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敬佛

　　暑假里，單位組織我們一幫黨員去旅游，被司機拉到一處寺廟里。那導游大概是歷史科班出身，口才了得，說我們運氣好，今天正好有個道行高深的喇嘛到這里駐腳，免費替信眾指點迷津，消災解難。那導游還特意強調說喇嘛教不需要信眾還愿。至于進香，則隨意。聽說這喇嘛是科班出身，且免費，同事們都虔誠地排隊接受他的指點，買香來進時，小喇嘛們一柱香收個五六十元也毫不在乎。

　　當時我也曾暗中好笑接受過新式高等教育，受過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熏陶的我們竟然也會來燒香拜佛，但有感于佛教和道教過于強調進香和還愿，養成了中國人的不正之風，便想見識一下不需要“意思意思”的喇嘛教，因此我還是一臉嚴肅地慷慨掏錢買貴香來接受這喇嘛的開導。

　　出來以后，大家越想越覺得受騙了。進香時排在最后的那同事說他無意間回頭時看見有個喇嘛和導游發出了會心的笑。那得道的喇嘛說我的身后有個小人，要我小心。事實上誰人背后沒有小人？唉，想我多年來跟學生們進行思想工作也相當成功，竟然被一個來路并不明的喇嘛一句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鬼話哄了。怪誰呢？只怪自我茫然。

　　回來的車上，同事們還在耿耿于懷，我懶得再說，只得安慰自己：他們利用佛來騙人，是他們錯，罪孽也只會加在他們身上，我從文化研究的角度去了解佛，是沒有錯的。（2004、11、26）