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醉鬼

醉鬼

小酒館里有四張桌子。

老板是40多歲的夫妻，每天來人都是女的出來：“坐，吃點什么？別急，先喝點茶。”說著把茶杯擺上，小鋁壺拎上來，一杯熱茶送到你面前。

那日來了一個40多歲花白頭發(fā)的人，坐在最里面桌的一個角落里，他落坐后說：“老板來杯酒。”

女老板笑著過來說：“上酒，不上菜呀？她已把滿滿一杯酒，放在他面前，筷子，吃碟擺好。

“來盤花生米，要煮的，多少錢？”他看著酒杯。

“煮的行，大盤的三元，小盤的兩元，您上.........”女老板笑著問。

“呵，這是啥酒？一點味兒都沒有？”他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

“這酒是本地特產(chǎn)，好酒，”女老板笑眉笑眼地說。

“行，來小盤的煮花生米，”他掰開方便筷子：“來點小咸菜。

女老板把花生米，咸菜端上來：“師傅慢用。”她掃了一眼酒杯，三兩三的酒杯快到月亮門了。

花白頭發(fā)的人喝口酒，夾一粒花生米送進嘴里，酒喝完了，他看了看那三張桌子坐的人正在熱熱鬧鬧的吃喝，他也不知道認(rèn)識不認(rèn)識，向他們每個人點點頭，笑了笑：“老板結(jié)帳！”

女老板說：“師傅用點主食嗎？”

“什么師傅，師傅的，多么難聽，你看我像師傅嗎？”花白頭發(fā)抬起手捋了捋花白頭發(fā)

“好，先生，看您是有學(xué)問的人，先生您用點主食嗎？”

花白頭發(fā)用牙簽剔著牙：“主食嗎？主食..........”他一只手剔著牙，一只手敲著桌子。似乎在想什么，但眼睛像兩盞小燈泡掃視那三張桌子的吃喝的人。

女老板耐著性子等待著他回答。

“老板，再來一瓶酒！”另一桌的人喊她。

“來了，來了。”又小聲地說：“先生您想好了再叫我。”

女老板剛轉(zhuǎn)過身，去取酒。

“等等，都有什么主食？”他還剔牙。

“有米飯，水餃，包子，饅頭，餅，面條還有.........”女老板拿過一瓶酒送到另一桌上，又問：“一瓶夠嗎？”

“先喝著，”那個人拿過酒。

第三桌的人又喊上了：“老板來五瓶啤酒全打開。”

“好好，就來”女老板，從冰柜里拿出五瓶啤酒，打開。

“老板過來！上主食！”花白頭發(fā)大聲地喊。

那三張桌的人哄的一聲大笑。就背對他的人也轉(zhuǎn)過臉來看他，有的小聲說：“傻帽，”

“傻.......”

“來來，喝哈哈.........”

“先生，您上什么主食？”女老板笑著問他。

“我不上主食，也不上副食。副食都有什么？”花白頭發(fā)把牙簽往桌上一扔。

“副食........？”女老板想笑，但她見花白頭發(fā)，雙眼盯著她：“那再來點菜，上杯酒？

“這還行，再來一杯酒，”花白頭發(fā)把酒杯推過來。

“先生您少喝點兒，半杯行不行？”女老板試探的口吻問。

“行，半杯就半杯，”花白頭發(fā)點點頭，又掃視著那三張桌的人。

女老板給他送上半杯酒：“請先生慢慢用。”

三個桌的人都撤了，花白頭發(fā)那半杯酒，還沒喝完。

女老板把三張桌子收拾完已是掌燈時分了。

“老板！老板！”花白頭發(fā)喊著。

“來啦！來啦！”女老板拿著系在腰上的圍裙擦著手：“先生有何吩咐？”

“吩咐？就沒有了，主食就不用上了，”花白頭發(fā)拿出一張五元和一張兩元的錢推到女老板面前：“零錢就不用找了，”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打著酒隔兒說：“上主食，哈哈”里倒歪邪地走出小飯館，嘴里還叨叨著上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