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富自從文革開始以后,因為工作的關系認識了許多高三,高二以及初中的同學,原來很多人都和他一樣,住在各種大雜院里,徐州大雜院多,平房多,廁所多,但都是破爛不堪又臟又臭。
解放以后,徐州一直沒有蓋多少新房子,除了一些機關有幾幢樓外,大多數人都住在平房或大雜院里,你不要小看這些大雜院,這可是藏龍臥虎之地,隱藏著許多“智多星”式人物,后來徐州的文革也就靠這些人推動。
住在大雜院里的同學在文革中分為兩類,一類是“文曲星”下凡,專門舞文弄墨,激揚文字,一類是“武曲星”下凡,擅長刷槍弄棒,這些人一般不出頭,平時只是在家門口舉石鎖,耍九節棍,
吳天富認識了一個綽號叫老驢的高三同學,同學們喊他老驢不是罵他,是說他性格憨憨的,就像那磨道上的老驢,只知道瞎著眼推磨,其實老驢一點也不憨,他為人厚道,也很鉆研學問,文革開始后許多好文章都出自他手,他為了寫幾篇不同凡響的文章,讀了許多馬列著作,除此他還看了一些魯迅,郭沫若,矛盾的小說雜文,所以他寫得大字報只要一上墻,立即招來許多人圍觀,對此,吳天富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兩人更快成了好朋友。
有一天老驢對他說他準備編一本《魯迅論文化革命集》,問他能不能借到《魯迅全集》,吳天富立刻想到了那個“國大之花”,于是有點吶吶的說:“有是有,就是不知道人家借不借?”“誰?”老驢問:“就是那個“國大之花。”“她呀!“老驢笑了笑:”問題不大,但是你這事誰都不能講。”“那行!”吳天富干脆的回答:“哪天我們去她家。一言為定。”
吳天富回到家里挨了母親一頓臭罵,說,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外頭瞎跑,你妹妹有病,你也不帶去看,看看你爸爸天天單位學習,只怕那天又出事,你要不上學,不如幫我在家多糊幾個火柴盒。吳天富一聲不吭,這個吳天富從小就孝順,知道家境不寬裕,從來不要家里做新衣服,身上總是穿著一件有十七八個補丁的舊褂子,腳上的球鞋是一塊錢一雙鞋廠處理的黃球鞋,就這鞋也是和大弟弟兩個換著穿,他總是拾弟弟穿剩不要的。
吳天富不聲不響坐下來,從簸萁里拿出還沒糊的火柴盒,這時母親才不嘮叨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吳天富一邊糊著火柴盒,一邊想著羅溪月,他奇怪為何天天在學校看不到羅溪月,她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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