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罰

蔡昌旭

第二天我們上學了，因為昨天下午逃課了，王老師拎起我們的耳朵，像拎豬崽似的，一個個把外面拎到教室外。

然后，她掐著我們的胳膊問；為啥逃學？

我們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就是不說；我們發過誓的，就是打死，也不能說的。

王老師說；好啊！你們這些小孩子，嘴還挺硬。看我能不能撬開你的嘴？！王老師說著，把我們關在她的辦公室里。

中午的時候，她鎖了門，哼著小曲吃飯去了。

我們餓的不行，就在她辦公室里找吃的，王老師獨身，辦公室白天是她的辦公地點，晚上在這兒睡覺，她的床與辦公室隔開，有一個小門鎖著，白天一般不開門，進去睡覺。

我們找半天，在她的卷柜里發現五六個蔫蔫巴巴的蘋果也許這蘋果放的時間長了，那個年代能吃上蘋果也算是有福氣的人。看到蔫蔫巴巴的蘋果，可誰也不敢動的一口，還是鐵蛋膽子大些，他率先咬一口。我和德福也顧不得什么了，抓起來就咬，狠咬一口真甜。

不到一袋煙工夫，那幾個蘋果進到我們獨自里。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吃完蘋果，尿憋得荒，又不敢往地上撒，急得團團轉，我們盼王老師快點回來，可她就是不回來，她一點也不著急。

德福蹲在地上，看樣子是憋不住尿了，鐵蛋眼珠子嘰嚕咕嚕地一轉，笑了笑，對德福說；別撒在地上，找個盆盛著。

那你快去找啊！我憋不住了。德福連憋得通紅，手捂著肚子。

給你個盆，你膽量尿嗎？

咋沒有？！再憋著，就憋破肚皮了。德福捂著肚子呲牙咧嘴地彎下腰。

鐵蛋沒找到盆，他在桌子上看見暖瓶。他笑了笑，好吧往暖瓶里尿，讓老師嘗嘗尿的味道。他把暖瓶遞給德福。德福接過暖瓶，拔開暖瓶塞子，熱氣一縷一縷往上冒，德福就罵鐵蛋，你真他媽的壞，讓我往這里尿，我的小雞子燙壞咋辦？

說你沒膽量，你還不服氣。鐵蛋瞇縫著眼睛盯著德福。

你有膽量，你有膽量你來呀？！

來就來唄，去一邊蹲著去！

鐵蛋果然掏出小雞雞往暖瓶里撒尿了。鐵蛋撒完尿，還理直氣壯地說，這叫童子尿，大補，沒看大人們都說嗎？童子尿還能治病嗎？

騙人！

誰騙人了？！不信你去問問大人們去。

鐵蛋和德福撒完尿，就看著我。我自然明白了他們意思，就提著褲子，對著暖瓶嘴兒撒了一泡尿。撒完尿心里慌得很厲害，怕老師發現了，告訴家長打我們。

左等右等，終于把王老師等回來了，她進屋開口就問；說！你們都干什么壞事兒了？！

我的頭嗡一下大了。她雜志的呢？磨飛她看見我們在暖瓶撒尿了？！

幸虧鐵蛋反映快，他厚著臉皮接上王老師的話說；老師，是問昨天的事兒吧？

不管昨天，今天的都給我說！

鐵蛋把昨天的事兒說了一遍。

王老師捂著鼻子，擺著手說；臟死人了！都給我出去！出去！

我們一溜煙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