的望著連長，‘‘你倆傻了還不趕緊謝謝領導‘‘‘‘謝謝領導‘‘‘‘不，說謝謝應該是我，感謝你們的原諒，這里是三千塊錢，雖然不多可也是我們對錯誤的彌補‘‘三千啊長這么大第一次見那么多錢，接還是不接，真他媽糾結，‘‘謝謝領導的好意，雖然我們是窮當兵的可我們絕不會拿不該拿的錢，只希望以后別再有欺負老人這樣的事情發生”現在回憶都不曉得當時自己怎么能說出那么裝逼的話，不過裝逼總要付出代價的，損失了三千塊錢啊就是我和魏繼超一人一半都還有一千五啊。‘‘道歉我們接受了，錢我們不能接，我們部隊在窮也不缺這點錢”連長的話更有裝逼的資格，嫌錢少啊。副局長同志尷尬的笑了笑，‘‘那啥周連長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改天有時間一起坐坐”‘‘領導忙我們就不送了，一起坐坐估計沒戲，主要部隊嗎，忙的不行，另外奉勸你一句，如果以后還有不平的事我相信我的兵，甚至中國所有的戰士依然會挺身而出”，又是一個耳光，連長啊我說咱連為啥沒有指導員原來你完全可以身兼兩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